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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誒?!?/br> “轟!” 微型炸.彈將雙子卷入爆炸火光,旁邊圍觀的治安軍們頓時緊張。 ——他們會死嗎? 輕風吹散硝煙,露出水蒸氣凝成的淡藍冰殼,以及冰殼下安然無恙的兩兄弟。 狩獵場的另一邊。 言陵辦事更有效率,雙手觸及的獵物都像被擰斷了的麻花,隨意丟掉后又撲向下一個。 “不要殺我,求你讓他們不要殺我,我們以前可是好兄弟??!” 有人跑回廢棄火車,向關夜飛大聲求饒。 言陵更快一步的將他按在雪地上,充斥殺氣的聲音甜脆:“誰允許你說出這個詞了?你們充其量只能算‘看起來眼熟的人’……” “別……” 關夜飛剛要開口,卻被眼前飆射的鮮血打斷。 “將軍說了一個不留,去找她抗議啊。你肯定又在做沒原則的爛好人了,活該混得這么慘?!毖粤晁砷_斷氣的獵物,冷笑著站直,“——你和那些雜碎稱兄道弟,不把我們放在眼里是吧?!” 關夜飛握著撿回來的兩枚勛章,做錯事情一樣垂下腦袋。 沸騰的貧民窟突然安靜,鮮血將地面涂得更臟,積雪融化時滋滋作響。 紀天音等到這波頭痛感暫平,才慢慢走過去打斷秀麗少年的質問:“如果我們晚來幾天,是不是現在就得拿著裹尸布來接你?” 她頓了頓,難忍地喘了口氣:“如果我沒有冒著精神過載的風險恢復能力,你是不是就拿刀抹了脖子,來請他們把‘柔弱無辜omega’送回城里?” 關夜飛用指尖擦掉勛章沾染的泥土,聲音宛如清澈的里拉琴:“很抱歉,全部都是我的責任,非常抱歉……” ——為什么每次發生這種事都是受害者在道歉?他有什么錯呢? 圣殿騎士們身份尊榮卻異常親和,很受平民喜愛,精通劍術熟讀兵法又不上戰場,所以一向被軍隊戲稱為花瓶。 關夜飛并不想當個花瓶,于是離開騎士團進入滿是野狼的軍隊,可直到成為七英杰之一都沒變得狠厲。 第一師團常年征戰星海,打仗比吃飯還要頻繁——并不是夸張,帝國邊境局勢緊張的日子沒時間吃飯,但肯定要天天打仗。 包括紀天音在內,七英杰所有人都患上了一定程度的創傷后應激障礙,冷漠麻木,疑神疑鬼,哪怕回到安全的母星,睡前都在擔心死于敵人暗殺,窗外有風刮過都會從床上彈起來做出反抗姿勢。 他們是帝國的精銳戰士,也是普通人,但普通人的人生不是這樣的。 普通人去超市購物時遇見插隊者會先溝通,而不是上去就暴打一通;普通人看見弱小生物會盡可能伸出援手,而不是面無表情的一腳踩死。 但在巍峨廣闊宇宙的面前,強如S級的紀天音也稱不上無敵。 如果她將遜于自己的人劃分為渣滓并趕盡殺絕,有朝一日出現SS級的異能者,是否也可以依據這個標準殺死她呢? ——人類制定繁瑣規則強迫自己善良并不是吃飽了撐的。 每個自以為很強的生物都會倒下,希望某一日跌入泥沼,也有人來幫我。 關夜飛善良磊落,水碧色的眼睛里沒有陰霾,是所有人循規蹈矩的行為標桿。 在七英杰被叢林法則完全控制時,他的存在就是提醒他們:離開戰場后,生活不該是殘酷的。 …… 紀天音煩躁地踢散腳下的雪沙,想阻止青年不間斷的道歉。 然而剛要開口,又一波難以忍受的疼痛涌向大腦!頃刻間奪走她的意識,直直向地面跪去…… 膝蓋接觸雪地前被牢牢抱起! 關夜飛下意識將女孩攬住,攥著勛章的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沒有發燒……難道傷到核心垂體了?” 這個可能性極高,以她的脾氣早就該在采獵人們出現時爆發怒火,卻硬生生忍到剛才,而且以往鋪天蓋地的球狀閃電只制造出了一個…… 核心垂體受傷時并非完全無法使用異能,飄雪花的老式電視機拍兩下還能恢復畫面呢,在這個脆弱的器官出毛病時踩幾腳,也能壓榨出一點殘渣。 “必須馬上回到飛船讓她休息,omega的體質比較脆弱,核心垂體一旦損毀異能會消失的!”言陵焦躁地望向宇宙,“也不知道她的體質能不能搭載小型飛行器穿過大氣層……” 貧民窟之外,印有皇族烈日盾牌標志的銀色飛船徐徐降落,俯視地面上的螞蟻們時帶來巨大壓迫感。 哪怕距離將近一公里,掀起的氣流與核能引擎的噪音都攪得眾人搖搖晃晃! 飛船降落,艙門開啟,干凈的舷梯自動伸出落在雪地上。 ——卻始終無人走下飛船。 布洛德沒必要親自去見治安軍的負責人,該是他們去覲見殿下。 言陵一行人在看見飛船的瞬間雙眼發光,畢竟星際通訊受阻,他們沒法通知布洛德降落地表。 關夜飛抱住昏迷的栗發蘿莉跑向飛船,才意識到她輕得幾乎沒有重量。 大步走上舷梯,飛船內部溫暖如春,驅散蠻荒星寒季的冷意。 紀天音昏迷中仍然緊緊皺眉,凝霜的臉色卻緩和些許。 “她怎么了?!” 布洛德等了半晌卻看見如此狀況,從關夜飛懷里劈手將人奪過,輕佻的笑意僵在臉上。 出門時還好好的,怎么變成了這幅樣子? “飛行器墜落撞到腦袋又勉強自己用了異能?!毖粤觑w快解釋,“alpha的身體還能熬過去,我不確定她現在怎么樣?!?/br> “讓我看看……嗯,已經無法使用異能了,我的思維觸手可以輕易扎進她大腦里,感知到的腦電波活動一片混亂,你們在地表火拼了嗎?”林間螢穿著執勤時的侍衛裝匆匆走來,沒戴眼罩,“要不要趁機給她下點奇怪的暗示呢?” 手指剛碰到紀天音卻被狠狠揮開!左綠右金的異色瞳看見布洛德驟然警惕的神色…… 布洛德用斗篷將紀天音完全裹住維持體溫:“——你說什么?” 他太不放心這個人了,比起教祖,寧可去找那條咸魚醫生治療。 林間螢的笑容疏離圣潔,與惡劣的發言截然相反:“開個玩笑而已?!?/br> 言陵焦急:“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布洛德與他們沒有絲毫舊情,既然清楚他們的野心,自然不會對這群餓狼放松戒備。 “撕掉戰場那層合法作惡的遮羞布,我們全部是槍決一百次都難以赦免的人渣?!绷珠g螢收斂笑意,“但還分得清個人愛好和工作職責?!?/br> 七英杰在戰場和生活中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 秀麗的少年最痛恨被誤認為女人,卻為了完成任務穿上裙子。 脆弱的教祖素來愛干凈,行軍時也會閉上眼睛跳進臟兮兮的河里。 懶惰的軍醫沒個睡醒的時候,研發新病毒時竟然可以一周只睡三小時。 布洛德妥協:“我不是她,不喜歡開玩笑……她多久可以醒來?” “——我讓她陷入深度睡眠了,睡一覺大概就好?!绷珠g螢施施然跟上,用思維觸手梳理她的腦電波。 布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