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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軍匯合后, 直到天亮, 言陵都沒有等到紀天音返回, 拼命搜索她的信號依舊一無所獲。 ——已經失聯9個小時了。 雙子表現出明顯的焦慮癥狀,每隔幾分鐘就要跑到門口看看,哪怕外面根本沒人,然后回來蹲在椅子上大嚼黑巧克力,扔在腳下的包裝紙堆積成小山。 言陵站在雙胞胎面前輪流撫摸頭頂,安慰地沉下聲音:“不要緊張,她肯定沒事的,說不定現在到城中的總了,等我們帶上夜飛回去呢?!?/br> 誠懇的藤本在一邊提醒:“再次抱歉,總部的局域網還沒有那個人的消息?!?/br> 陽炎頓時丟掉巧克力嚎啕大哭!“她是為了掩護我才被擊中的,嗚哇我這個廢物——” “嗚嗚嗚我也是……”日影和他一起抱頭崩淚。 雙子同胎出生,年齡差僅有幾分鐘,提醒他做哥哥的要有擔當根本毫無意義。 在昨夜密集的攻擊下如果注定要有一架飛行器墜毀,那么紀天音絕對會攬過這個名額,她的雷電異能可以勉強控制失靈的能源中樞。 “不是你們的責任,昨晚無論誰遇到危險她都會沖過去,往好的地方想,趁她不在可以多吃點巧克力對不對?”言陵耐著性子哄勸,腦子被哭嚎吵得幾乎炸掉。 完了,他們哭起來沒個把小時停不下來。 秀麗少年斂起天然瀲滟的眼波,惡狠狠瞪向多話的藤本,一只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 “別著急美人兒,等我抓到那個一級通緝犯再說?!?/br> 一個健朗男人繞過長官前來搭訕,表情輕浮地拍拍他:“交個朋友怎么樣,我叫繆爾?!?/br> 言陵陰柔的臉龐毫無表情:“你是3050年以后入伍的?” “……你問這個干什么?”繆爾不明所以地挑眉。 他從這個扎馬尾的精致少女登上浮空艇時就很想過來打招呼,被人提醒了那其實是名少年也毫不介意,此刻美人遇到煩心事,怎么能不出面安撫? 言陵細長的指尖搭在他手背上,緩緩泛起殘酷笑意:“因為五年前,沒有任何人敢這么叫我?!?/br> 繆爾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右手爆發灼燒般的劇痛! 右手直到腕部的骨rou呈螺旋狀扭曲粉碎,像剛從攪拌機里拿出來。 “啊啊啊——!” 繆爾只有慘叫的力氣,拖著傷臂連連倒退,鮮血后知后覺的四處流淌,很快積成小小的血泊。 “呼?!毖粤甏底呒缟喜淮嬖诘幕覊m。 扭曲分子的異能足以破壞一切物質,更何況是脆弱的人體? 哪怕大部分男性可以修飾出女性相貌,不練偽聲開口說話也會嚇死狗,他卻在變聲后仍維持了少女般的甜嗓,低沉下來又像御姐音。 總之從臉到聲,都和原本的性別絕緣。 從前由于行動需要,言陵常常會扮作美女執行任務,純alpha的內心卻沒有娘化,在不相干的場合提起“美”、“漂亮”之類的字眼更會狂暴! “醫生,醫生……請用異能幫幫我……”退到墻角的繆爾哆嗦著蒼白的嘴唇求助。 同行的安東尼還抱著醫藥箱模樣的金屬盒,厭惡地瞥了一眼蠻荒星的下等人:“我去醫療室給你找點止痛藥,修復骨骼只能回母星解決?!?/br> 哭唧唧的日影平淡地目睹兇殘一幕,抹去臉頰濺上的血漬塞進嘴里吮.吸:“……言陵哥哥好兇,你要挨揍了?!?/br> “那也比哭哭啼啼的小鬼頭們強,我至少在她面前裝個樣子,而你們犯錯后只會抱著她的脖子撒嬌?!毖粤甑吐暫搴脙扇?,長長地松了口氣。 藤本中尉命人送走受傷的部下,才顧得上大聲質問:“你們雖然是少將,但也是以前的事了,這么做太過分!” “我的脾氣一向不好,不執行偽裝任務時更沒有絲毫耐心?!毖粤曜谝慌?,心事重重地撐著額頭。 這里是將軍葬身的地方,失聯后讓他們格外膽戰心驚…… 藤本:“你……!” 在場所有人都身著恒溫耐割的全黑戰斗服,形制統一,而只有中央三人左胸前別著一枚銀色徽章。 ——那是月桂白金勛章。 全帝國的勛章只有它通體使用純粹的白金打造,輪廓為生出天使雙翼的盾牌,與皇族標志相同,正中卻非烈日,而是一束凸刻的月桂枝。 無論從哪個角度望去,都能看見勛章表面閃爍著一層璀璨碎光,仿若億萬星辰,月桂如同利劍插在正中,帶著銳利的戰意刺穿星海。 帝國有千萬戰士,歷史上每任皇帝平均頒授的月桂白金勛章卻不超過十枚。 而這一任的“十枚”里,有七枚流向他們手中。 藤本在看見那枝月桂的瞬間,生生把怒火吞了回去…… 折桂七人的傳說猶聞耳畔,即使墜落神壇,也站在他望塵莫及的高度。 而失去約束者的他們,不過是一群外形酷似人類的猛獸。 言陵根本不在乎他想什么,垂眼看見繆爾留下的一行血跡淌到靴邊,抬腳在藤本的小腿上蹭干凈:“我有任務在身,制服關夜飛之前不能隨意行動……所以平分一下工作,叛亂者交給我,而你們派出所有人去找我的同伴?!?/br> 他們沒有林間螢范圍搜索人形生物的能力,三人無法翻遍整個星球。 藤本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躲閃:“……明白?!?/br> …… 另一邊,貧民窟,地下室。 關夜飛緊張地半跪在臟兮兮的床墊旁:“你有沒有受傷,或者覺得哪里不舒服?” 紀天音吃力地搖頭。 異能對熱量的渴求沒有因為腦震蕩減少,她餓的都要胃抽筋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恢復…… 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孱弱的感覺,還是在力量至尊的荒星,真是有意思。 跟著逃來的嘍啰們終于得到機會喘口氣,或蹲或站在狹小的空間里。 “以前兄弟和那群吃皇糧的發生過沖突也沒這么大陣仗,咱們不至于慌著逃命吧?” “這幾天一直有陌生人在住處外探頭探腦,幸好我們多得是地方可以藏身,不然全得被抓!這叫什么來著——狡兔三窟!” “關哥,你怎么得罪治安軍了?” 很不擅長說謊的關夜飛低下頭:“我——” 七嘴八舌的詢問中,突然插.進一把陰測測的聲音。 “你是不是把我們的錢私吞了?” 眾人齊齊的望向源頭。 說話的半老男人身體干癟細瘦,像根燃不起來的柴火:“你和哈塔去城里賣藥材,結果錢沒帶回來,貨也丟了,難道不是想詐騙治安軍才招惹了一屁股債?” 關夜飛搖頭:“不是?!?/br> “那錢呢?!” “……就是啊,錢呢?” 在老頭的煽動下,質疑連綿不斷。 “嘖?!奔o天音冷笑一聲。 門口一個男性alpha留意到床榻的聲音,陰沉著臉走來:“你還沒把小崽子扔了,嫌事情不夠亂???等等,她的味道好香……不對……難道是omega?!” 在場的beta們從未見過omega,聞到信息素也分辨不出,聽到他這么說,齊嶄嶄的盯著紀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