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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記者?!?/br> .…… 歌劇院里。 紅色的天鵝絨幕布緩緩拉開帷幕,悠揚的曲調流轉,身穿芭蕾舞裙的演員出現在一束光柱之下。 優雅的像是一只白天鵝。 喬曼戴著口罩和帽子,坐在最后一排,這個場次沒什么人,她早早來了,也沒人注意到她。 但沈厭不是,他疑心有詐,在門口觀察了半天才進來。 結果從二樓走上來,一路都彎著腰,怕擋了誰的視線。 他今天穿的倒是休閑,一件連帽衫,一個白色的鴨舌帽,居然還破天荒戴了副眼鏡。坐下來就先瞪了她一眼,特別兇。 周圍黑漆漆的,只有近處的女人一雙明眸帶了笑意,晶亮亮地對上他的眼。 “你cospy么,怎么穿成這樣?!?/br> “有話快說?!?/br> “我們這樣像不像偷情?!?/br> “喬……”忍無可忍要喊她名字警告她別太過分,卻被她先一步按住了嘴。 “會暴露噠?!毙÷暩Ф?,然后又道,“你眨眨眼保證你不會出聲,我就放了你?!?/br> 又是回瞪。 她的手軟軟的,放在他唇瓣上,不算用力,他一下就能打開。 喬曼也意識到了,悻悻收回手。 “我求你個事兒吧?!?/br> 音樂忽然停了,喬曼下意識捂住嘴,沈厭看著她這個動作,總覺得哪兒怪怪的。 剛剛堵完他的,又去堵自己的。 干脆拿出手機,喬曼在上面打著字,“我,還要捆綁你一陣子?!?/br> “你可別生氣,就一陣子就好了,我也是有苦衷的?!?/br> 沈厭作勢要走,喬曼拉著他的衣角不松手。 舞臺上第二幕開始了,兩個人復又坐好。 “我缺錢啊,買那條裙子太貴了?!?/br> 沈厭今天早上就看到微博了,說是璧瑰地產家的小姐陸昱寧過生日,前未婚夫送了一條裙子過去,正是之前網傳買給喬曼的那一條。 網友們一致認為,這是年四爺有意澄清自己。 “喬曼入行也有幾年了,要是能搭上年四爺早就搭上了?!?/br>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倒是從來沒聽過年四爺和自己家的藝人有過什么?!?/br> “本來是買給前未婚妻的,結果叫喬曼鬧了個誤會,婚事要是因為這件事黃了,喬曼的演藝生涯就完了?!?/br> “可我怎么記得,陸家和年家的婚約早就散了?!?/br> “就不許破鏡重圓,再續前緣么?” 眾人七嘴八舌的,越是說的有鼻子有眼,越是把真相往深處壓了下去。 沈厭冷笑,接過她的手機,繼續在上面打字,“憑什么?” 她沒錢,憑什么來找他。 “我要是不自己花錢把裙子買下來,我以后的時尚資源就全泡湯了,不會有人用我的,我也是沒辦法,其實我穿的那條裙子就是假的,品牌方找到我,也怕損失訂單,最后折中想了這個法子?!?/br> “可是沈厭,我這幾年所有的積蓄都沒了,我本來以為賺了點錢不用再拖累你了,幾百萬呢,不是小數,我回家安安穩穩過日子也就是了。我爸死了,我哥哥重病垂危,全家就指望我了?!?/br> 啪嗒。 眼淚落在了手機屏幕上。 喬曼抹完了臉又用衣服袖子擦手機屏幕,看上去狼狽又可憐。 “為什么跟我說這些?” “我信你啊,”喬曼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澄澈又坦蕩,真摯得要命,“我知道你討厭我,我之前也不想跟你說的,好像賣慘博同情似的,可我走投無路了,之前做宣傳時又罵了你是驢,我想你肯定要生我的氣了,以后都不會管我了,說不定會辭演電視劇,沒有你,誰看我演戲,所以我決定跟你坦白一切……” 眼淚嘩嘩的,打不了字了,捂著臉在哭。 她在他面前哭過無數次,每一次都讓男人覺得,她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會辭演?!?/br> 喬曼長舒一口氣,搞定。 第6章 爬到食物鏈頂端 黑色木質長桌上放著幾個外賣錫紙盒,分別是熟醉蟹,素鵝,桂花糯米糖藕,黃魚年糕,滑蛋牛rou。 對面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番茄面,上面撒了綠油油的蔥花,是傅嬌嬌剛做好的夜宵。 她中午太忙了,沒來得及吃飯,下午墊了幾塊小牛角包,又耽誤了晚飯。 等到忙活完了手里那些資料,再抬頭已經是這個時候了。 去廚房切了西紅柿,翻炒出湯汁,加水,煮面,打了個雞蛋,盛出鍋的時候正好看見年鶴霄從外面回來。 破天荒的,沒穿大衣,只一件淺駝色的西裝外套,里面是更淺一點的同色系襯衫,上面繡著花花綠綠的繁復花紋,領口開著,沒系領帶。 配上那架金絲邊眼鏡,確實是慵懶風流的二世祖模樣。 皮鞋換成了拖鞋,也不影響年四爺玉樹臨風,瀟灑倜儻。 離得近了,寒氣夾著酒氣,滿臉的倦意都看得清楚,年鶴霄見了她,笑笑道,“猜你沒吃飯,打包了些菜回來,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br> 傅嬌嬌是北方人,年鶴霄怕她覺得南方這些菜色味道太清淡了。 有淡淡的討好意味,大概是覺得自己沒聽她的話,又跑出去喝酒了。 但傅嬌嬌明白,他的抱歉不是對她,而是對他自己。這么糟蹋身體,心里過意不去,總不能對著鏡子說辛苦你了。 太矯情。 人在臥薪嘗膽時,最不能心疼自己,你一疼,所有委屈一路摧枯拉朽,瞬間傾頹所有心理防備。 “換著吃吧,也不算我白吃你的?!卑衙嫱频剿媲?,他這種身體狀況,吃這個最好了。 傅嬌嬌拿了雙筷子,打開餐盒就想吃,卻被攔下了。 “蕭塵,把菜拿去熱一下?!?/br> 老實人應了,把那些菜一一熱了,又裝進精致的瓷盤里,端上來倒像是設宴一般。 年鶴霄講究,除了對自己的身體。 傅嬌嬌夾了一筷子素鵝,又開始吃醉蟹,越吃越有味,吃完一個就來塊桂花糯米糖藕,那條魚倒是基本沒動。 “不愛吃魚?”摘了眼鏡,怕湯面的熱氣蒙了鏡片,年鶴霄體貼,問了一句。 “下次給我帶毛蟹年糕吧,我記得還有一道心太軟,是紅棗夾了糯米的,也好吃。申城的菜我很喜歡,蟹粉豆腐,蔥油拌面,都很有滋味?!?/br> “記下了,愛吃甜,愛吃蟹?!?/br> 自他救了她,又是管吃又是管住,她每日要查什么東西,不論是跟傅錦珩有關的,還是跟那些新藥有關的,他都派人去做,且還花大價錢買了兩條裙子,一條是替她疼疼meimei,一條是掩蓋前者。 傅嬌嬌覺得就算是為了活命,做到這份兒上也足夠了。 到底還是自己欠人家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