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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山莊的事情結束之后,我就要去百劍會那邊了?!?/br>“這我自然是知道的?!?/br>“那你還要跟著?”“所以我要跟著!”余淵一時氣勢起來,直接把祁云晟逼到了墻角。他雙手撐住墻壁,封鎖了祁云晟的退路,“所以,我就問你一句,你要丟下我嗎?”“……不可能?!?/br>他絕對不會因為余淵虛弱便把他丟下。這是不可能的事。一如小時候的余淵不嫌棄弱小到跟不上他的自己。兩人的關系要怎么說呢,本該兩小無猜,卻被時間摻雜了太多的東西進去。除卻態度一如當年,其他的事情,都改變太多了。晚上,祁云晟做了噩夢。他夢見了……傷重的余淵。那是一個很可怕的場面。一直以來,他都在遙望著余淵的背影,想要追趕他,追上他。這份心情從小到大一直沒變。上輩子死前也沒變。噫……奇怪……?祁云晟暗暗想著。上輩子的記憶,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模糊了來著?他去了海華城,住進了海宮,戰戰兢兢地生活。與余淵的重逢并沒有想象中的喜悅,而是無數認知被打破,讓他不得不承認兩人之間的差距已經如天塹。他是那么卑微的一種存在。余淵的幾次出現,給他帶來的,都是深深的恐懼。恐懼兩人之間關系的變化,恐懼時間磋磨的間隙,恐懼著一切。之后好像發生了什么,他重新回到了金陽城,想換個地方重新開始。發生了什么呢?記憶仿佛斷成了碎片,其中內容看不分明。唯有那份恐懼是真實的。原來他一直在害怕。不知不覺,他們的關系,變得要更加奇怪了。祁云晟睜開眼,感覺到了身上的沉重。這似乎就是他做噩夢的緣由。他有一瞬間的慌亂,在靈訊反饋這份沉重是什么之后,慌亂加??!余淵被祁云晟手忙腳亂地推下了床,不爽地睜眼。“做什么!”“這是我要說的話!”祁云晟下意識攥緊了被子——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澳銘撛谀愕姆块g休息!”“沒了靈氣,心煩意亂?!庇鄿Y不爽地道,“換個地方休息?!?、“那你來我這里做什么?”“你不是該習慣了嗎?”據說同一件事經歷二十一天以上,就會成為習慣。余淵正在努力地讓祁云晟習慣這個。而現在,“習慣”的效果并不如預期。余淵當然不會說是他無法掌握體內的靈力之后,下意識地來到了這邊。祁云晟身上的氣息能夠讓他的情緒平穩下來,不論是他身上的?;手?,還是他本身。在進入西棠洲之后,鮫人皇的行動目標和路線都異常地清楚——清楚到稍微有點眼色的人都看得出來。“你……”祁云晟想像以前一樣,將擅闖他房間的余淵趕回去。但是這一次,他遲疑了。因為他想起來,余淵現在糟糕的狀態,起因是自己。余淵從來不在自己的面前擺出弱小的模樣。他是高傲且目空一切的存在,自己最多只能算是他的追隨者與仰望者。“余淵,你真的沒事嗎?”“你還要問幾遍,這點小毒,最多讓我不方便一些,但是奈何不了我?!?/br>鮫人皇驕傲地道。祁云晟微微抿唇,而后像是放棄了抵抗那般,“雖然我不敢說能護你周全,但我會盡力的?!?/br>他要幫助余淵度過這段時間。“不需要!”祁云晟這種仿佛“幫助弱小”一般的口吻,一下子就引起了余淵的不滿,他又別扭了起來,而后道,“我才不需要你的保護?!?/br>“可是……”“但既然你上趕著的話,我也不是不能接受?!?/br>“……”“怎么?你這是什么表情?”“余淵,這一次是我拖累了你?!逼钤脐砷L嘆一口氣,“我會努力,讓自己不去拖累其他人的?!?/br>“也就我受得住你的拖累罷了……不對,就你這樣,還能拖累誰?”最終,余淵沒有被祁云晟趕回去。在自我催眠朋友之間做這些事并不奇怪之后,余淵回到了床上。看著近在咫尺的臉,祁云晟覺得,他睡不著。“不睡?”“……醒著才好保護你?!逼钤脐呻S便說了個蹩腳的理由。“我又不是廢了?!滨o人皇不厭其煩地強調著這一點,“你想太多了?!?/br>“事情因我而起?!?/br>“呵?!?/br>似乎是疲倦涌上來了,余淵沒有繼續和祁云晟斗嘴下去,而是閉上了眼,呼吸逐漸平緩。果然,他還是喜歡祁云晟身上的氣息。而祁云晟看著眼前的余淵,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在害怕。不是害怕余淵。不是害怕死亡。他應該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才對。應該要知道的才對。可是。祁云晟無言地閉上眼。還是下意識逃避了啊……明心山莊內已經出現了不少被毒素波及的修士,眼看亂象又起。在知道余淵已經沒有大礙的時候,歐煌可以說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要是鮫人皇在明心山莊內出事了,那么他有幾條命都不夠賠??!不過鮫人皇和余淵之間的詭異氣氛也引起了他的注意。祁云晟行動和姿態都比以前更加僵硬了。歐煌很清楚,以祁云晟一貫的性格,他會很自責,便上來安慰道,“現在他沒有大礙,不是挺好的嗎?”“歐煌殿下……”祁云晟避開了他的眼神。這是內心慌亂的表現。“怎么了?”歐煌溫柔地道,“看起來你似乎有什么煩惱?”“我以為我還算了解自己?!逼钤脐蓳u了搖頭,“現在發現,根本不是這么一回事?!?/br>“……”歐煌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昨晚你們發生了什么事?”“昨晚,不就是……”“我是說,你們回去療傷之后?!睔W煌道,“看起來你們之間好像發生了什么?!?/br>“我只是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受我的控制了?!逼钤脐深j喪道,“不管是他也好,還是我也好?!?/br>歐煌猛地拍了祁云晟一下。“殿下?”“打起精神來,之前那個信誓旦旦,傻事都不怕的云晟哪里去了,怎么現在就成了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呢!”歐煌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你不必抱著如此悲觀的想法。雖然眼下的情況是有點麻煩,但換句話說,也更有趣了??!”“有趣?怎么可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