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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清白…… 的確很貴。 是該值五萬兩。 顧九年懊惱,他此前怎么就沒想到。 若是讓阿言泉下有知,她定然會不高興的。 顧九年劍眉微微擰著,吩咐道:“再去賬房取四萬兩過來?!?/br> 常松:“……” 不是!主子!幾萬兩雪花銀,并不是糞土??! 主子您雖是jian佞,可這銀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見常松不動作,顧九年低喝:“還不快去!” 常松:“……是、是!主子?!?/br> 四萬兩銀票取了過來,再加上扶柳身上的一萬兩,就正好是五萬兩。 將五萬兩揣在懷里,扶柳邁不開步子,她只覺得腿軟,渾身無力,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五張銀票給壓死了。 “嗚嗚嗚……”扶柳當場哭了起來。 常松心疼自家主子的五萬兩銀子,見狀不耐煩問了一句:“你怎么還不走?” 扶柳當然想要盡快回去,她算是明白了,她就是一個普通人,承受不了五萬兩的重量:“我走不了,你能送送我么?” 常松:“……?。?!” 罷了,為了將五萬兩安然送過去,他只能親自跑一趟。 **** 這廂,施言站在二樓茜窗邊,目光望著不知何處的遠方,神情不明。 素素悄然靠近:“姑娘,您為何讓扶柳去?” 施言淡淡笑過。 她以前不信命,現在信了。 記得冠軍侯從出事開始,其實就有征兆了。 就比如,軍餉被苛扣,彈劾的折子如雪花一樣寄入宮。 老天讓她重生到了定北侯府千金身上,原來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施言道:“定北侯府的宿敵,必然不會相信,一個婢女當真會從顧府討來數萬兩銀子?!?/br> 他們更是想不到,有她施言在,施家絕對不會成為第二個冠軍侯府。 素素竟無言反駁:“……也是?!?/br> **** 扶柳是被攙扶著回來的。 她到施言面前時,已經雙眼哭腫,身子發抖,拿出五萬兩銀票后,雙手抖個不停。 “姑娘,婢子做到了!”她從首輔大人那里討了數萬兩回來了,到了這一刻,腦袋還沒搬家,這可真是奇跡。 素素接過銀票,輕撫扶柳的面頰,給她擦了擦淚,寬慰道:“我們柳兒真厲害,日后我定會給你尋一個好人家嫁了?!?/br> 扶柳的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還沉浸在五萬兩上,呆滯了片刻。 一旁的素素難免傷神。 這話好生耳熟,她以前也常聽姑娘這樣提及。 可是如今,姑娘只會疼別的婢女了。 素素神情落寞。 **** 施言沒有逗留,直接帶著五萬兩銀票回了侯府,將銀票交代了定北侯手上:“父親,女兒今晨意外聽見了衛家軍出了事,又恰逢首輔欠了 女兒人情,他非要與女兒銀貨兩訖,硬塞了女兒五萬兩銀子,女兒無法,只能收下?!?/br> “反正首輔是jian佞,他的銀子也不知是從哪兒搜刮來的民脂民膏,父親且拿去應急?!?/br> 扶柳:“……”銀子是首輔大人硬塞過來的? 軍餉一日不可耽擱。 景德帝對政務不聞不問,要想等到內閣那幫人查清楚軍餉去了何處,北疆將士早餓死了。 英雄們贏過了敵手,卻是敗在自己人手上,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定北侯的確很需要這筆錢,他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手中銀票,一時間眼眶又紅了。 衛二疑惑:“小妹,首輔會那般好心?”他怎么覺得,首輔一心想要置衛家于死地呢。 施言莞爾:“首輔得了頑疾,我給他治病,他給我錢,天經地義?!?/br> 衛家父子幾人面面相覷。很想問個清楚顧九年到底得了什么病,幾時會死…… 但他們此刻更加覺得,顧九年怕是沒病,而是腦子出了問題。 到底是出于何緣故,一個心機深沉的jian臣,會輕易拿出五萬兩給一個小姑娘?! 這小姑娘,還是他宿敵家中的千金! 想不通啊…… 施言知道父兄在疑慮什么,她無法解釋清楚,眼下當務之急,是先解決軍餉一事??恐⑾聯?,還不知要等到何年馬月。 她這人素來雷厲風行,想要做什么就一定會去做。 “父親,二哥、三哥,眼下還缺多少銀子?”定北侯府雖然富庶,但也填不了這樣大的窟窿。 父子幾人又對視了幾眼。 明顯不想讓施言cao心。 定北侯:“言兒,為父只盼你能每日開心快樂,你要開藥膳堂,即便不合常理,為父也不會阻擋,為父對你的唯一要求,就是安然順遂,其他事,你就莫要憂心了?!?/br> 衛二也提醒:“小妹還是得提防顧九年,此人……心術不正?!?/br> 衛三沉思片刻:“莫不是小妹還有法子籌到銀子?” 衛三是長房最深沉穩重的一個人,他不會看錯人,小妹……不是普通人。 施言笑道:“法子倒是有,不過還是與首輔有關系。父親,二哥、三哥,你們覺得,首輔他值多少銀子?” 衛家父子:“……” 顧九年值多少錢? 這還真不好估算??! 看言兒這架勢,怎么好像打算將顧九年賣了? **** 晌午過后,素素從外面歸來。 此時的施言在醫館靜坐。 今日專診.腎.病,酒樓那邊的藥膳依舊火爆,但醫館無人登門。施言正好圖個安靜。 素素上前道:“姑娘,婢子已經按著您的吩咐,將原話傳到了趙小姐耳朵里,這位工部家的趙小姐自幼就是七公主侍讀,尤其附炎趨勢,得知您與首輔之間許有聯絡,趙小姐定然會將此事告之七公主?!?/br> 施言淡笑。 她突然發現,顧九年可真好……用。 七公主已經等不及給顧九年.下.藥.了,可見她遲早會見自己。 顧九年如此出類拔萃,百年 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當然要賣一個好價錢??! 施言就這么安靜的等著,直至次日上午,一輛華蓋停在了藥膳堂大門外。 藥膳堂雖然是醫館和酒樓分開,但其實是一處產業,只不過二者之間用了照壁隔開。 “你們掌柜呢!我家主子要見她!”換上百姓服飾的掌事太監,七分陰柔的嗓音道了一句。 施言沒有露面,還吩咐了手底下人盡可能的怠慢“貴客”。 唯有一個店小二領著七公主上了醫館二樓。 七公主是微服出宮,做了男裝打扮,沒有驚動任何人。 見到施言時,她上上下下打量了起來。 女子對自己的情敵,天生帶著敵意,以及恨不能將對方看穿。 施言在宮宴上見過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