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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顎處,黑衣人身體晃了晃,倒了下去,再也起不來。殷紅的鮮血很快染紅了一小片的草地,圓日從地平線涌上,第一縷的光芒落在許扶斯的身上。他躺著地下的草地,仰望著上方。嘖,這可真是狼狽,簡直見不得人了。有人蹲了下來,松開了流淌著鮮血的劍,一雙冰涼的手放在了他修長纖細的脖頸上,然后輕輕抬起他的腦袋,一手撫摸著他的鬢發,一手勾起他的下巴。逆光下,少年的容顏在許扶斯眼中有些模糊。那些侍衛從少年身后沖了過去,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那些黑衣人徹底壓制。一切不過發生在須臾之間。“燈燈?!?/br>少年的嗓音甜膩且溫柔,他的手指扣到了那層幾乎不被人發現的微微的,與肌膚不契合的線。呲啦的一聲,那張臉皮被他拉扯開了,露出那張原本的容顏。跟在謝陵身邊的傅一,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謝陵彎下腰,輕聲道:“好久不見?!?/br>見到小皇帝出現在這里,還攬著他們的夫子,趕過來的學生們在震驚中跪在了地上。“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br>陛下怎么會來?還來得這么巧,救下了夫子,陛下……認識夫子嗎?葉子辛看了那被侍衛扣押住的黑衣人,垂在袖中的手指猛的握緊,卻是不動聲色跟著一起跪了下去。謝陵只是看著這張臉。他三年沒有見過的臉。修長的十指緩緩撫摸過這張臉的眉,眼,鼻,嘴唇,最后又緩緩移至左眼下的淚痣,輕輕的蹭著。“燈燈,想好怎么解釋了嗎?”少年天子彎了彎唇,那雙美到可以裝滿一切星辰與綺麗的眼睛,倒映著許扶斯的臉。像是黑色的夜霧將之擁裹。...,,第30章第30章“沒有想好也沒有關系?!彼麥販厝崛岬恼f,將許扶斯打橫抱了起來。已經三年的時間,他比懷中的人還要更高一些,而曾經一直抱著他的人,在今日,與他相反了過來,被他給抱著。“燈燈可以慢慢想?!彼f。“想著怎么讓我消氣,想著讓我怎么開心,想著怎么讓我……”舌尖輕輕的卷了一下,他笑了下,“不對你做過分的事?!?/br>“陛下?!?/br>葉子辛再也忍不住,抬起了腦袋,出聲道:“陛下對夫子的救命之恩我等實在感激不盡,但夫子剛受此驚嚇,需要回府中好生休養?!?/br>謝陵低垂下眼眸看著他的這位新科狀元。他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和他一樣的東西。“燈燈似乎將你的學生教得很好?!彼拖骂^,看著懷中的人,懷中的人沒什么力氣,身體軟得像是可以攪動的水。許扶斯說不出話來。他的預感終于成真。謝陵再次看向葉子辛他們,似笑非笑道:“也許要為你們介紹一下?!?/br>他的手,將懷中之人的下顎微抬,面對著葉子辛等人。那人不再是他們夫子的面容,而是另外一張,柔和的輪廓,清麗的眉眼,一滴淚痣安靜的存在于他的左眼下,眼角處,是些許微微的紅稍。褪去溫潤之感,只有冷淡和孤傲,鮮明的如同最利的劍,最毒的酒,遠比原來那張皮相更為撩人,讓人想要將這樣的美人獨自囚禁起來,成為只有自己才能接觸的珍寶。謝陵笑著說:“朕的太師,蘇燈?!?/br>蘇燈,那位十二歲便聞名天下,入宮不過一月,便成為太子之師的傳奇人物,關于他的傳聞太多,卻沒什么畫像流傳出宮外,世人對他的印象,大抵如同神明之于凡人,高高在上,不可捉摸。而這樣的人卻在三年之前,長眠于陵墓之中。浮光掠影間,葉子辛想起了被夫子丟在竹簍里的廢畫,上面的輪廓和這位少年天子重疊在一起,契合得分毫不差。他死死咬住了嘴唇。分明……分明只要過了今日,只要過了今日……太師蘇燈,這四個字炸在李笑他們腦海里,他們不敢相信的看了看他們的夫子,又看了看謝陵。所以,他們的夫子……不是他嘴巴上的普通舉人,而是,已經死去的那位太師?謝陵抱著許扶斯轉身,朝不遠處的馬車走去,瞧,他的燈燈多聰明啊,一句話都不說,只安分的待在他的懷里,只是,“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消氣嗎?”宮人將馬車的正簾拉了起來,露出里面常人不可窺見的華美一角,謝陵將許扶斯送入其中,然后傾身而上,淡藍色的縐紗落下,遮蓋住了一切的視線。傅一翻身躍上了馬,回首看了一眼那落下正簾的馬車,眼神復雜。“回宮?!?/br>他下了令。侍衛押送著那些黑衣人跟隨在馬車的身后。葉子辛跪在地上,馬車經過他面前時,他抬起了頭,一陣風吹了過來,撩起了牖窗上的紗簾,他隱約看見了那位少年天子抱著夫子,帶著笑說什么。大片的陽光灑落了下來,他對上少年天子的視線。馬車行駛了過去,他放低了腦袋。謝陵的腦袋抵在許扶斯的肩膀上,“燈燈,想好了哄我開心的話嗎?”“說不出話來了是嗎,也對,被下了藥,燈燈現在全身都沒有力氣,真讓我心疼?!彼p輕磨蹭著許扶斯的臉頰,語氣有些撒嬌的甜,“等回宮后,我就讓人給你解了藥性好不好?”他的手指,撫摸著許扶斯的后發,“在這段時間,燈燈還可以好好想想,不過還沒想好的話也沒關系,因為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br>天子的馬車進入了皇宮,侍衛將黑衣人們押送往大牢,蒼穹之上明日當空,謝陵抱著許扶斯下了馬車。總管趙福德看到他懷中的人,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陛……陛下!”這不是……蘇大人嗎??少年天子絲毫沒有理會趙福德,他的手指死死扣住懷中之人的衣物,那雙眼睛明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