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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麒搖頭道:“以往遇見的影子人,沒有人是昏睡著的。葉城主如何?”西門吹雪:“眼珠全黑,內力暴漲,記憶不知有沒有出錯,一直昏睡不醒。我喚不醒他?!?/br>墨麒一怔:“沒有其他外傷?亦或是中毒?”西門吹雪搖頭:“沒有?!?/br>這才是最讓西門吹雪束手無措的原因。他根本找不到一處原因,能夠解釋葉孤城如今的昏睡不醒。墨麒猶豫了一下:“會不會……葉城主本不想醒?!?/br>對于此時的葉孤城來說,白云城他已回不去了。沖城,也不是他的城。葉孤城沒有了牽掛,卻也尋不到自己此時存在的意義。即便不重來一生,他的這輩子也已經活的夠累了。難道他不值得一次安安穩穩的長眠嗎?一個空空蕩蕩的人。一個空空蕩蕩,沒有對手的人。總是太寂寞的。高處不勝寒。西門吹雪沉默了一會,從椅上站了起來,伸手將棺材中的葉城主橫抱而起,在床上放下:“九公子一回,我便帶他回白云城?!?/br>也許回到白云城,葉孤城就會愿意醒來了呢?··眾人回到李將軍府的時候,滿里已是深夜。黑暗靜悄悄地擁抱著大地,讓滿里安眠在靜謐之中。墨麒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掃了一圈大廳:“九公子呢?”他是真覺得宮九離開的時間好像有點久了。胡鐵花打了個哈欠:“我的天。道長,你知不知道,九公子就離開了一個下午,你就進了這大廳兩次——進了兩次你就問了他兩次在哪?!?/br>展昭和白玉堂都落了水,現在回去換衣服休息去了。西門吹雪也帶著葉孤城回了他的客房。大廳里此時只有胡鐵花、楚留香這兩個落了單的單身漢子,耐著如今將軍府里各個兒成雙成對的酸臭味,準備熬個夜,再思考思考青鳥身份的線索,看看能不能挖到對方的老巢。墨麒在茶幾邊坐下,摩挲著手中冰涼的浮沉銀雪,只沉默了一息,就又站了起來。他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哪里不對。楚留香困惑地看向才坐下又站起來的墨麒:“道長,怎么了?”墨麒仰頭看向房梁:“你們可知,九公子在哪?”暗衛探出個腦袋,搖搖頭。墨麒:“他離開前,最后一個去的地方是哪里?”暗衛:“囚牢,見金陵押送來的犯人?!?/br>楚留香原本端著茶的手一頓:“見犯人?”見個犯人至于這么長時間不回來嗎?原本楚留香還以為宮九是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所以才沒有擔心。但見犯人之后離開,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這就是大大的有問題了!胡鐵花立即站了起來:“走,我們去囚牢看看!”…………滿里的囚牢,條件比李家地牢還要差。具體表現在……滿地亂竄的蟑螂。牢房里關的都是曾經的世家家長,哪里呆過這么恐怖要命的地方,日子過的簡直痛不欲生。墨麒等人把他們提出來,押到提審室之后,他們好些人的表情甚至是欣喜的。至少沒有蟲子??!楚留香輕咳了一聲:“先前,太平王世子是不是問過你們話?”所有人幾乎都是搶著開口,最后被墨麒點到單獨來回答的人,恰好是河小公子的父親:“是,是!世子問我,以前是不是去過金陵的春樓……”“咦?世子也問了我這個!”“怎么我也被問的這個?”楚留香敲了敲桌子,壓下嘈雜:“除了這個呢?他還有沒有問別的問題?”所有人齊齊搖頭:“沒了……”“就問了這個……”墨麒:“你們怎么回答的?!?/br>河父:“我……嗨,我們這都什么年紀了,誰還沒去過青樓呢……而且啊,金陵新開的青樓里真的很多美人兒的,是真的好看——”河父興奮地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以及自己可能只能去蟲樓與蟑螂相伴,再也沒法去青樓這樣一個事實了。墨麒:“糟了。醉春樓!”墨麒大步跨出提審室。胡鐵花匆忙跟上:“道長你知道兇手是誰了?兇手在醉春樓?”墨麒邊往外趕邊道:“蓬山仙子想要大面積培育罌粟,需要銀子,需要種子——”“這些從何而來?”…………“——這些從何而來?”醉春樓里。宮九正側臥在一張香噴噴的大紅床鋪上,姿態舒展,若是不看他身上纏繞著的銀絲,倒是一副極其養眼的畫面。宮九:“想要查到你的蹤跡,根本不用想那么多。光一個罌粟,便能追溯到源頭了。事情其實很簡單,拋去那些看似復雜的案情,想想看——你想要種植罌粟,這可不是個無本買賣。南海這個地方,氣候潮濕,蟲鳥害多,旱澇興替,難以預料。想大面積地培育出罌粟——上好的罌粟,可是需要大把的銀子,還有大把的罌粟種子的。這些銀子、種子,從何而來?”“讓我想想看——東瀛?!睂m九自問自答,倒是怡然自樂,“不過東瀛的皇帝也不可能給你那么多銀子,夠你用半年的,他最多和你做一錘子買賣,至于后續維系的銀子,你還是要自己賺的?!?/br>宮九的指尖繾綣地撫了撫身下的大紅錦繡被:“如千鳥所說的,這世間什么來錢最快?什么消息路子最廣?青樓。這是你唯一和那些有銀子的人接觸的最好、也是最方便的渠道——青樓,一個就算是日投萬金也絕不會被任何人懷疑的銷金窟,多么完美的選擇?”“可罌粟一年一熟,想要培育它可是一件長時間的活計,你不能讓人發現自己,所以你不能親自拋頭露面——但有個位置,卻能讓你即便不用親自拋頭露面,也能獲得所有的情報、掌握全部的銀子?!?/br>“——老鴇?!睂m九毫無感情地勾了一下唇角,“這是老把戲了?!?/br>粉色衣衫的女子從里間轉了出來:“世子所言,句句在理?!?/br>宮九看著畫著黛眉、抿著朱彤口脂的美麗女子:“那可是句句屬實?”女人溫婉地笑了:“自然也是句句屬實的?!?/br>她輕輕動了動手指。纏在宮九腰間的銀絲驟然收緊,割裂了衣衫,慢慢勒緊,勒進皮rou里,滲出一絲血絲。宮九低頭看了看自己破碎了的裘衣:“姑娘真是熱情?!?/br>他在心里想的卻是:幸好沒有穿道長給我做的衣服——女人溫柔地笑著走到床邊:“剛看到世子的時候,妾身本是打算用這銀絲,給世子一個痛快的。不過……世子居然這么聰明,妾身倒是覺得這點痛快有些配不上世子爺了?!彼乃厥忠环?,玉纖的掌心中便落入了一個小包,展開包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