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滄努力拍去身上沾染的靈力氣息，“鮫人小鬼，真的不能說說看，為什么?；手闀霈F這樣的變化？”

青葉有些焦急，?；手榈漠悇铀^察了一路，可以說越來越有點不安。

不明的不安。

戰局一觸即發。

“算了?！?/br>
最終還是赤滄先放棄了僵持，拍了拍青葉的肩膀，“你也不是不知道鮫人的倔脾氣，逼他說，搞不好我們把他殺了，他都不會說出來?！?/br>
“——還會故意讓我們一身都是水?！?/br>
“嘔?！鼻嗳~面露嫌棄，“也是，難得抓到一個云晟小子不在的時候，有點沖動了?！?/br>
赤滄嘆口氣，看向余淵，“也許你不太能理解我們現在的心情，但我還是提醒你一句，多多關注他的狀態吧。你說不定已經把他搞成了五靈之一?！?/br>
青葉和赤滄的情緒余淵不能理解，但是大家都很不爽他是體會得出來的。

余淵直接道，“我心里有數?！?/br>
青葉和赤滄的情況他也了解，祁云晟成為了五靈之一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他接受這樣的結果。

不過在極光祭典之后就開始變得活躍什么的，確實有這個表現。

而且余淵實際上觀察得比他們更加仔細。

祁云晟身上出現?；手榱α繒r，幾乎都是他在接觸回憶有關的事情。

有時候是談及回憶，有時候是在回想什么，也有的時候是在對祁景碩講述他的童年。

頻繁需要回憶，?；手榈牧α恳差l繁出現，這確實與記憶掛了鉤。

而且云晟提過，似乎是有關自己的記憶變得模糊了。這讓余淵不爽地同時，也想到了一點——這難道是?；手樵斐傻?？

用?；手閬韽突钇钤脐?，代價是有關他的記憶變得模糊？

不，這根本算不上代價，現在的祁云晟只要提醒兩句還是想得起來的。

余淵接受復活有代價，但是至今他都沒搞清楚代價在何處。

難不成是記憶？

不管怎么說，余淵都不會讓現在的祁云晟再度經歷那樣的危險。

這讓他瞬間就不想和這兩人接觸了——趕緊回去等祁云晟出來才是正經，萬一不小心沒看好又出事了怎么辦？

看著毫不給他們面子，直接離開的余淵，青葉不爽道，“啊，不討喜的小鬼?！?/br>
“我猜到會是這個結果，但是沒想到他態度這么強硬?！?/br>
“唉，這家伙啊……”青葉道，“死要面子，小心以后活受罪?！?/br>
“話說回來，你覺得云晟之后的發展會是什么？”

“還能是什么呢？?；手樵谒砩?，但是并沒有傷害他，反而有點像他的備用靈力?！鼻嗳~長嘆一口氣，“我急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br>
“他到底是怎么把?；手榈牧α哭D移到云晟身上的？”赤滄真的很不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還和回憶扯上關系?！鼻嗳~道，“你估計沒看見，那什么祭典過去之后，這倆之前的氣氛，黏糊起來了?！?/br>
“不是本來就很黏糊嗎？”

“距離感更低了?！鼻嗳~道，“主要還是祁云晟那小子，我感覺他好像更加敏感，更加在意那鮫人小子了?！?/br>
一邊害羞著，一邊找各種機會接觸。這就是如今祁云晟的矛盾狀態。

“?；手榈牟▌釉絹碓綇??！鼻嗳~感嘆，“搞不好哪天就從他身體里蹦出來了?！?/br>
“青葉?！背鄿娴?，“你覺得這樣下去好嗎？”

“反正總不至于讓云晟那小子，成為和我們一樣的存在吧？”青葉道，“他肯定會瘋?！?/br>
總之，這是一次沒有結果的談話，但這也沒有辦法，余淵不肯透露?；手榱α肯嚓P的訊息，他們就完全不可能有進展。

他們著急，是因為自身五靈的身份。

但如果皇帝不急了，那么他們也就算了。

余淵回到原地，看到佘菁疑惑的視線，直接道，“被找去問了些無聊的事情?！?/br>
“不，我沒問……”佘菁汗顏，“不過兩位前輩找你，是為了島主吧?！?/br>
“……”

“看來是了?！辟茌驾p笑，“鮫人皇殿下，請一定要好好對待島主?！?/br>
“我看起來像是會虐待他的人？”余淵立時不爽，”一個兩個都什么毛??！”

“也不是說虐待?！辟茌颊遄弥?，“這段時間殿下也看到御靈一族普遍的性格了吧？”

“哦?！?/br>
“其實島主和他們某些地方是非常像的?！?/br>
“說歸說，別侮辱你的主人?！庇鄿Y認真地道，“他跟那些俗人不一樣！”

放一起談都是在侮辱這個人。

“……別激動?！辟茌碱D了頓，“總之，御靈一族是很纖細敏感的?！?/br>
“最近，我也感覺得出來，主人似乎與殿下的關系更進一步了?！辟茌嫉?，“還請殿下，在行事的時候，多顧念一下島主?！?/br>
“……”

“殿下？”

“為什么你們這些人，都那么愛說廢話?！?/br>
余淵有幾分不爽，在祁云晟不在的現在，不爽更加濃厚。

“不知為何，我有種感覺?！逼钤脐煞畔率掷锏男〉V物，“余淵絕對在發脾氣?！?/br>
“那似乎是他的脾氣?！逼罹按T挑揀了幾下，把不合格的扔到一旁，“你對他怎么看？”

“??？”

祁云晟瞬間臉部通紅，看得祁景碩忍不住搖頭，“最近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的狀態越來越敏感了?！逼罹按T道，“極光祭典發生了什么嗎？”

“沒有，只是和他聊聊天罷了?！逼钤脐蓜e開頭，手上的動作忍不住停了下來，“然后知道了一些讓我很驚訝的事情?！?/br>
“比如？”

“我以為他會忘記的事情，他全部記著，反而是我記不清了?！逼钤脐删従彽氐?，“我一直以為，我們兩人身份不同，在他眼里過去的我不過是塵埃一般的存在。有些事情我不會去奢求?！?/br>
“然后你現在意識到了那些想法是你強加給自己的枷鎖?！逼罹按T道，“對嗎？”

“……”

“他是不是傷害過你?！逼罹按T忍不住問道，“否則你為何怕成這個樣子？”

“……父親，你就別取笑我了?！?/br>
“我沒有取笑你，只是讓你好好思考?！逼罹按T道，“有時候，感情就是不細心想就發現不了的東西?！?/br>
“那父親是什么時候發現喜歡母親的呢？”祁云晟問道，“既然是青梅竹馬長大的，那么發現感情的時候，是什么時候？”

“……”

難得被問這種問題，祁景碩也忍不住停下了動作，而后整理了一些衣領，似乎是有些不自在，“在發現如果沒有她在身邊，對什么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的時候?！?/br>
那種感覺，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