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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為之,聽到骨頭撞擊的悶響,半驚訝半意外,道:“你怎么力氣這么???”寄無憂嘴角抽了抽,不想理他,沉默地解開了手中的劍袋。黑布掀開,琳瑯滿目鋪著各色大小刀劍,有的小如暗器,有的大似牛刀。它們顯然都是秦珅的武器,但寄無憂卻在其中發現了一把熟悉的長劍。紫鐵劍鞘上,一只無須之龍旋刻其上,表面已被摩的泛白,露出歲月的痕跡,而劍鞘的右下角,隱隱約約刻著四個小字:何苦問天。是阿月一直帶在身邊的劍。“這把無妄劍先是由不覺曉贈予賢王,才傳給這小孩的。當年贈劍之時,賢王便與不覺曉有約,要他的兒子拜入問天樓門下,跟隨仙姑修行。你怎么就確定,他會為你違抗父命?”寄無憂撐在窗邊,斜眼睨向一邊。“我就是確定?!?/br>秦珅冷笑著,道:“執迷不悟?!?/br>“總之,除了那個姓楚的小孩以外的人,你都可以見,但你若是想和他說話,我經過主樓時可以幫你帶句話?!闭f罷,又補充:“不超過三句?!?/br>“就不能再多一兩句?”秦珅冷眼以對:“別得寸進尺?!?/br>寄無憂微笑著側過臉,佯作認真思索的樣子,半晌,才道:“好,那你就問他過的怎么樣吧,其余的我還沒想好,下次想到說什么了,再叫你?!?/br>秦珅寥寥應過一聲,轉身便走,臨到門前,臉又轉了過來,斗笠下泛著寒光的冷眸告誡般地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頓道:“別亂走動?!?/br>寄無憂手背推了推。“不會的,放心吧?!?/br>為了表示自己毫無他意,他乖乖縮回被子,還掖緊了自己的被角。秦珅似乎這才安心起來,黑袖一甩,大步離開。被單下,有人悄悄豎起了耳朵,聽那木頭傳來的一陣陣聲響。秦珅走過長廊的盡頭,下樓時在木板上踩出吱呀一聲,寄無憂蒙在被子里的眼睛一亮,登時應聲而起。好,去找阿月吧!第九十七章夕陽西下,天邊的紅光緩緩落下,伴著空中紫云朵朵,最為接近云端的問天樓逐漸被夜幕籠罩,藏匿于黑暗的庇護之中。寂靜深夜,葉影斑斕,一切都靜悄悄的。寄無憂舉著根上端帶一叢綠葉的樹枝,攀在樹木頂端,環視四周。這是棟建在問天樓不遠處的獨棟小樓,平時都無人居住,也不知當初是為什么而建的,但屋前屋后風景不錯,一片比房屋還要寬大的湖泊邊,水草豐盈,野花盛開。即便夜色遮掩,周圍湖光粼粼,依舊美麗得很。最為重要的是,那一晚,那間許久無人居住的小樓里,第一次亮起了燈。除了被帶走的阿月還能有誰?待到夜深人靜時,寄無憂當機立斷,折了根樹枝就往那兒跑去。問天樓很少雇傭外人,反正雇來的人多半也沒有樓里的人厲害,這里想必也無人看守。但他從剛剛開始,就不得不站在樹上。紫云天站在樹下,沖他這兒盯了一會兒,嬌滴滴地抱怨道:“寄無憂!你怎么還不下來?”不知為何,這大半夜的,紫云天居然恰好從樓里出來,還發現了藏在樹頂的寄無憂。樹上樹下,兩人對峙著,誰都不肯讓誰。紫云天再一次跺腳氣道:“你怎么還不下來?”他理直氣壯地反問道:“我下來,讓你把我抓到不覺曉那里問罪?”“誰說要抓你了!你忘了千里傳音?只要我想,不覺曉早就知道你來偷人了?!弊显铺鞖獾卣归_扇子,再次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下樹,“我有正事跟你說,真是的,快點呀?!?/br>寄無憂聽完,舉著樹枝想了想,這才拍拍衣上塵土,三兩下,落到了地面上。搞不好那位真仙大人早就知道了,藏著掖著,倒也確實沒什么用。紫云天不悅地看向眼前人,又怨道:“你就不能動靜小點?”寄無憂無所謂地略過他異常尖銳的態度,直接問道:“阿月出什么事了嗎?”“他沒什么,我可是有事了!”紫云天別過頭,未被扇面遮住的眉頭一皺,“我可是放棄了和師兄相處的時間,就為了來看這個小孩!”寄無憂接著問:“誰叫你過來的,不覺曉?”紫云天無奈嘆氣,搖頭否認說:“是秦珅,是秦珅所以才麻煩呢,若是放你進去的事被他發現了,指不定要怎么怪罪我呢!”他忽又抬起眸子,帶著復雜的視線,盯著寄無憂說:“說起來,正事還沒跟你講呢……”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寄無憂扯出一抹看似發生什么也無所謂的平靜笑容。“你說吧?!?/br>紫云天這才徐徐開了口。“賢月他……”寄無憂糾正他:“現在不叫那個?!?/br>“瞧你倔的?!弊显铺觳粷M地撇撇嘴,卻也放松許多,道:“楚九淵那小孩……今后會留在問天樓的事,你聽說了嗎?”確實和秦珅所言相同。寄無憂回看向紫云天時,能從他眸中讀出一些擔憂,他猜想那種擔憂可能源自一種所謂的——同為斷袖的同情,大概是同情他被拋棄,被不需要。但他絕不需要那種憐憫。將他和阿月的關系簡單概括為情愛二字,總覺得有些單調。畢竟他們最初只是一對不那么平常的師徒而已,建立在仙師與弟子之上的感情,又該如何發展——老實說,他自己也不明白。所以他才站在了這里。紫云天收回視線,似乎是知道自己勸不動他,玩笑道:“你要是吃了閉門羹,到時候可別來我這兒哭?!?/br>寄無憂笑著罵了兩句,才轉過身,朝后擺手作別。“我親自去問他?!?/br>他望了眼老式的木質大門,擔心上頭布了什么禁制,還是選擇翻墻進屋。走入這棟裝飾別致的兩層小樓,寄無憂自然無心觀察其中的布置,他徑直走上二樓,推開了臥房的門。卻沒有看見預料中的那個身影。寄無憂足步一僵,又很快踏入臥房的木質地板之上。……沒人?怎么可能!“阿月?”試探的呼喚聲回蕩在空空如也的房間內,油燈在窗邊燃著正旺,發著暖洋洋的金光,從屋外往屋里望,顯然會覺得里頭有人在。難道紫云天剛剛沒有進屋檢查,只是從屋外看,覺得阿月肯定在二樓待著?不過他確實看到紫云天從正門走出,不應該是他所猜想的那樣才是……寄無憂放不下心,又提著燈里里外外搜了一圈,仍然沒發現半點人影。難道是他在大門前逗留太久,被秦珅發現了蹤跡,提前把阿月轉移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