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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向莫知府。莫知府也不愧是包相的學生,半點不帶怕的:“確實查不出,若不是已經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了,從外表看,他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之所以知道他定是在昨晚死的,是因為昨晚還有仆人見過他,可今天早上,去他臥房打掃的仆役卻發現他已經斷了氣了?!?/br>“那便是中毒?!蹦璧?,“病死,總是能看出端倪的。只有中毒而死,才有可能令尸體出現死因不明的表象?!?/br>宮九抬起手臂,環胸深呼吸了口氣,身體往后仰了仰,露出一絲抗拒。墨麒側臉:“怎么?”宮九看了墨麒一眼,字都是牙縫里蹦出來的:“又是毒。千萬別告訴我,姑蘇也有影子人了?!?/br>墨麒:“……”還真是有。宮九從墨麒的沉默中嗅出了不妙的含義:“真有?”墨麒:“是。不過這次,我知道復生的人是誰?!?/br>宮九狐疑地看了墨麒一眼:“是誰?你怎么知道的?”墨麒看了眼一旁已經迷瞪了的莫知府,傳音入密道:“參合莊慕容復,是圣上傳信于我的?!?/br>··從沈家離開,往停尸房去的時候,宮九一路都沒有說話。但看他陰沉的臉色,恐怕已經在心里把趙禎罵了狗血淋頭無數次。莫知府大抵心里也清楚,能讓國師和太平王世子都同時緘口不言的不會是什么好事,他知道的越少越好,故而一路也沒有開口詢問。姑蘇在莫知府的治理下,極為和平。早已恢復了燕子塢當盛時的繁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停尸房里空蕩蕩的,只有兩具尸體。一具,是沈燕的。仵作正在做著解剖。還有一具,蒙著白布,大概是驗過了的。空蕩蕩的房里,尸體只有兩具。那具蓋著白布、無人問津的尸首便顯得格外顯眼了起來。宮九隨口問了句:“那是誰的尸體?”莫知府走過去,掀開白布。一個滿是尸斑的女子面龐露了出來,依稀還能看出她生時的美艷模樣。莫知府肅然道:“這,是蘇大夫人?!?/br>墨麒驚道:“怎會是她?”莫知府看了墨麒一眼:“看來國師,也已經聽過蘇家小妾橫死的消息,也聽過蘇大夫人的善妒?!?/br>墨麒走到蘇大夫人的尸首前,只見她的舌頭長吐,頸間有吊痕。莫知府:“實話說,得知蘇家小妾橫死街頭之時,我當時還覺得,不管蘇家小妾死狀如何,再怎么裝神弄鬼,那也只是兇手為了掩蓋自己的殺人的證據,故布疑陣。我最懷疑的人,就是蘇大夫人?!?/br>“半個月以來,我數次前往蘇家盤問,總覺得蘇大夫人的表現最為可疑,每次都很是慌張。而且,她也是蘇家所有人里,最有動機的那一個人。原本,我已經決定要帶她回衙門,好好審一番了,可沒想到,就在一周前,她上吊自盡了?!?/br>墨麒:“既然是自盡,為何她的尸體在此處?”莫知府挑眉問道:“蘇家小妾死了,嫌疑最大的蘇大夫人上吊自盡了。國師,你覺得蘇大夫人,是畏罪自盡嗎?”宮九:“你是說,蘇大夫人不是上吊自盡,也是被人害死的?!?/br>“沒錯,我是這么想的?!蹦c頭,而后有些煩躁地道,“只是,蘇大夫人的尸體從表面看,確實就是單純的自盡。我雖有懷疑,卻拿不出證據。只能先將尸體拘在府里??伞驔]有她是被人殺死,而非自盡的證據,沒有家人的允許,我不能隨意解剖她的尸體?!?/br>這是個死局。沈燕本也是查不出原因地死的,按理來說,莫知府也不能隨意解剖他的尸體。只是沈燕并無家人,煢煢孑立,沒有允許不允許一說,莫知府這才鉆了空子。莫知府肅正的面龐有些愁眉不展:“蘇大夫人自盡的消息,我暫且壓下了。姑蘇在那蘇家小妾死前,從未有過什么‘骨女’之說。我只怕,蘇家小妾,和蘇大夫人的死……都沒那么簡單?!?/br>他長嘆了一聲:“若是能驗蘇大夫人的尸首便好了!”宮九似笑非笑地看了莫知府一眼。他在手中把玩著的折扇輕輕一展,慢悠悠晃到蘇大夫人面前,隨后一道銀光既出。扇骨中藏的薄如蟬翼的銀刀,在蘇大夫人尸首的勒痕處劃破了一個口子。宮九做出一副訝然的樣子:“咦,蘇大夫人的勒痕上不是有個刀口嗎?”一旁的仵作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那口子不是你劃的嗎?!莫知府卻機靈,頓時明白了宮九的意思:“我來看看!啊呀,果真如此!那這么說來,算蘇大夫人是不是自盡,就得好好檢驗一番了?!?/br>莫知府和宮九交換了一個你懂我也懂的眼神。就算是日后查出來蘇大夫人真是自盡,那也盡可以推說是運送尸體過程中,不慎造成了外傷,才引起了莫知府的懷疑,認為蘇大夫人是他殺。這可不是知府衙動的手腳。就算是蘇家人想要追究,難不成還能追究到“不慎失手”的太平王世子頭上嗎?他們也就只能吃這啞巴虧了。莫知府又叫來了另一個仵作,兩邊一塊兒開刀。不出半息,兩名仵作同時驚叫了一聲:“??!”莫知府年歲大了,猝不及防聽這兩聲中氣十足的齊聲驚叫,瘦削的身板子都抖了三抖:“叫什么!嚇煞我也!”兩個仵作互相看了對方手中的尸首情況,年長的那個道:“三位,來看。這兩人的尸首,骨頭顏色都不對?!?/br>骨頭的顏色不對?三人聞言,立即聚了過來。仵作伸指推開血rou,剝出兩人的肋骨位置給三人看:“他們的骨頭,都帶點兒粉色?!?/br>莫知府狐疑:“那不是沾著血嗎?”年紀輕點的那個仵作,站在自己師父身后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年長者便在兩具尸體上各取了一截指骨出來,叫自己的徒弟取來清水,拿水反反復復洗了幾遍:“您瞧,不是血。就是他們的骨頭,是粉色的?!?/br>年輕的仵作想了想,從腰間囊里取出個略粗的鐵釘,在指骨上敲出一小個洞眼來:“就算是外頭的粉色,是血染的??裳偛荒馨压穷^里面也染成粉色吧?”莫知府湊近一看,那小洞眼里骨頭也確實是粉色的。宮九揚眉:“是毒。沈燕,還有蘇大夫人,都是被毒毒死的?!?/br>他轉過臉,正想和墨麒搭話,卻看見墨麒的臉上神色肅然。宮九惑道:“……怎么?”墨麒緩緩看向宮九:“我在巴蜀,妙音城,曾也聽過骨女的故事?!?/br>“故事說,骨女因生前生的花容月貌,嬌媚無比,故而就連死后變成了女鬼,她的骨頭都是粉色的……像是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