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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問無關緊要的問題?!?/br>“是,庭上?!鼻f楚明道,“費先生,你在撒謊,你跟本案的被害人相識很多年。你們曾同為墨爾本一所公立中學的留學生,你跟沈濤同屆,對嗎?”費文博陰沉著臉不說話。“那所中學華裔學生少,像你這么聰明活躍的中國學生更少。你非常出名,我只是派人稍微一打聽,你的老師同學都記得你。因為你的關系,大家也記得沈濤,因為那時候沈濤老是跟在你身后,他長得瘦小,經常被人欺負,你看在大家同為中國人的份上,不得不照顧他對嗎?”“可是后來你為什么不照顧了呢?我猜猜看,是不是知名大學推薦生名額被沈濤奪走后?”費文博猛然抬頭,目光中滿是怒意。“我猜中了?”莊楚明道,“所以你干脆不念大學,跑回香港投身娛樂圈,憑你的樣貌也混得不錯。你甚至還可能懷有對電影的夢想,畢竟你曾對媒體說過,你的夢想是有朝一日能在喜歡的電影里演男主角,對不對?”費文博咬牙道:“是,我有這個夢想,可笑么?”“不可笑,不想拍好電影的明星不是好演員?!鼻f楚明慢慢地道,“你日以繼夜去觀摩唐安堯拍的電影,出席他每個電影的首映式,你以他為榜樣,想引起他的注意,最好博得他的青睞。你這么敬仰唐安堯,可唐安堯干了什么?他竟然拒絕你演他的戲……”“不是的,我才不在意演不演他的戲……”“那你在意什么?在意你拍到的唐安堯是個基佬?”“我在意的是他怎么能勾搭沈濤!”費文博怒道:“他怎么能跟沈濤發生關系……”庭上嘩然,費文博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臉上驟然蒼白。“哦,原來你在意的不是唐安堯跟別人有關系,而是在意他跟沈濤有關系?!鼻f楚明會意地點頭,“你敬仰的導演竟然選擇了你厭惡的老同學,那個當年跟在你屁股后面毫不起眼的小尾巴,尤其你還觀摩了他們的j□j視頻,換成誰,大概也是傷自尊的一件事?!?/br>他微微一笑,更進一步道:“但無論你怎么傷自尊,你也不該親手殺了沈濤?!?/br>庭上嘩然一片,法官大喊肅靜,主控官站起來高聲反對,而費文博則猛然抬頭,驚恐地盯著莊楚明一片惶然。“到目前為止,控方掌握的證據,連物證在內,都只能證明案發現場在我當事人的別墅里,但卻不能表明,買氫氟酸,殺人,碎尸,溶尸的那個人就是我當事人!”莊楚明鏗鏘有力地道,“我這有證人及證據顯示,費文博曾于案發一星期前過深圳,匿名購入二手黑色房車一輛。買完這輛車后,費文博將之一直開到新田化工集散地,購入大量氫氟酸。他雖然戴了帽子口罩,但身高形貌在那,故賣給他氫氟酸的老板還笑他長得高大像明星。案發當晚,唐安堯的鄰居家裝在門口的安保錄像顯示,這輛神秘的黑色房車曾駛過,于凌晨四點半左右離開,但很遺憾的是,一直到此時此刻,我的工作人員還未能找到這輛車的下落,我想,這個問題或許可以直接問費先生?!?/br>他轉向費文博問:“費先生,你的車哪去了?”費文博臉色慘白,搖頭道:“什么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br>“庭上,辯方律師這是在誘導證人,我反對,不,我抗議!”主控官大怒。“都安靜!”法官用力敲捶。但這一戲劇性的一幕仍然久久震撼了在場眾人,莊楚明乘勝追擊道:“庭上,諸位,費先生為什么買氫氟酸,他買了之后用在哪,為什么要半夜前往我的當事人別墅,又為什么會在事后將車子銷毀,跑到這里賊喊抓賊,我不是警探,不能越權去破案,因此這些問題都留待他們進一步去解決,也許不久的將來,也留待主控官先生去cao心。但我想說的是,我的當事人并不是殺人溶尸的真兇,現有的證據、證人證詞均無法將他與這起性質惡劣的謀殺案發生直接聯系。他已經飽經失去愛人的痛苦,我們不能再讓他背負殘害愛人的冤罪。根據疑罪從無的原則,我相信大家會做出公平的判決?!?/br>他說完微微鞠躬,隨即回到座位上,一轉頭,旁聽席上的周景暉沖他微微一笑,暗自豎起了大拇指。莊楚明沖他頷首,轉頭與助理低聲商量后續事宜。當天庭審結束時,莊楚明與主控官擦身而過,主控官對他冷眼一瞥,莊楚明卻微微一笑。周景暉過來與他握了握手,道:“太精彩了,謝謝你莊大狀?!?/br>莊楚明說:“不謝,沒有你的料,我扳不倒費文博的證詞。順便問一句,你怎么會留意到他跟死者是中學同學?”周景暉奇怪地反問:“唐導說的啊,他沒告訴你?”莊楚明啞然,隨后說:“告訴你們唐導,下回他別想再來找我辯護?!?/br>周景暉笑道:“雖然這么說有些失禮,但我們都希望唐導跟您的合作只此一次就夠了?!?/br>一周后正式判決出來,唐安堯謀殺罪名不成立,當庭釋放。而另一方面,費文博以涉嫌謀殺沈濤被警方逮捕。他由一大堆朋友和團隊工作人員簇擁著出來,穿著黑色唐裝,神情遠沒有想象中那么興高采烈。在被媒體的長槍短炮包圍著時,他沉思了一會,無奈而悲傷地說:“感謝一直撐著我的家人和朋友,此時此刻我只想說一句,我嘗到被人冤屈的滋味了,相信我,那很不好受,很痛苦,不要再讓無辜的人蒙冤了?!?/br>他看著鏡頭又重復了一遍:“希望不要再讓無辜的人蒙冤了?!?/br>這段采訪視頻瞬間傳播出去,網上被轉載點擊的次數瞬間超過百萬,而在同一時間,還出現了許多不同版本的解說,有相信他風格高,因自己遭受磨難而悲天憫人;也有嘲笑他連逃脫牢籠都不忘裝逼等。各種說法,莫衷一是。但唐安堯卻閉門不出,也不對外面的種種傳聞做出哪怕一丁點回應。他整個人仿佛自沈濤的死中被打擊得消沉了下去,回去后做的唯一一個動靜,就是命人將整個玻璃花房拆掉,夷為平地。這個案發現場,像是無法承載他的哀思一樣了。在將玻璃花房拆除后,他又似乎恢復了點滴生氣,開始低調出行,頻繁出入莊楚明的律師樓。過不了幾天,香港報紙又爆出一條猛料,唐安堯狀告費文博名譽侵害,正式提交法院。此時費文博身負數罪,謀殺嫌疑尚未洗刷,偽證罪等正等著數罪并罰,加上名譽侵害,幾乎已無翻身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