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裴爵回臥室撿起外套就往外奔，丟下一句“你們走的時候替我關好門啊”就不見了蹤影。

陸尊放下手里的蔥油餅，默默踱到門口瞧著肖裴爵的身影在樓道消失，然后走回來，把肖裴爵的椅子搬開，自己的椅子放過去，挨著衛展坐下。

吃完早飯，衛展把碗洗了，把地毯折疊起來，沒看到吸塵器，剛剛拿起笤帚，角落里忽然一只掃地機器人沖了出來。陸尊受驚一跳，整個人躲到了衛展的身后。

衛展哈哈大笑，順毛：“你連搶劫的都不怕，竟然怕這個哈哈！”

陸尊依舊躲在衛展的身后，在房間巡視的暹羅貓忽然跳上了掃地機器人，然后板著臉看著衛展倆人，眼里的不屑一覽無余。

衛展&陸尊：“……”

一切都打理妥當之后，衛展用嘀嘀叫車，跟陸尊一起回了自己住的小區。

進了家之后，衛展讓陸尊把衣服換了扔進洗衣機，自己也拿著干凈的襯衫去衛生間換了。衣服在洗衣機轉動，衛展正在寫陸尊昨天的行為表現，忽然接到警察的電話，就是昨晚做筆錄的那個，讓衛展去派出所一趟。

衛展沒多想，讓陸尊在家好好待著，一會兒他就回來。叫了滴滴到派出所，警察見到是衛展一個人，問：“昨天動手的那個呢，怎么沒來？”

“也要來嗎？”之前電話里沒說，陸尊還受著傷呢，衛展不想太折騰他。

“沒來算了，就是有些事想問問?！本炷贸鰜砉P錄本翻了翻，說道，“早上我們又去了一下現場，在附近發現了點東西?！本焯统鰩讖堈掌?。

原本只是搶劫未遂的案件，早上清潔工在街道的時候，發現離便利店不遠的偏僻角落里有幾根吸了一半的煙頭，全部都是九五之尊。清潔工覺得不尋常，又聽說昨晚附近出過事，就報警了。

衛展問：“九五之尊是什么？”

“看來你不吸煙?！本旌唵蔚亟忉屃艘幌?，然后把一點信息告訴了衛展，“痕檢也出來了，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在你們被搶劫的前后，有一個身高在178至180之間、鞋碼42，走路輕微外八字的男人也同時出現在附近。這個人很有錢，喜歡抽九五之尊。你有認識這樣的人嗎？”

衛展想了想：“沒有?！?/br>
警察：“昨天的那個人呢？你讓他也過來一下?！?/br>
衛展趕緊把陸尊的病歷遞上，說道：“他現在有精神方面的問題，而且不能說話，這里是他的病歷，進一步的證明還沒來得及去辦，我下午想弄好的?！?/br>
警察：“你再想想，確定不認識這個人？”

衛展仔細想了想：“不認識。我不是本地人，去年來這邊念研究生，認識的人都是學校的，沒見過多少有錢人?！?/br>
又說了幾句之后，衛展終于可以走了。在路上的時候，衛展一直在想這件事，他不知道會不會跟陸尊有關，只希望真的像臨走前警察說的那樣，說不定僅僅只是一個巧合。

第11章張邱

從派出所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F在買菜回去做飯，差不多也要到一點才能吃到嘴里。衛展直接在樓下的小飯館打包了三菜一湯，又去全家買了幾盒酸奶，看到展架上有幾本肖裴爵說的，他順手拿了一本，回去的時候開門就看到陸尊站在玄關口，眼巴巴地看著他。

衛展忍不住伸手摸頭：“乖?！?/br>
衛展把外賣裝盤，招呼陸尊好好吃，自己則一邊吃一邊翻看買的那本。這本書的封面是一只死魚眼的黃色田園犬，陸尊看了兩眼，忽然伸手把書搶了過來，放在桌上用兩只胳膊壓住，然后呼嚕呼嚕喝湯。

衛展：“……”

昨天開始，衛展就發現陸尊突然有了小情緒，只要覺得不爽就會干涉他。問題是，他什么情況下會不爽啊，衛展完全摸不著頭腦。

衛展用食指和中指在桌上走路，一直走到陸尊那邊，然后合攏，抽了抽那本書。陸尊看了他一眼，默默把書坐到了屁股下面，然后狠狠敲了敲碗。

衛展：“……”

吃完飯，衛展兩手一攤，說：“現在可以把書還給我了吧？”

陸尊兩只手抓著書，往沙發墊下一藏，然后整個人坐上去，雙腿并攏，乖巧貴婦姿。

衛展：“……”

衛展把垃圾收了，給小老頭打電話，把昨天遭到搶劫的事說了一下，說下午要去學校把學費交了，再就是讓研究所給陸尊開個證明，回頭要交給警察。

小老頭有些唏噓：“你沒事吧？”

衛展：“我沒什么事，就是陸尊受傷了，我讓他好好待在家里?！?/br>
小老頭：“那你過來吧，我讓你師弟去研究所拿證明，你就別去了，萬一有人想報仇，在那兒跟蹤你呢?！?/br>
衛展：“好的，我先去交學費?！?/br>
研究生的獎學金在開學后的一至兩個月內才陸續發放，因此沒有學費的繳納期限，哪怕留到畢業之前一口氣全交了也沒太大關系。衛展的獎學金剛到手沒多久，本來是想哪天找個時間交了的，結果遇見了陸尊，就一直沒去。

他把銀行.卡帶上，臨出門前叮囑陸尊不要再出門了，餓了就喝酸奶，等他回來一起散步。陸尊看著他，跟著走到玄關口，眼巴巴的可憐模樣。

衛展狠心把門關上了。

路不遠，衛展一個人的時候習慣步行，慢悠悠走到了學校，爬坡去校務處繳納了學費，然后拐彎去找小老頭。

小老頭又忘事了：“你今天來干嘛？有課？”

“……”衛展只得又把事說了一遍，“我來交學費的，師弟回來了么？”

小老頭：“你找他干嘛？”

衛展：“……”

幸好小老頭在失憶之前已經叮囑過，很快張邱就拿著證明過來了。

張邱是南方人，個子不到170cm，帶著少年氣，眼睛很亮，撲忽撲忽地看著衛展。他剛入學，第一次見衛展，此刻一臉崇拜：“二師兄好！”

衛展：“……”

小老頭每屆只收一個研究生，手底下最大的學生今年研三，也就是大師兄。衛展忍笑，說：“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好了?！?/br>
張邱崇拜臉：“好的二師兄！”

張邱是衛展的迷弟，考研之前聽說小老頭連續三年來都只收一個學生，于是就好奇被小老頭收下的學生都有什么特點。在查衛展的資料時，被衛展的學術履歷震驚了一把，然后從此淪為衛展的死忠粉，拼死拼活成為衛展的師弟。

張邱今年入學報到，聽說研二的衛展沒課了并且不住宿舍，心里可失落了，今天突然被小老頭使喚，說去研究所替衛展拿什么證明，頓時就連午覺也不想睡了，打了車就往研究所奔去。

衛展也是第一次見到張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