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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去問問他,有沒有最新型的藥?!?/br> 接過那張紙條,年鶴霄點點頭,“謝了?!?/br> “但這個恐怕不是順便?!?/br> 傅嬌嬌又是勾勾唇角,解釋著,“我看你每天都要打這個針,好奇,就看了下它的成分?!?/br> 兩個人相處了幾天,傅嬌嬌大概了解了年鶴霄的作息,他是個夜貓子,幾乎每天晚上都在應酬,不是跟人喝酒吃飯,就是在夜場廝混,偶爾白天的時候會回來睡覺。 不會鬧出什么動靜,就是一臉疲憊地進門就睡。 可是她很規律,被關了三年,要不是靠著規律的作息,她估計早就瘋了。他這個樣子,她每天白天倒像是做賊似的,不好發出太多聲響。 雖然她也不是很鬧。 “還是要勸你一句,你別嫌我啰嗦,你的病不能熬夜喝酒,你應該知道的?!?/br> 年鶴霄在幾年前出了一場車禍,他嫡親的二哥當場喪生,而他頭部受傷,做了一次開顱手術才堪堪保住性命,且因為還有一塊金屬碎片殘留在腦袋里,醫生讓他必須靜養。 那碎片的位置不好,一時半會兒取不出來,放著不管也不行,不知道哪時候壓迫了哪根神經或是血管,就會要命。 只能等,等著有新藥,或是老天保佑,碎片移動到不要命的位置,再做一次手術。 后者概率很低,年鶴霄只能寄希望于前者,這才找到了傅嬌嬌。 她研究的新藥,跟這方面有關。 因為這件事,年老爺倍受打擊,年家三太太一夜之間險些痛失兩個兒子,纏綿病榻半年有余,倒是旁人隔岸觀火,只覺有趣,比看電視劇還過癮,拿著別人家的傷心事做茶余飯后的談資,從街頭議論到巷尾,熱度久久不散。 有人說這事兒純屬意外,不過是天妒英才,二少爺年輕有為,又是出了名的仁善之輩,竟不想英年早逝。 也有人說,這是四房的陰謀,為了奪權,爭家產。 老生常談。 年家四位太太,大太太的長子早亡,年老爺納了二太太,生個女兒又難產,三太太四太太同時進門,一個生下二少爺年鳳鳴,一個生下三少爺年鵬程,兩年后三太太又生下年鶴霄,讓三房一時風頭無兩。 年鳳鳴是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的,且他也不負眾望,從小到大都有出息的很。 年鶴霄就不同了,是年老爺的幺兒,在年家最受寵,錦衣玉食長大,也養成了放浪的性子,今天捧女明星,明天又和網紅傳緋聞,他身上的花花事兒就沒斷過,且也從沒聽過哪個女人跟四少爺分手是撕破臉的,全都好聚好散,散了不會說他半個不字,若有媒體采訪,統統一個回答。 “四爺是個君子?!?/br> 年鶴霄有一次還調侃,被女人贊君子,不知是夸還是罵。 直到那場車禍后,年四爺沉寂了一年,所有人都以為他要脫胎換骨了,可是參加完哥哥忌日的轉天,四少爺就在錦城最有名的夜店包場,當天所有的費用都算在了他身上。 有人說年老爺差點被他氣死,罵他是不孝的逆子,三太太也傷心,可到底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了,又不知道能活多久,還是回護多些。 “我知道,所以才找你,”把衣服整理好,年鶴霄笑笑,好像這并不是什么生死攸關的大事,“你是學過醫么?” “學過,但后來覺得,治病不如制藥?!鼻罢呤菦_鋒陷陣的馬前卒,只管對癥下藥,后者才是制勝的謀略,殺敵的武器。 她要知己知彼,運籌帷幄,才能百戰不殆,決勝千里。 “我也這么覺得,有經驗的大夫難得,但更難得的是新型的技術和藥物?!贬t者受人尊敬,可藥才是真正的叫人欣喜若狂的希望。 多少纏綿病榻的病患,等的就是這個。 “傅小姐,我可是把命都交給你了?!?/br> 若是從前,她不認識年鶴霄,聽他這樣一句會覺得曖昧,但現在倒是更能體味他的無可奈何。 .…… 幾天后,年鶴霄破天荒的在晚上回到了公寓。 傅嬌嬌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不知道該說他回來的早還是晚。 他身邊兩個人都沒跟著,好像是去處理什么事兒了,他一個人孤零零縮在沙發上,大衣領帶隨意堆放在旁邊,沒有半點兒平時的體面,臉色也不好看,眉頭皺的緊了,叫人知道他有多不舒服。 傅嬌嬌走過去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guntangguntang的。 男人睜開眼,眸子里閃過一絲警覺,見到是她,警覺又變成了不耐。 是難受得緊了,沒力氣撐著禮貌和客套。 “你發燒了,早跟你說過你的狀態禁不住那么折騰?!睕]有什么同情或是感慨,傅嬌嬌只是客觀地說出實情。 上次的時候她就知道,她說了他也不會聽。 只不過他要是現在就死了,她就得一直欠著他,到時候就不好還了。 是給他靈堂上多送幾個花圈鞠幾個躬,還是要記著他的冥誕忌日,灑掃墳頭,送花燒紙? “打了你說的藥?!?/br> 挑了挑眉,傅嬌嬌呵了下,還是她的的錯了?“傅小姐,你的藥經過試驗么,我的意思是,你是拿我當小白鼠了么?” 年鶴霄的語氣不太好,要不是他病著,使不上什么力氣,這話該有些疾言厲色的味道。 “沒有,四少爺,小時候打過疫苗么,打完疫苗大夫還要囑咐一句,少食發性食物,回家多休息多飲水,你大半夜的出去浪,就是沒喝酒,也不算靜養,發燒很正常?!?/br> 這次換年鶴霄語塞。 “你好好睡吧,這兒有我呢,當的了大夫,也做得了保鏢?!备祴蓩奢p笑,夜色里不施粉黛的側臉透著些許的溫婉,叫人放心做她的病人,可不放心做她的雇主。 “不是說把命交給我了么?” 年鶴霄眉頭松動,這是被她調戲回來了。 渾渾噩噩地睡著,一個夢接著一個夢。 夢里是那場車禍,他倒在地上,血流下來把眼睛迷了,模模糊糊看著旁邊的二哥,一絲生氣也沒有,他想喊,喉頭堵著發不出聲音,想伸手拉他一下,又沒有力氣。 貨車是從年鳳鳴那面撞過來的,人當場就完了,司機也沒活,倒是他,在被擠壓得變了形的車廂里撿回了一條命。 天地倒懸,緩緩閉上了眼。 后來他看書上說,人死時,最后消失的是聽覺。 又或是,五官其中一個關閉,另外的就格外敏感。比如瞎子,耳朵都很好。 他閉上眼的時候,聽見有人說,三爺,成了。 三爺。 成了。 四個字,把他從鬼門關勾了回來。 不再是個人,是地獄里跑出來的鬼,要報仇。 眼睛驀地睜開,通紅通紅的,確實像是惡鬼一般,傅嬌嬌眨眼看著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