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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嗎?” 她又悄悄把手伸到他袖子來了,他耳根一熱,急忙抽回手斜眼睨她:“你作甚?把手拿開,世風日下的?!?/br> 項辭暄是著阮善雅一道回來的,那張素白的面龐飄著幾縷紅,身上明艷的衣袍更襯得他膚白如雪。 沈叢澈稍稍偏過頭,發現,他身側倚著門站著的璇珠又在盯著他瞧了。 這丫頭真是死性不改啊。 “瞧什么?他就真那么好看?” 有上回的經驗,璇珠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忙不迭地搖頭 否認:“沒有你好看?!?/br> 沈叢澈背著手悶哼了聲,這才抬腳繼續下樓。 在幾人交談時,他的目光就那般陰惻惻的落在項辭暄身上,上下打量端詳審視,他語調輕緩最終輕笑著開口,慢悠悠地道:“我瞧著項老板有些眼熟啊?!?/br> 璇珠:? 沈叢澈是突然失憶?他分明是見過項辭暄,不眼熟才奇怪。 項辭暄聞言尋著聲望過來,合著折扇拱手,溫聲道:“大人說笑了,草民先前和大人在酒樓見過,不知大人可還記得?!?/br> “自然是記得的?!?/br> 此時身后的番役為他搬來了太師椅。 他慢條斯理地撫著衣衫坐下,這才緩聲開口,“我還不至于這般糊涂,我似乎是在將州的通緝令上,見過項老板啊?!?/br> 這話無疑是于空闊間投下一枚炸彈。 項辭暄從前遷到將州是事實,加之沈叢澈的一句話,氣氛驟時凝固了。 眾人面面相覷,他笑容稍稍一僵,繼而掀動唇角揚起一抹笑來,“人有相似物有相同,項某從未到過江南,大人不能靠著畫像就認定,項某和那十惡不赦的犯人是同一人啊?!?/br> “我可沒說那案犯去過江南呀?!?/br> 那道陰翳的目光籠在身上,叫人心底不受控地生出幾分壓抑,項辭暄手腳發冷,里衣被冷汗洇濕一片,面上卻依然帶著從容的笑。 “此案子在曾是將州百姓茶余飯后的閑談,項某對此略有耳聞罷了?!?/br> 良久,沈叢澈才拂過衣擺不緊不慢地起身領著后頭的番役往外走。 沒走兩步他腳下步子一頓,稍稍偏過了腦袋。 “我倒沒說,你們是同一人,你又何必這般緊張?” “項老板來京不到一月就開起了香鋪,可湊巧的是,那案犯也是一月前離開江南的,若是項老板不是那案犯,那大抵也是巧合罷?!?/br> 言罷,他便拂袖揚長而去,領著番役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 - 沈叢澈走前拉著璇珠叮囑,大概是說小心著項辭暄其人。 起頭她也是聽著就算了,可第二日時沈叢澈又來了。 他打馬來的匆忙,于客棧前勒馬躍身而下,不等她開口說些什么,他便迅速拉著她的手肘將帶到一旁,“項辭暄這兩日可有來客棧里頭?” 璇珠如實答道:“有啊,來找小姑的?!?/br> “丫頭你可要離他遠些?!?/br> “如今我就懷疑, 這個項辭暄與誘拐一事有關,昨夜探子連夜從將州趕回來,一夜未合眼將簿籍翻看完,此人和那案犯生得有幾分相似,曾在多處用過好幾個名字,偽裝成不同的模樣,但是還是有共同點,那雙眼睛很難忘?!?/br> 不僅如此,案犯遠不止這一人。 他們靠著相貌端正的男子去獲得小姑娘的好感,借著一些理由接近從而獲得下手的機會,但是險些出事的女子卻大多都不記得當時的情形,所以西廠推斷出,這群人下手時使用了致幻藥。 而經過盤查,京中失蹤的姑娘多數與香鋪有過接觸。 她聽得一愣一愣,瞧著他點頭如搗蒜。 沈叢澈又道:“你記著離他遠些就是了,若是他有什么不對勁兒,可不要自己沖上去了?!?/br> 璇珠對他的話是深信不疑的,她記得那日,來的那個喚作殷斐的男子。 他的容貌不差,而他們下手的都是些十來歲的姑娘,正巧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誰又能抵抗得住這俊美而溫潤如玉的公子朝自己笑呢? 想到此處,璇珠又問:“那,上回那個叫做殷斐的呢?” “這能確定是他的同伙,這些人都是化名,殷斐大抵也不是真實的名姓?!?/br> 這些人藏身之處過于隱秘,以至于查了好些日子都沒能找到具體地點來,而他事務又多全然不可能只盯著這件事瞧。 而目前只能差人繼續盯緊香鋪的一舉一動。 - 經過沈叢澈的提醒璇珠也開始懷疑起來了。 項辭暄往日的一些舉動,與事件聯想在一起卻沒有一點違和。 那日提親后,阮善雅和項辭暄的成親的日子也定下了,來往就更是密切,香鋪生意越來越好,項辭暄有時候會在香鋪待到日落西山時才來客棧。 說著是多掙些錢以后叫阮善雅過些好日子,阮善雅擔心著項辭暄忙起來不吃飯,晚些時候便使喚璇珠去給他送吃食。 璇珠到長寧西街時,香鋪剛送走最后一批客。 項辭暄獨自一人站在香鋪門口,臉色似乎不大好看。 “項老板怎么站在門口???” 璇珠繞過他步入香鋪,“小姑擔心你餓著,叫我跑腿給你送吃的來了啊,客人那么多的話應該 沒什么時間吃飯吧?” 她順手將食盒放到柜臺上去,項辭暄跟在后頭進屋來。 面上依然帶著和善的笑,看著她打開食盒,從她手中接過瓷碗,“剛到一批新貨,過些日子就好了?!?/br> 阮善雅給項辭暄做的吃食是相當豐盛。 那遞給他的湯還冒著熱氣,見著他舀著湯水往嘴邊送,璇珠忙提醒道:“小姑剛熬好的,小心燙?!?/br> “謝謝啊?!表椶o暄愣了下,便低聲答她句。 目光無意錯落在他挽起衣袖的的胳膊上,他那素白的胳膊上布著條條觸目驚心的抓痕,有些甚至還滲著血。大抵是注意到璇珠的視線,項辭暄放下手中的瓷碗,連忙扯下衣袖將其掩蓋,笑著:“夏日蚊蟲多,都是自己抓的,瞧著有些嚇人但不大疼?!?/br> “好吧?!?/br> 璇珠斂下眼瞼,方才自己給他盛湯時不小心灑了些在手上。 如今湯汁干了在手上黏糊糊的,她皺了眉梢,烏眸循著香鋪瞧了一圈,“項老板你這有洗手的地方嗎?我想洗個手?!?/br> “從那過道去,撩起布簾往里頭走就能見到水井了?!表椶o暄便指向里間入口的黛藍色門簾。 璇珠應了聲,便抬腳往過道去。 從過道出去后是一處天井,還算是寬闊,但東西堆得很雜。 她打了些水沖了一下手,甩干手上的水漬正要回去。她提著裙擺轉過身,剛抬腳,卻聽見右側布著青苔的墻面傳來屬于姑娘家的嗚咽聲。 伴著簌簌蟲鳴和鳴蟬之聲,那一霎,璇珠以為自己聽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