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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確實水靈好看,綠色葡萄架下一身蔥綠的裙子,倒仿佛是葡萄里幻化出來的滴翠小仙子。 如今那身蔥綠換成了水粉色,小臉浮上一層淺粉,顏色仿佛桃花粉和清雪搓成,是吹彈即破的硬軟滑嫩。 這樣一個清靈動人的小姑娘,冰肌玉骨,跪在那里,泫然欲泣的樣子,讓人恨不得—— 霍筠青眸光略深,不動聲色地望著她,負起手來,淡聲道:“你是小姐身邊的丫鬟,該知道自己做丫鬟的分寸?!?/br> 一提這個,香嫵越發羞慚,腦袋都會埋到胸里去了:“奴婢,奴婢知道了?!?/br> 霍筠青:“你這行徑實在是放浪大膽,就應該——” 他語音停頓間,透著十足的威嚴。 香嫵的心一下子提起來了,她戰戰兢兢地道:“奴婢知道,應該喂野狗……” 霍筠青越發蹙眉,野狗,這到底是哪里來的野狗一說? 不過他并沒提,他只是不動聲色地道:“你知道就好,總之以后安分守己,不可招搖生事?!?/br> 香嫵聽著這話意思,倒像是要饒了她,頓時稍微松了口氣。 誰知道霍筠青卻又道:“起來?!?/br> 香嫵莫名,但還是趕緊聽話地站起來,眼巴巴地道:“侯爺?!?/br> 霍筠青盯著眼前小姑娘。 論年紀,太小了。 論她做出來的事說出來的話么…… 霍筠青眸光微暗。 香嫵的心陡然一縮,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侯爺打量著自己的時候,好像眼神中掠過一絲幽暗的光,那是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光,仿佛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將自己吞噬。 她木木地看著他,下意識想后退。 她怕。 偏偏這個時候,侯爺還微微低下頭來,就那么凝著她。 她嚇得緊緊閉上眼睛。 侯爺呼出的氣息燙得像火,那氣息輕輕噴薄在她臉頰上,讓她覺得自己下一刻都要被燒成灰燼。 而就在這個時候,侯爺竟然伸出了手,那雙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她猛地睜開眼,不敢相信地看著侯爺。 侯爺到底要作什么? 他要吃人?他要把自己喂野狗? 霍筠青沉著臉,看著小姑娘那清亮烏黑的眼睛里浮現出的防備。 面上浮現出不悅:“你要記住,本侯是念在你年紀尚小,這才暫且放過你,不然——” 然而香嫵卻在這句話中只聽到了“放過”兩個字,侯爺饒了自己了? 她感激涕零:“謝侯爺不殺之恩!奴婢會記得侯爺的大恩大德!” 霍筠青磨牙,突而冷笑一聲,低聲問道;“今日在那園子里,本侯撞到了你,可還疼?” 香嫵:…………………… 一張臉瞬間通紅。 *************** 香嫵失魂落魄地離開馬廄的時候,天已經要暗下來了。 她覺得自己今天這一天實在是過得跌宕起伏精彩絕倫。 試圖勾搭兩個男人未遂,卻遭遇了少爺。 遭遇了少爺也就罷了,還在侯爺面前丟人現眼了。 那不是別人,那是侯爺??! 香嫵捂著臉,發出痛苦地低叫,她現在腦子中仿佛中邪一樣,不斷地想起來侯爺最后和自己說的那句話,他竟然問自己撞到了可還疼。 侯爺這是什么意思,這是依然記恨她的莽撞,還是說—— 香嫵想到了侯爺望著自己的那種目光,那種要把自己拆骨入腹的目光。 那到底是想把自己喂野狗,還是有別的意思? 香嫵隱隱感覺到了,但是又不太敢想,畢竟自己怕小姐,小姐怕侯爺,對于香嫵來說,侯爺是遙不可及的人物,他是定遠侯府的天,也是定遠府的天。 侯爺是人人畏懼的,高高在上的,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 香嫵無法把侯爺和少爺姑爺以及阿福陳忠相提并論。 其他都是男人,但侯爺不是,他是侯爺??! 所以他其實沒別的意思吧,他說自己年紀小暫且放過,意思是不追究了? 香嫵就這么在胡思亂想中,兩腳懸浮地走回小姐的院子,進去了自己房間。 誰知道一進去,就聽到月晴蘭若幾個正在嘰嘰喳喳地說話。 見她進來,月晴斜眼看她:“喲,香餑餑回來了?” 香嫵失魂落魄地看她一眼,沒搭理。 蘭若見她神情有異,便收了笑,起身問:“怎么了,香嫵,看你這樣子,跟丟了魂一樣?!?/br> 香嫵聽到這關心的話,心里越發委屈,眼圈一紅:“蘭若jiejie,沒事,我就是累了?!?/br> 今天折騰了大半天,根本不曾成事,這可怎么了得。 月晴和華夢也看出來香嫵不對勁了,都不由蹙眉,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雖然時不時有個磕碰,但心里還是在意的。 月晴輕咳了聲,沒好氣地說:“香嫵,你該不會是還記恨著之前的事吧?我說你一兩句,你至于往心里去嗎?我還沒氣呢!” 香嫵耷拉著腦袋:“月晴jiejie,我沒生你的氣,就是自己有些累?!?/br> 看她這被霜打了的蔫巴樣,月晴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蘭若和花夢對視一眼,也都嘆了口氣。 這個時候快到晚膳時候了,今日該著蘭若和花夢服侍小姐,兩個丫鬟趕緊過去了,屋子里就剩下月晴和香嫵。 院子里的嫂子送來了晚飯,大家各自去領,香嫵也沒什么食欲,隨便用了一些,晚上時候過去小姐那里露了一個臉,小姐卻說趕明兒讓她跟著一起過去侯爺那里送腰帶,說是“萬一問起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帶著你也能有個機變”。 香嫵還能說什么,自然只能應著。 于是晚上躺下的時候,她就更難受了。 她怕侯爺。 侯爺看著她的那個目光,讓她心驚rou跳。 她雖然不懂侯爺的心思,但總覺得,真相只有兩個:或者想吃了她,或者想睡了她。 她想想侯爺,想想少爺,想想姑爺,這一個個都是爺,帶“爺”字的,沒好人,偏生自己能說得出來的男人,也就是二狗子了。 此時如水的月光自窗欞落下,灑在靠窗的榻上,也灑在香嫵臉上。 香嫵根本睡不著,想著這些,嘆了一口氣又一口氣,偏偏胸口那里隱隱有些脹痛,不舒服,這讓她越發難受起來。 “你看看你,不就是說了你幾句,你說我的話那么難聽,我還沒生氣,你至于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就為了這點事,你就這么惱我嗎?” 月晴突然坐起來,張口噼里啪啦這么說。 香嫵一愣,也坐起來,茫然地看著月晴:“月晴jiejie,怎么了?我以為你睡著了?!?/br> 月晴聽這話,被噎得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你你你,你這么翻來覆去,你覺得我能睡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