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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馬把手,嚴加盤問,倒像是捉賊一般。 香嫵輕易不敢上前,便請車夫過去打探,一問才知道,定遠府乃至并州府,都在尋人,尋得是個婦人。 香嫵聽到“婦人”二字,連忙繼續問,再問,卻是說,是定遠侯府的奴婢,偷拿了侯府里重要的物什,如今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是以重賞捉拿此婢。 香嫵聽得腿軟體虛,險些栽倒在那里。 侯爺怕是氣急了,自己如果就這么出現,他必不能放過自己了。 自己臨走前,把往日他賞的那些金銀首飾統統變賣了卷走,他看到,怕不是會多想,只說自己卷款而逃。 一時香嫵惶惶然,想著侯爺素日性情多變,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性子,他對自己親生兒女尚且無情,何況自己!自己便是懷了他的骨rou又如何?當下哪里還敢再過去定遠侯府,只能是先尋了下榻之處住下,慢慢地想著法子再做計較。 誰知道也是巧了,這一日她住在那驛站,才剛住下,就聽得外面動靜頗大,車馬奴仆喧嘩,側耳仔細一聽,嚇得幾乎魂飛魄散,竟是霍迎云和霍迎峰經過此處,住在這里。 因人多,廂房不夠,就有幾個丫鬟被安置在緊靠著香嫵的廂房,其中一個,竟然有晴月,香嫵側耳傾聽,能聽到她們在那里小聲嘀咕,連猜帶蒙,這才知道,原來霍迎云和霍迎峰竟是要過去燕京城的,至于侯爺,隨后也要跟去。 香嫵心中暗暗驚訝,想著怎么都要過去燕京城? 正在這時,小丫鬟們卻提到了香嫵的名字,提到后,聲音就更小了,香嫵幾乎聽不清楚,只隱約聽到晴月說道“菩薩保佑,她可別被捉回來,不然只怕……” 香嫵聽著這話,眼淚都往下流。 一則是晴月到底是昔日姐妹,還惦記著自己替自己cao心,另一則,侯爺果然是怒極了,若是尋到自己,只怕是要自己性命! 此時她心里多少有些悔恨,想著如果自己不跑,聽話地留在府中,侯爺回來了,知道自己懷了身子,便是再不喜,虎毒不食子,想必也能容下,這日子怎么也能過下去,也斷不至于落到今日地步。 不過轉念一想,一個男子,便是疼寵自己又如何,自己只是一個妾而已,以后偏寵不再,還不知道什么下場,至于生下一男半女,也不過是在侯府遭人白眼罷了。 自己如今從侯府里挖了那么多銀錢,只要好生經營,養活一個孩子并不難,又何苦在侯府里當妾低人一等! 她聽著外面的風雪之聲,撫著肚子,原本驚惶的心也稍微安定下來。 以后只當自己是寡婦,和肚子里的孩子相依為命就是。 至于侯爺,他怒也罷,娶也罷,都和她沒瓜葛。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自己必須想辦法跑出去,萬萬不能落到那些捉拿自己的人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澄清下,侯爺不是拐賣別人家孩子 是皇上和公主xxoo,然后皇上認為自己的血脈不能留在外族,帶球跑把兩娃要回來,又交給侯爺撫養。 皇上和公主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對于侯爺來說就是:幫著撫養皇室血脈。 從他角度,不可能將皇室血脈扔回去給異族公主。 他沒見過琪雅公主,沙場相逢也是王不見王各坐大營。 ☆、第 73 章 第73章還我女兒來! 外面的風雪越發大了, 傍晚時候,窗外幾乎看不真切,只能看到偶爾走動的模糊人影, 以及那飛在風中的灰茫茫雪花。 霍迎云想起這段日子的事,也是心煩得厲害。 那一日父親回來,聽說香嫵跑了,自然是怒極, 大怒之下,詳加盤問后,便將自己帶回去,好生逼問。 霍迎云想起當時的情景便心有余悸,她甚至有一種感覺,如果不是后來王管家過來,只怕是父親能要了自己的命, 她真切地感覺到父親眸中的殺意。 霍迎云不免心寒。 不管怎么樣,父親養育自己十幾年,便不是親生父親,她也尊他為父,但是現在, 為了那么一個下賤丫鬟, 他竟然對自己如此冷漠無情, 這讓霍迎云心中泛涼, 又覺嘲諷不已。 他既然知道自己是皇上的親生女兒,就應該好生對待自己,將來自己當了公主,在皇上父親面前多為他說幾句好話就是了。 即便他功蓋社稷,那又如何, 終究是臣子,臣子能和皇上比嗎,能和公主比嗎?自己怎么也是皇上的血脈,是皇家子嗣! 是以霍迎云的心思是別扭的,她既恨霍筠青竟然對自己如此冷酷無情,又暗想著自己成了公主后,怎么也要讓霍筠青后悔,同時又存著一絲期盼,盼著早一些見到那皇帝父親,認祖歸宗,怎么也要成為公主。 一時又想著,楚潭云知道自己成了公主會如何,是不是震驚不已?楚家的人,若是知道,豈不是捶胸頓足后悔自己之前沒有不惜一切代價求娶自己? 她想著這些,心里自然是又頗有幾分期待,想著自己當了公主后,還要回來,就以探望養父的理由,來看看楚家的嘴臉! 就在這諸般心思中,霍迎云看到窗戶好像有人走過,那條人影模糊纖弱,在這冬日里蹣跚而行,竟有些眼熟。 倒是有些像香嫵那賤婢子! 霍迎云不屑地收回目光,想著到底是爛泥扶不上墻,惹了父親那般惱怒,若是將來捉住了,怕不是要活活打死。 她搖頭嘆了一聲,微微瞇起眼兒,開始想著自己進宮后當公主的日子了。 ************* 霍筠青幾乎布下了天羅地網來尋找那個逃走的小丫鬟,但是找不到,根本找不到。 怒極的他將定遠府周圍幾個州府都翻遍了。 定遠府周圍,甚至遠在燕京城的人,都知道霍筠青在找一個逃奴,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找一個什么樣的人,也沒人知道這個逃奴到底偷走了什么以至于讓曾經那樣高傲冷漠的霍筠青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她。 找不到香嫵的霍筠青,脾氣變得異常暴躁,總是陰著臉,有時候性子上來,一兩天不吃不喝。 如今霍迎峰和霍迎云已經被打發出去了,霍筠青身邊除了往日效忠的家將,也沒別的人,cao心的不過是王管家罷了,王管家嚇壞了,在旁邊小心伺候著,雖說侯爺身子好,但也不是鐵打的,他也得吃飯。 霍筠青在幾日不曾吃喝后,眼底布滿紅血絲,嘴唇干裂,下巴那里也生了青胡子根,整個人看著堅硬冰冷,落拓得像冬日里屹立在凜冽寒風中的樹。 他緩慢地抬起眸來,望向了戰戰兢兢的王管家。 他當然知道自己已經兩日不曾進食,但是他并不餓。 不但不餓,連開口說話都不想。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