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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應的家具擺設全都是舊時模樣。 恍惚讓人覺得好像還在英國,尤其是看見那銅質的水龍頭,一個出熱水一個出冷水,傅嬌嬌就想罵臟話。 年鶴霄說這兒從沒人來過,叫她安心住著,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要是養只金絲雀也罷了,偏偏就這樣空著,她前幾天來的時候屋子里四處蓋著白布,窗臺上也落了厚厚的灰,有幾處地方連塑料膜還附在上面,拆都沒拆過。 好在有得力的傭人幫著打掃,收拾了兩天,總算能住了。 打開狹長的窗子,屋外的冷風吹進來,申城也落雨了。 人愈發得清醒,她肚子有點餓了,想煮一碗熱騰騰的番茄面來吃,酸酸的,開胃。最好上面再撒些綠油油的蔥花,余味里有一絲絲的辣…… 這么想著推開門回到客廳,正撞上年鶴霄,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 男人依舊是一身呢子大衣,顯然剛進來沒多久,金絲眼鏡上的霧氣還沒散,年鶴霄一邊擦著一邊回頭看見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臉上露出一個極無奈的表情。 傅嬌嬌也有點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會來……” 說完就后悔。 因為她看見站在年鶴霄身邊的女人肩膀聳動,明顯是哭了,只不過礙于面子,咬著嘴唇兒沒出聲。 尷尬一笑,傅嬌嬌轉頭進了自己的臥室,門關上的一瞬間,外面的哭聲就響了起來。 她背靠著門,好奇心勾得耳朵都豎起來,仔細聽著。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她自問不是什么君子,聽一下又怎么了。 何況年鶴霄的風流韻事又何止這一件,她實在想知道這位大晚上把他堵在門口的妹子是誰。 “四……四哥?!?/br> 哽咽地換了一聲,傅嬌嬌覺得如果她是年鶴霄,被人這樣叫一聲心都要碎了,客廳里的人抽抽嗒嗒,無限委屈,千言萬語都化在這一聲“四哥”里。 沒有叫四爺,或是四少爺,那大概不是外面的人。 該是與他很親近。 傅嬌嬌做著判斷,注意力依舊在外面。 “你在錦城那邊捧著女明星,申城這兒還藏著一個,四哥,你有女人我不在乎,別說一南一北,就是東南西北都沒關系,可連這兒你都叫人住了,為什么我就不行呢?” 女人的話有些語無倫次,傅嬌嬌不明白這地方有什么特殊,是對方也想在這兒住么? 難不成年四爺在外面養著的,住的地方都是根據受寵程度安排的? 外面沒了聲響,傅嬌嬌仔細聽著,窸窸窣窣的,是脫衣服的聲音。 深吸一口氣,就算是救命恩人吧,也不能這么不把她當外人,還是說兩人這兩次見面都過于“坦誠”了,以至于年鶴霄誤會了她的接受程度? “你這又是何苦?!?/br> 男人的聲音終于傳來,因為看不見他的表情,傅嬌嬌不知道他此刻到底是無奈多幾分,還是不耐多幾分。 一般世家公子遇上這種難纏的姑娘,都是后者多些。 一時又覺得這女人拎不清,跟個浪子動什么真情。 可要真是和外面的一樣,年鶴霄自然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干嘛非要拒之門外,惹佳人傷心呢。 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因著是自己人所以不能碰? 莫不是哪個兄弟的太太? 傅嬌嬌瞧著她長得不錯,眉目溫婉,像是豪門喜歡的樣子,而且人家自己不是都說了么,不在乎。 只要能跟著他,什么都不在乎。 那便是年鶴霄在乎。 忍不住笑出來,怕外面人聽到,傅嬌嬌收斂許多。 要是放在以前,她確實沒空搭理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可現在死里逃生,心境倒是和以前大不相同。 偷得浮生半日閑,聽聽別人家的糟心事兒,也能寬慰些許。 “四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就只想和你在一起,不論你怎么樣,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那我若是死了呢?”年鶴霄本想盡快打發了她,可她不走,一路從公司跟到餐廳,又直接堵到了這兒,眼瞧著今天三言兩語是說不清了,倒不如把話再講明白點。 所以他脫了外套坐在沙發上。 手邊兒是傅嬌嬌剛剛用過的杯子,顧不上避嫌,年鶴霄拿起茶壺重新倒進去,握在手心兒里暖著。 陸昱寧聽見他說這話,臉一沉,語氣也硬了起來,“那我就給你守著?!?/br> 說是硬,其實倒像是任性。 年鶴霄苦笑,盯著杯子里的茶葉徹底沉了下去,而后抬頭,淡淡道,“聽四哥一句勸,找個好人嫁了?!?/br> 沒有商量,是肯定的句式。 但陸昱寧哪里肯依。 “為什么她們都可以,就我不可以,你是想說和她們都是逢場作戲,就算你死了也耽誤不了她們,如果是我就不行?”像是小時候和他堵氣,逼著他來哄自己,陸昱寧心里驀地燃起一絲希望,想聽他說一句“是”。 “我確實不想耽誤你,但不是因為我對你有什么,只不過因為我們從小長大,我是為著你好,也得向你哥哥有交代?!?/br> 看她不出聲,年鶴霄索性狠了狠心,把話說得更直白些。 “昱寧,四哥什么樣你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要是喜歡你,胡鬧一場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我心里有你,我決計會做得比現在更狠,讓你連個念想也不留,省得日后記起來傷心。只不過我對你,兩者都不是?!?/br> 聽他說完,陸昱寧愣了下,隨即才覺得疼,一顆心像叫人碾過似的疼,疼得胸口喘不過氣,話也說不出來,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 視線模糊了,眼前人變了樣子,依舊是低眉淺笑,卻少了那份明朗狡黠,只剩下看透世事的涼薄。 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四哥嘴邊笑意總是這么無奈,比不屑還多了三分置身事外,高高在上,好像死過一回的人再看這世間種種,不過是臺下人看臺上戲,明白過了頭,不會再被感染分毫。 由著她哭了半天,年鶴霄什么都沒做,也什么都沒說。 到最后是陸昱寧待不下去了,一雙眼睛腫的像桃子似的,跌跌撞撞起身,“我當你是心里有我,故意這樣對我?!?/br> 不然她實在想象不出,他所說的心里有個人,決計會做得比現在更狠是有多狠。 “我叫人送你回去?!?/br> 最后一絲希望轟然倒塌,他能送她回去,證明還不夠狠。 不過就是真擔心她出了事兒,他沒辦法向陸家交代。 陸昱寧知道自己拒絕不了,就算她不答應,他也會想法子叫人跟著她,直到看她進了陸家的大門。 這樣再有什么,就跟他毫無關系了。 人走之后,屋子里極靜,直到捧在手里的茶由熱轉涼,年鶴霄才回過神來。 臥室的門就是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