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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的御靈一族,對奚泉府有很濃的敵意?!逼钤脐傻?。其實說是敵意,不如說是瞧不起。他們似乎將奚泉府長大的御靈一族當做了養尊處優不知世事艱難的嬌嫩花朵……好吧,以祁云晟目前的觀察,這個看法也沒出大錯。除了自己父母這樣對外界有著濃厚興趣的異類,奚泉府內的環境實在是太過僵化了。與其說是不思進取,不如說是這些人沉醉于他們的一畝三分地,自己給自己劃下了邊界。而閉塞,往往就是倒退的開始。因為請帖事件,祁云晟等人一開始就可以鎖定靈霄仙門,如今有了祁同方的供述,席紅瑛決定去翻閱調查有關流放之人的事情。這似乎又要牽扯出不少往事,因為誰都能察覺到族長的不愿意。至此,祁云晟算是討來了一段休息的時間。祁云晟也難得享受到了父母包辦一切的感覺。只是要注意及時補充靈力,免得無法支撐母親化形。青葉發現了祁云晟空閑下來之后,興致勃勃地要將他帶走,去以前他發現過的演奏的好地方。而這些地方無一例外人跡罕至。祁云晟深深覺得,青葉的存在說不定讓奚泉府的宜居面積被動地減少了。面對這兩個老家伙,余淵那是一肚子的不爽。“別老是來煩人啊?!?/br>在青葉赤滄嘻嘻哈哈地將祁云晟拖到一處湖邊的時候,余淵立刻趕來,只需兩三招便將兩人趕走了。祁云晟倒是沒什么所謂,就地趴下了。余淵走到他旁邊,戳了戳他,道,“怎么?累了?”“沒有,只是覺得算是有點放松的時間了?!逼钤脐傻?,“我有點想無歸島了?!?/br>比起奚泉府,無歸島更能給他歸屬感。“哼,無垠??杀冗@里大多了,”余淵也有些瞧不上奚泉府。這里縱然山清水秀安穩無比,但是長久居住在這里,只會閉塞起來,不問世事。祁云晟感覺眼皮有些沉重,“奚泉府要說起來,算是個好地方,很適合御靈一族成長。只是……”到底還是缺了那一份感覺。“余淵?!?/br>“怎么?”“我什么時候才能像你那樣呢?”強大,強勢,仿佛一切的事情在他手里都是小事。他一直在追逐余淵的背影。每次覺得能追上的時候又會發現,他和余淵之間,還有不短的距離。“你一直念叨這種事情做什么?”余淵已經數次聽到祁云晟這樣的問話了,怎么說呢,有些許的不耐煩,不過他不會把這份不耐煩表現得太明顯。他看向這個躺在地上放松的男人,不解地道,“很重要嗎?”“很重要?!逼钤脐珊V定地道,“我想要成為我自己看得起的人?!?/br>像是上輩子的自己,祁云晟自己都看不起。“可是……”余淵在這種事情上從來不會想太多,直接道,“沒人看不起你啊?!?/br>“嗯?”“有誰看不起你就直接跟我說?!庇鄿Y不爽地道,“成天憋在肚子里,誰知道你在想什么!”余淵這毫不猶豫的袒護姿態讓祁云晟忍不住勾唇。但是意識到自己是因為什么而開心的時候,他又把唇角往下壓。“怎么了?”余淵扯了扯祁云晟的臉頰,“比哭還難看?!?/br>“只是覺得這樣不合適?!?/br>祁云晟一個挺身,從地上坐起??粗矍暗暮?,祁云晟忽然意識到,這一輩子已經開始了很久。重來一遍至今,也已經度過了不少時日。他的身份,他與余淵的關系,還有他的父親母親……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巨大的改變。自己似乎總是勇氣不足,總是憂慮這樣那樣的事情。也許……“余淵?!?/br>“怎么?”對于祁云晟突如其來的古怪狀態,余淵有些不解,“吃錯藥了?”“假如……我是說假如?!逼钤脐傻?,“如果我沒有覺醒御靈一族的傳承,只是一個普通的廢人。你會看不起我嗎?”“看不起?為什么要看不起?”余淵不解地道,“你以前不是一直都是那樣子嗎?”“不是那個意思!”祁云晟高聲道,“我是說!假如現在的我,沒有覺醒御靈一族的傳承,沒有得到無歸島,沒有回到奚泉府。我沒有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連修仙也不行的廢人的話!”越到后頭,祁云晟的聲勢就越弱,“……你會瞧不起我嗎?”余淵還沒開口,祁云晟又補充道,“不要說謊,你知道我對這個很敏感?!?/br>不用余淵點明,祁云晟也知道自己在害怕。害怕什么?害怕余淵說謊,還是害怕他不說謊。不過話雖如此,余淵有對自己說謊的必要嗎?余淵微微一頓,似乎是沒想到祁云晟會問起這件事——這不根本就是上輩子所發生的事情嗎?他面上神情變得嚴肅了一些。之前他就有所懷疑,祁云晟看起來像是沒經歷過上輩子的樣子,但是有時候態度會很古怪。他也不是沒懷疑過祁云晟也有著上輩子的記憶,只是還是個猜測而已。現在的祁云晟和上輩子差得太多,他自己也不好把握祁云晟有沒有經歷過那樣遺憾的一世。他的內心更期待祁云晟沒有經歷過。因為那不是什么好事,祁云晟還帶著那份記憶的話,那就不是防范于未然,只是單混的亡羊補牢。“余淵?你怎么了?”祁云晟的問題,幾乎復述了他上輩子的情況。對此,余淵忽地有些不安,一把將人抱住。“余……余淵!”祁云晟有些懵,身體就像是被拘束住了那般無法動彈,可見對方用了多大的力氣。他有些緊張,因為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近到他能感覺到余淵身上的溫度。為什么……?燥熱襲擊了祁云晟的大腦,打亂了他的思緒,他甚至無暇去觀察余淵有沒有說謊,因為此時的他已經方寸打亂。余淵想影響他似乎總是那么容易。他也控制不住自己不爭氣的身體。溫熱的身體,心臟還在有力地鼓動,甚至因為情緒的慌亂而有些急躁。身體反饋回來的信息毫無疑問說明了一點——眼前這個人,是活著的。沒有任何遺憾地活著。不論他用上多少種手段,不論他再努力,眼前之人都比當初的尸體要鮮活得多。他不計代價修復了對方的殘軀,又執拗地去創造了一個假象——那個人不是死了,只是陷入了長久的沉睡之中。只是,再自欺欺人都無法改寫殘酷的事實。余淵一直覺得,祁云晟是帶著對他的不滿死去的。怨他沒有保護到位,也怨他太晚察覺到那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