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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她瞬間紅了眼,又破涕為笑:“公子,我明白的!郡主……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郡主還活著!我會等著郡主?!?/br> 素素離開后,施城扶額揉了揉眉心,捫心自問,他不想將二姐再讓給任何人。 誰都不行。 這時,一錦衣衛在外面敲響了門扇。 施城收斂異色:“進來?!?/br> 這錦衣衛上前恭敬稟報:“大人,首輔的確中了毒,但奇怪 的是,毒并未傷及要害,又有奎老醫治,首輔大約明日就會醒了?!?/br> “呵呵呵……”施城突然笑了起來,笑的肩頭抖動。這是他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顧九年啊顧九年,這樣你都死不掉。 老天憑什么對你一人格外優待! 施城的右手五指極有規律的敲擊著黃花梨桌案,問了一句:“九姑娘如何了?” 錦衣衛回稟:“大人,九姑娘眼下正在首輔房里伺.候著呢?!?/br> 施城幽眸猛然一睜。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這如何能行?! 施城起身,大步邁出屋子,行至顧九年的房門前,被常鳴擋在了外面。 從常鳴的角度去想,夫人死后,施城十分痛恨主子,他當然不能讓施城接近主子:“施大人,我家主子在歇息,還望施大人莫要叨擾?!?/br> 施誠冷笑:“本官奉命協助首輔辦案,眼下首輔身受重傷,本官照料首輔難道不是天經地義?還請九姑娘出來,今晚……本官親自照料首輔?!?/br> 常鳴:“……” 第十九章 意猶未盡 施言坐在床沿,她凝視著顧九年的臉,一遍遍回想著他昨晚失控之后的那番話。 用大周江山給她陪葬? 她的死,與大周江山有何干系? 男人面容清俊,五官立挺,他此刻的膚色極白,整張臉唯一不協調的地方就是破皮且紅腫的唇。 施言:“……” 她昨晚下嘴的確有點重啊,還隱約可見牙齒印。 此時,施言詭異的想起了昨晚的那個吻,不得不說,顧九年的.吻.半點不曾生疏,她真懷疑顧九年是不是偷偷找人練習過。 但昨晚他意識不清時,當真喊了她的名字,那是絕望與歡喜的眼神交織。 不像作偽。 他還記著她。 門外響起動靜,施言聽見了弟弟的聲音。 她又望了顧九年一眼,這才起身去開門,弟弟就站在門外,已經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袍,面容略顯蕭索憔悴,但并不頹唐。 “九姑娘,首輔這里就交給本官吧,本官……恰有機密要事與首輔商榷?!笔┏歉┮曋媲吧倥?,二姐還是最初的模樣。但他再不是曾經那個稚嫩少年了。 施言納悶:“施大人,可首輔他還沒醒?!?/br> 施城淡淡一笑:“無妨,本官與首輔交情甚篤,首輔眼下昏迷不醒,本官如何能放心?天色已黑,九姑娘恐怕不便留下?!?/br> 一言至此,施城邁入房內,手掌握住了施言肩頭,將她輕輕推了出去,隨手就合上了房門。 常鳴驚奇又震驚。 施大人幾時這般好心? 他很擔心施大人會對自家主子做些什么,對施言道:“九姑娘,你可得守著主子,施大人對主子恨之入骨,只怕晚上會對主子做什么!” 施言:“……” 弟弟是那種人么? 她怎就不信呢? “鳴鳴,你早些歇下,奎老既說過首輔明日會醒來,那便一定會醒來?!笔┭缘恍?,她也乏了,昨晚被壓的厲害,渾身皆酸疼不已。 常鳴看著施 言離開,他后知后覺,猛然意識到了一樁事--- 九姑娘是如何知道奎老的名字? 常鳴心中一陣狂跳,想要追上去問個清楚,可他又不敢擅自離開主子的寢房門口,以防施大人當真會對主子如何。 **** 夜深人靜,施城毫無困意,他一手摸索著繡春刀的刀柄,原本打算睡在腳踏,但木板僵硬,著實算不上舒坦。 一看見顧九年的臉,他就來氣,更別提看見對方微腫的唇。 施城索性長腿一邁,上了榻,將顧九年往里側推了推。 想想還是不夠解氣,他索性拉了顧九年身上的被褥,蓋在了自己身上。 施城對顧九年的厭惡根深蒂固,從一開始偷窺到二姐房里藏著一個男人開始,他就毫無理由的厭惡顧九年。 最可恨的是,他還不能殺了他! 不管顧九年最終的結局是什么,就是不能死在他的手上。 如此悶悶不樂了半宿,施城兩宿未睡,也逐漸來了困意…… 次日一早,天際才將將隱露魚肚白。 顧九年本能的睜開眼來,他這人沒甚.欲.望.,每日皆是雞鳴時起,幾十年如一日,從未貪睡過。 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即便有傷在身,顧九年依舊警覺性極強,他一側過臉來就頓時怔住。 饒是積壓了數年權臣的.yin.威.,也沒讓他穩住此時此刻的心緒。 他猛然坐起身來,隨即扯痛了身上的傷口。 施城同樣警覺,他醒來的那一瞬,甚是納悶,他竟然在顧九年身邊睡到了天明。 不過,只要不是二姐陪著顧九年過夜就行。 他自己犧牲一點,當真無關緊要。 施城很滿意顧九年臉上的表情,看到他陰郁的樣子,施城心情大好,唇角斜斜一揚,呵笑了一聲:“早啊,首輔?!?/br> 顧九年:“……” 施城施施然下了床榻,面對著顧九年伸了一個懶腰,又笑著說:“首輔,鑒于總有人想讓你死,本官提議,在回京的路上,皆由本官親自護你周全,如何?” 顧九年淡淡瞥了他一眼,怎會不知道小舅子是故意揶揄。 他也下榻,二人身段皆是頎長高大,不分伯仲。 顧九年是文官,可恨的是,手腳功夫不在施城之下,便是中了毒,且受傷在身,這人還是擺著一副“老子無所畏懼”的臭臉。 “不用勞煩你,本官自有人照料?!鳖櫨拍甑谎?,準備驅客,“出去,本官要沐浴?!?/br> 他仿佛在嫌棄自己身上很臟的樣子。 施城冷哼了一聲:“不過就是睡了一夜,首輔就這般嫌棄?” 顧九年神情寡淡的看著面前男人:“……施城,你在故意引起本官注意,或者說,你是在故意激怒我,為什么?” 施城:“……” 他最是討厭顧九年這一點了。 這人仿佛總能看穿一切。 他當然不會讓顧九年知道,二姐又回來了。 顧九年搶了一次二姐,他絕對不會再讓顧九年搶第二次。 他如今一無所有,孤寡一人, 只有二姐了。 施城握了握拳,舌.尖.傳來鐵銹味,是他自己咬破了自己的唇舌,男人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