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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告訴其他人!我剛才的只是氣話,我對少盟主絕對沒有半分不滿,你不許挑撥我們的關系!”他這么說著,急得不禁跺腳道:“聽見沒有!”賀長風仔細想了半晌,覺得這人腦子有病,一會笑一會哭,喜怒無常,古怪得就和幾百年都不肯笑的風滌塵一樣。可那少年兀自喋喋不休,賀長風實在被煩得厲害了,便說道:“你有病吧?我連你那什么少盟主認都不認識,更沒興趣找他聊天。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去給那個人傳一句話,讓他有什么酷刑就快點上”林修誠抹了抹燒得發紅的臉,睜著眼睛:“說就說。反正你現在落到我們手里了,也飛不了。等過幾天,有你好果子吃!”第37章殷紅2林修誠為了防止他逃跑,特地將他綁得整整齊齊,寸步不離地守著,像是一道甩不掉的影子,也只有在吃飯時候,才能消停一會兒。給他送飯的侍女是個小姑娘,約莫十三四歲,第一次來時怯生生地看著床榻上被綁住的賀長風,好奇的眸子滴溜溜轉。她的神情太過坦誠,賀長風僅僅從她的臉上,就能推想到那種既害怕又想接近的心情。那姑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忸怩地偷偷瞧著他,卻又趕快垂下眼睛,一勺一勺地攪拌著米粥,心事忡忡。賀長風心煩意燥地問:“林修誠最近都去哪里散心?”“去了翠……”她下意識張嘴,突然驚覺賀長風在套話,才說出一個字,就立刻緊緊閉嘴,咬牙不提。賀長風見這計不成,只得嘆了口氣,道:“我又不會做什么,何必這么緊張?!?/br>侍女烏黑的眼珠子轉了轉,望著這個男人,心下一陣陣的困惑涌來。聽林堂主說,這個家伙是西域抓回來的俘虜,十分兇惡??伤m然不曾笑過,但是那張俊朗的臉就算板起來也很好看。這樣一個人,怎么會是窮兇極惡的飛星教的人呢?小姑娘忍不住又看了幾眼,恰好被賀長風的視線抓個正著,頓時手指一抖,差點將一碗粥打翻。等她滿面通紅地給賀長風喂飯時,賀長風眉頭一皺,眉間罩著一層淡灰色的戾氣,嚇得對方哆嗦著將碗放在一旁,不敢吭聲了。她杵在那里不動,過了一會,才聽得賀長風說:“站著干什么,出去吧。我自己來?!?/br>“可是……”她盯著賀長風被捆住的手腕看了一眼。“我能自己解決?!?/br>她只好悻悻退下,一路還在想:這真是個很奇怪的俘虜。賀長風頭疼不已地望了下床頭的粥碗,他的四肢都被床上的精鐵圓環釘住,無法伸到那么遠的位置。無奈之下,用力地拱起身子,以牙咬著碗沿一點點將木碗銜到手邊,這才能低著頭,以一種頗為扭曲的姿勢,將一碗粥吃完了。從來沒有哪一次吃飯能這般艱難。賀長風剛放下碗,簾子倏然被卷起,林修誠捧腹大笑道:“賀長風,你剛才吃飯的英姿,我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太滑稽了?!?/br>賀長風的目光好似能將他眼睛挖出來:“你讓人喂我粥,不就是為了看這個么?”“沒錯?!绷中拚\嘻嘻一笑,壓低聲音道:“喂,一會葉云奇就要來看你了,做好準備?!?/br>賀長風心中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若不是被梟首,那大概就是受盡酷刑。想到這里,他不禁又是一陣恍惚,總感覺有什么割舍不下一般,飄著晃著,十分地不好受。不出半刻,一條高大人影走了進來,一身尋常儒生打扮,全然不復之前交手時的威嚴,反而像是特地打扮得要讓人心生好感。賀長風不明白葉云奇在想什么,靜默著沒有開口。葉云奇今日來,專門細心挑選過衣物。他那日于冰原一瞥,見到熟悉的桃花印記,幾乎神斷夢碎,好像籠罩在迷夢般似醒未醒。想到二三十年來的歷歷往事,一陣發冷,終于還是抵不過翻滾的情緒,執意要見賀長風一面??涩F下他卻不敢開口,他想到可能會發生的事,胸口一陣陣跳動,竟連句完整的句子也吐不出來。林修誠似是察覺到了凝滯的氣氛,眨著眼睛道:“葉城主,在下告退,城主有什么話就找這家伙說罷?!?/br>葉云奇等他走了,緩緩地走來,撫摸著那件被戳破的大氅,重重嘆息了一聲。他這一聲,賀長風當然聽到了,但他裝作沒聽到一般,開門見山地問:“葉云奇,你想干什么?有話快說?!?/br>葉城主愧疚地看了他一眼,發白的手指微動,眉頭深深鎖成一個川字,以一種無限懷念的眼神打量了賀長風一眼,就像每個父親都會做的那般,關愛地看著他,將大氅幾乎抱進了懷中。賀長風眼皮沒來由一陣狂跳,心頭泛起一個不敢去猜測的念頭,卻極力地否認:怎么可能……葉城主是糊涂了吧。他不動聲色地攥緊手指:“葉城主,你這是干什么?!?/br>葉云奇走到他身邊,仔細對著右腰處的皮膚看了又看,突地嗚咽一聲,雙眼中流出許多咸濕的淚水,布滿傷痕的掌心摩挲著那束桃花,沙啞著開口:“你母親腰間也有這么一個胎記……”賀長風僵硬著身體,心中千百個不愿意,只恨不能當下堵住耳朵。不……這一定是假的!可若是真的呢?果真如他所言的話,那葉律之豈不是……他竟然和自己的親人……他一片冰涼,渾身都在哆嗦著打顫,卻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葉云奇聲音猶是沙啞的:“我還記得,你一出生,就也有這個桃花形狀的印記?!?/br>賀長風突然大叫一聲,粗聲吼道:“不!我一直在教內,怎么可能,你少騙我!”“是我的錯?!比~云奇紅了眼眶,身子微微佝僂,悔恨地說:“當時你才四歲,那時候她執意帶著你遠走。我派人去尋,卻只得到了她身亡的訊息,你也輾轉流離不知所蹤。這么些年來,我已經漸漸放棄了,甚至想著將這件事帶進棺材里,所幸天可憐我,竟讓我能在死前找到你……”賀長風耳膜一陣陣發痛,血液仿佛都涌到了頭上,手腳發冷。怎么會是這樣的!葉云奇一定認錯人了……他滿眼不可置信,顫抖著說:“不可能,你怎么會是我父親,我不認!我沒有父親!”葉云奇雙袖龍鐘,身影在營帳內格外清晰,摸著賀長風的頭發:“我知道你現在不愿意接受,你在飛星教長大,蒙受他們的花言巧語,與中原相對立,自然是偏向他們那邊的?!?/br>不是這個原因……不僅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