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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卻生生定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對方。他的許約,傷得非常重。耳朵上的血流個不停,后背的骨頭不排除有斷裂的可能,前面肚子或許也有內傷。不應該是這樣的,陸殊同想,這些苦應該都由他一個人承受,他的許約,從來都應該是高高在上傲慢高貴的。——他絕不原諒做這些事的人。“需要將陸仁琛的尸體帶上嗎?”趙怡在前面問。“不用了?!?/br>“現在去他別墅那里么?看天氣和路況,最少要一個小時?!?/br>“先回診所,”陸殊同說,“把傷給治一下?!?/br>“好,”趙怡駛出賭場。☆、13.33.一路上陸殊同和許約都沒有說話,許老板倚靠在車里,左耳上的血染濕了他的衣服,陸殊同一直在旁邊盯著他,很想要去幫他擦拭,但卻又竭盡全力地克制著,仿佛在怕一個觸碰對方就會消失一樣。當年許約雙腿受傷的畫面陸殊同沒有親眼看到,道聽途說遠不及現在親眼目睹對方受傷的心疼......他的食指與拇指在反復摩擦,心里全是要殺人的念頭。那些血從許約身上流出,就像是一個個火光落入石油桶里般,燒得他渾身難受。車子剛在診所前停下,陸殊同就將人抱起,送去治療室。趙怡跟在后面,見他站在那里久久不動,拿著一個裝有棉花和酒精的盤子過來,“先把血止住吧?!?/br>陸殊同把許約放在椅子上,看著他傷勢嚴重的耳朵,接過她遞過來的藥盤,手卻在不斷發抖,盤里的東西都在跟著震動。“....”趙怡看向他,“需要我來嗎?”“不用,”陸殊同深吸口氣,用棉花沾起些酒精,拖過一個小椅子坐到許約身旁。一只手放到了他抬起的手腕上,許約看向旁邊臉色蒼白的養子,說出了這么久來的第一句話,“如果做不到心平氣和,就別替我治療了,我現在給私人醫生打電話,半小時內他們能趕過來?!?/br>“...我...能做到?!?/br>“你和趙怡身上都有傷,我可以叫人過來,這樣更方便?!?/br>“不要....”他的養子執拗地反握住許約伸過來的手,力度很大,陸殊同垂下眼瞼,看著面前的人——他的許約非常平靜,似乎感受不到身上傳來的巨大痛楚。“我現在....容忍不了有一個人觸碰你?!?/br>“你是我的,”陸殊同說出的聲音帶著點哭腔,“沒人可以傷你?!?/br>許約沉默了一秒,也許是身上的傷造成了他在此時一定程度的虛弱,面對養子這樣的話,他竟沒有出言反駁,也沒有對他動手,他說,“既然這樣,就快點幫我治療。我的腿廢了,不想耳朵也聾掉?!?/br>“陸殊同,我很疼?!?/br>趙怡站在治療室的另一邊,離這兩人大概四米距離,她想,許老板這句話可威力十足,陸殊同一聽到這句話后就眼睛紅了,一語不發的開始處理許老板的傷勢。她沒來由的想起前兩天在網上和人“戀愛”的事,又想起今天面基被人襲擊,雖然后面將人反殺,但....她嘆了口氣,還是有那么一點羨慕這兩人的感情。雖然或許從始至終都是單向的情感。但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作為陸殊同這邊的人,她總覺得許老板在有些時候是接納自己的養子的。陸殊同給許約的耳朵做了個全面的檢查,萬幸,許老板的耳膜和耳鼓并沒有破裂,但外耳道有損傷,陸殊同用消炎藥水沖洗了下后,又和他去做了個CT與超聲波,檢查背部和腹部的情況。許約雖然沒有出現骨折和肝臟損傷的狀況,但當脫下上衣時,陸殊同還是看到了許老板身上一道道青紫色的痕印。他沒有發作,等到確定沒有內傷時才彎下腰,伸出手慢慢撫摸許老板身上的道道紅痕。“我一定會殺了他,”陸殊同說。許約將人推開,從床上坐起,他同樣看到養子身上的傷口,問,“你不是已經將陸仁琛殺了么?!?/br>“不光是他,他的妻子、兒子....所有與他有血緣關系的人,我都會殺死,”陸殊同身上的殺氣與暴戾還沒有消去,反而越發濃烈,他一字一句地說,“是他們欠你的?!?/br>“怎么做?”“我會把他們的手腳砍斷,用繩鞭打他們,再扔進熱水里,直到皮rou都高度灼傷后,再一把火燒光所有人?!?/br>陸殊同看向他,許約有點恍惚,對方在這刻竟和他的父親陸辛有異曲同工的相似,很久前陸辛也用這樣的表情在他面前說過一句話——“你逃不了的,許約。我會把你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殺死,先是將手腳砍斷,再鞭打他們,確定體無完膚后丟進火里當著你的面把他們燒死?!?/br>而如今,身上和他流著一樣血的陸殊同在他面前,飽含著恨意地說著話。“夠了,”許約說,“我不需要你這樣,我想殺陸仁琛的初衷只是他和毒品有關,如果他的親人沒有這樣,沒必要拖他們下水?!?/br>他邊說著邊拿起放在旁邊的衣服,穿上。陸殊同沉默地看著他的動作,他仿佛是痛到極致,每說出一個字都像是從心上挖出來般,帶著血淋淋的rou塊,“不會再有下次?!?/br>房間的門被拉開又關上,里面只有許約一人,他給助理打電話,讓他過來接自己,外面陸殊同和趙怡在給自己治傷。許約靠在墻上。二十分鐘后助理帶了個新的輪椅,將他放到上面,與他一起出房間。他并沒有看到陸殊同,倒是看到了趙怡,這個女孩子癱在走廊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見到他后就站了起來,似乎已經等了他很久。“傷好點了么?”許約趕在她開口前問。趙怡受寵若驚,“好點了,”頓了頓又說,“陸殊同去殺其他人了?!?/br>“誰?”“和陸仁琛有關的人唄,”趙怡說,“你傷成這樣,他說什么都不會放過他們?!?/br>“......”他還是去做了,許約沒再說話,助理見他沒有其他要交代的話,推著他從女生面前走過。趙怡連忙又補了句,“他傷的不比你輕,但為了你,傷都沒怎么處理就出門?!?/br>“我知道,”許約很輕地說,他看著前方的門,并沒有注視著旁邊女生,“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你還有什么要說的么?”“沒有了.....”“今天謝謝你們能過來,”許約簡潔地說道,向后望了眼,助理立刻識相地推他離開。回到賭場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許約坐在書房的沙發上。仿佛是累極,他躺在上面仰起頭,不受控地想起下午在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