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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落發可聞,常松安靜的等待著顧九年與心腹談完事,這才上前,壓低 了聲音道:“主子,出大事了?!?/br> 顧九年稍稍抬眼,眼風凜冽。 常松一抖,說道:“宮里線人送來的消息,四殿下今日當著圣上的面求娶了衛姑娘,不過圣上尚未首肯?!?/br> 常松一鼓作氣,半點停頓都沒有。 一語畢,果不其然,主子的臉色更冷了。 顧九年一旦開始整人,就絕對不會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常松跟在主子身邊數年,實在太了解主子的為人。 頓了頓,顧九年略有些喑啞的聲音才響起,“讓暗部開始準備,明日早晨就揭發蕭昱?!?/br> 常松面部表情應下:“是,主子?!?/br> 主子的暗部是歷經十五年才經營起來的,其中不乏朝廷重臣,乃至外邦幕僚。不到萬不得已,主子是不會輕易動用暗部。 四殿下這次是觸了主子的逆鱗了。 顧府已經開始修葺,只等著年底新夫人進門,主子當然不會允許旁人覬覦衛姑娘。 **** 次日早朝,景德帝勃然大怒,“張天正,你還有什么可說的?!私藏軍餉,謊稱丟失,你好大的膽子!” 張天正立刻跪地,身子瑟瑟發抖。 蕭昱看了他一眼,薄唇緊抿,并未上前說情。 朝中人皆知,張天正是蕭昱的師兄,是他的人。 但此次軍餉事關衛家軍的前程,衛家又是蕭昱的母族,蕭昱實在沒有理由陷害衛家,故此,景德帝放過了蕭昱一次,但也沒給好臉色,尤其是對賜婚一事只字不提。 司禮監唱禮,百官退朝。 蕭昱面色如冰,退出議政殿之時,沈浪與他擦肩而過,這人唯恐天下不亂,挑撥道:“四殿下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這話包含的意思太多。 蕭昱眸光微瞇,目光掃過施城,又望向了顧九年,還有白練,但最終什么也沒說,他不是那么容易上當的人,沈浪的離間計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今日這事一出,賢妃那邊坐不住了,她將蕭昱叫到跟前,不滿道:“你舅舅最厭惡貪墨之人,張天正是你的人,此事你舅舅一定會耿耿于懷!” “不行,這次必須斷尾求生,不必再管張家!” “是,母妃?!笔掙派裆C重。 賢妃原本的打算,是給衛家一點難堪,然后再出手相助,讓兄長知道她的好意,如此兄長才肯答應幫她。 可恨她這位兄長一慣剛正不阿,此前根本不愿意扶持她與四殿下。 沒想到,衛家會湊出銀子兀自購買軍餉。 更是沒想到,失蹤的那批軍餉的下落這樣快就被找到了。 賢妃只覺偷雞不成蝕把米。 蕭昱臉色不甚好看,此事一出,他再想求娶表妹,實在是難。 且不說父皇會不會首肯,舅舅那邊也不會看好他。 **** 剛入夜,四下蟲鳴不絕。 施言去桃園看望大哥。 衛遠承的臉色好看了不少,斷骨重接的痛苦已經過去,接下來就是好生休養,能不能康復還得看過陣子是否可以站起來。 從桃園歸來,施言尚未踏足閨院,就突然止 了步子。 呵,今晚又有來客呢。 第五十三章 強吻(三更) 施言的武功大有進益。 有上輩子的底子, 她學起來極快。 她察覺到異樣之時,素素才后知后覺,“姑娘,有人!” 月門處守著的小丫鬟已經不見了蹤跡。 就連隱在暗處的護院也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對方是有備而來。 素素提著一籃子方才從大公子那邊摘來的鮮桃, 這就要開始防備之時, 突然有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主仆二人面前。 來人是常松。 夜色之下, 他面容清俊, 但因為太過緊繃, 半點也放不開, 以至于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呆滯。 主子讓他纏住素素, 他只能奉命行事。 冷不丁就道了一句:“素素, 我、我有話對你說?!?/br> 素素面色一僵, 有其主便有其仆, 因著對顧九年成見太深,素素對常家兄弟兩人皆沒有好感:“我與你無話可說, 你是打算自行離開,還是讓我趕你走?” 常松一噎, 內心受到了創傷。 任誰被自己喜歡的姑娘如此嫌棄, 也無法做到如若無事。 但他的臉依舊緊繃著,時間緊迫,主子要見衛姑娘,他只能硬著頭皮動手了,遂大步上前,一把握住了素素的手腕。 抓到了…… 他詭異的滿足了。 素素大驚:“你作甚么?不要臉!” “啪”的一巴掌,素素揚手就打了過去。 常松一鼓作氣,另一只手索性抓住了素素的細腕,將她徹底禁錮, 然后對施言一本正經道:“衛姑娘,我家主子要見你。只要衛姑娘見了主子,我就放過素素?!?/br> 說著,他直接抱著素素,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施言:“……” 好素素,她的武功不是在常松之上么?今晚這是怎么了?竟束手就擒? 施言無言以對,彎身提起落地的果籃,很淡定的徑直邁入院內。 果然,院中婢女皆被處理妥當,顧九年就坐在庭院中的石案邊,月華如練,他的臉掩映在樹影之下,落寞之中透著幾絲怨氣。 他一慣小家子氣,以前每次看見施言與別的男子走近,這人就有吃不盡的醋,施言出賣.色.相,才勉強能夠哄好他。 她靠近后,將一籃子桃子擺在了桌案上:“首輔夜訪,是有何事?我請你吃桃如何?” 顧九年抬眼看她,“四殿下的事,你都聽說了?” 這是在警告施言。 誰打她的主意,他就會對付誰。 可惜,施言沒心沒肺,根本不在乎四殿下,便是顧九年當真對付他,將四殿下趕盡殺絕,施言也不會被威脅到。 再者,她也沒有與蕭昱走近啊。 施言呵笑了一聲,少女眼眸明媚,月色格外奪目璀璨。 人人都愛她。 以前是,如今也是。 “你過來?!鳖櫨拍陳瀽灥?。 他嗓音極致的磁性,此刻有些沙啞,像極了隱忍情緒時的模樣。 施言素來高傲的像只小狐貍,頷首怒嗔,“首輔好大的派頭,你夜間造訪閨院,當真不將我侯府放在 眼里?!?/br> 顧九年不是那種造次的荒唐之人。 在他看來,施言已經嫁給了他,他和她本身就是夫妻。 丈夫來看妻子,天經地義,沒甚不妥。 反而是施言總與旁的男子接近,這無疑損傷了他作為丈夫的尊嚴。 顧九年看著少女孤傲清媚的臉,男人摩挲著玉扳指,忍了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