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對無淵有什么感覺?！蹦腥碎_口問道。

“災難?！逼钤脐傻?，“除了災難，別無他物?！?/br>
玄極聽了，點點頭，“無淵本就是這樣的地方?！?/br>
隨后兩人之間便陷入了沉默，這讓氣氛有些凝滯，而他們看起來誰也沒有主動打破僵局的意向。

最終按捺不住的是玄極。在意識到祁云晟一直在抗拒著早就已經得手的事物之后，他無奈地道，“你已經猜到了無淵的真正意義?！?/br>
“不如說是前輩一路給我各種各樣的提示……可能還有?；手榈木壒?？”祁云晟道，“如果沒有那么多側面訊息，我也是猜不到的?！?/br>
“其實我也奇怪過，如果說五靈相關的回憶那么容易讀取的話，為何這么多年，救世者的傳說反而成為了幾乎沒人提起的遠古神話。誠然只有御靈一族能夠讀取靈訊，但是連奚泉府這個御靈一族的聚居地，對于五靈的認識也僅限于傳承之中，甚至連五靈之一的青葉前輩都沒能認出來……這就很微妙了?！?/br>
在奚泉府那邊，青葉是“強大的藍衣修士”，根本沒和五靈扯上關系。而自己先前在奚泉府，可是看了不止一回的記憶影像。

但凡是看過五靈相關回憶的，都能馬上認出來青葉就是五靈之一。

當時的祁云晟并不知道自己體內有?；手?，因此更覺得奇怪，在屢次出現奇怪的夢境之后，他發現這些事絕對同那玄機前輩有關系。

“你能讀取到那么多信息，確實與你體內的?；手橛嘘P?！毙O也肯定了祁云晟的猜測?！澳敲?，無淵的真正意義是什么？”

“天災不是突然出現的，是因為生靈之間出現了互相殘殺的情況所以天道降下懲罰?！逼钤脐删従彽?，“我發現很多人都忽略了一個地方。都說是救世者驅散了災難，天道降下福澤才出現御靈一族。那么，為何降下災難的天道獨獨要給御靈一族優待?！?/br>
“而且在夢境之中，前輩的行為也提醒了我?！逼钤脐傻?，“對比尋常的生靈，您太過超脫了，甚至實力也遠高于五靈。在救世的時候，您曾經猶豫過?！?/br>
玄極并不說話，只是看著祁云晟。

“按照尋常的思路，您會猶豫，定然是因為您覺得救世的代價過大而遲疑，但是您不是這種人?！逼钤脐珊V定地道，“將所有的事情集合起來一起推算的話，我只能得出一個結論?！?/br>
祁云晟看著眼前的男人，“天災因您而起?！?/br>
玄極眼神微動。

“或者我換個說法?！逼钤脐傻?，“您就是天道?！?/br>
“……”

“您曾對我說過，御靈一族出現的意義是為了傳承和取代?！畟鞒小菫榱藗鞒袩o淵密鑰，但是‘取代’我怎么想都想不通。御靈一族本身就是極其獨特的存在，根本談不上是為了取代什么特定的種族而出現的。知道我意識到……靈眼?！?/br>
“你很聰明?！毙O道，“你可以繼續說下去，我想知道你最終猜到了幾分?！?/br>
“那就獻丑了?！逼钤脐蓱艘宦?，“靈眼作為御靈一族的能力，其傳承是后人整理出來的，也就是說，最開始它只是一種能力，御靈一族不斷摸索它的使用方法，到如今已經成為了一條訓練的路子?！逼钤脐傻?，“御靈一族的族人，除靈眼傳承以外，無法修習任何的尋常功法，這意味著靈眼的出現斷絕了御靈一族走其他路的可能?！?/br>
“而且御靈一族，一開始并沒有靈眼這個能力?！逼钤脐傻?，“結合五靈都是先出現其自身，再出現種族的情況，我便有了個猜測——御靈一族所要取代的，不是某個特定的種族或是什么，而是一種無形的存在，比如天道?！?/br>
“因為靈眼賦予御靈一族的能力，其本質，便是創造生靈與控制生靈?！逼钤脐煽粗矍暗哪腥?，“而這，后者還有契約能夠實現，但是前者是只有御靈一族獨一份的能力?！?/br>
“都已經猜到這份上了?！毙O感嘆道，“你在這方面的天賦果然超乎我所想。若是沒有那些意外，你在御靈族里，也是個佼佼者吧?！?/br>
“前輩知道我的事……也對，畢竟一直以來給我提示的就是前輩您?！逼钤脐筛袊@道，“不過有句話您說錯了。如果我沒有經歷那些災難，那怎么樣都不會猜測到這份上的?！?/br>
御靈一族的出現是為了取代天道。

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祁云晟自己也被驚訝了。因為這是難以想象的逾矩行為。是對一直高高在上的天道的不尊重。

可如果不往這個方向推測，又有太多的地方說不通。

祁云晟是極其特殊的御靈一族，他沒有在奚泉府長大，一直以來的修煉都是自己摸索。加上各種因緣際會讓他充分地看到了各方的記載和資料，才讓他綜合一切所知，得出了這個可怕的結論，甚至由此推導出玄極的奇妙身份。

那個時代，那么強的人，卻因為救世而銷聲匿跡，怎么想都有份刻意在里邊，就像是故意抹去了存在那般。而青葉前輩淵瑾前輩包括之后出現的赤滄前輩，提起對方時都是內疚及痛苦。

青葉前輩曾經說漏嘴，如果他們知道最終的代價那么慘烈，那么恐怕除了戀人死去的鮫，其他人都不會支持玄極的行動。

“……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如果有說錯的地方，還請前輩原諒?！?/br>
“鮫人皇看上你不是沒有道理的?！毙O感嘆道，“祁云晟……你成長的速度有點太過驚人?！?/br>
“因為曾經跌入谷底，所以知道成長和上升的必要性?！逼钤脐傻?，“沒有什么事情是理所當然的，所以得到了什么，便要付出另一些什么?！?/br>
這便是祁云晟重生至今最大的行為準則。

因為知道強大的必要性，所以他從未松懈，也從未停止思考。曾經的“一無所知”讓他恐懼，所以在得到了大量消息的現在，他不斷地整理，同時也在不斷地思考。

“或許我的想法沒錯，你這樣的心態，很適合?！毙O道。

“我拒絕?！逼钤脐啥紱]等余淵開口，就回絕了對方的意圖。

“看來你有自己的想法?！?/br>
“我說了，我已經猜到無淵開啟的意義是成為天道?！逼钤脐傻??！斑@也能解釋為何祁鴻朗那么積極，不惜布局都要集合這些鑰匙。因為這個誘惑太大了?！?/br>
那可是天道啊，凌駕于一切之上的存在，試問哪個生靈在知道自己擁有成為天道的資格時不會心動？

只是不知為何，御靈一族傳承至今，幾乎沒什么人知道這一點。

祁云晟面容鑒定，“所以，我拒絕?！?/br>
“你搜集鑰匙的經歷我都知道，并且會在合適的時候給你一定提示。這一路走來至今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你真的要放棄？”玄極似乎有些難以相信，“之前試煉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