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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jiejie……怎么,偏偏就看上他一個男人……?寄無憂趕緊揮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簡單擦過身子后,換上一件衣柜里的白色單衣,剛想推門,又停下腳步,警惕地看了眼單衣下隱隱映出的肌膚。……他掉了個頭,從衣柜里取出一件袍子,默默換上。寄無憂推開連接兩室的門時,心情忐忑。但打開門時,預期中的炙熱視線卻并沒有投來,楚九淵只是坐在床邊,心情不錯地抱著什么東西,聽到他開門的聲響,也只是徐徐抬頭,柔聲道:“師父洗好了?”“……嗯?!?/br>難道,只是他想多了?寄無憂朝少年懷里望過去,只有一團平平無奇的小白兔。“雪球呢?”“不見了?!背艤Y雙手分別握住白兔的兩只小爪,沖寄無憂的方向撓了撓,“剛剛叫它的時候就這樣了,是不是自己跑了?”寄無憂倒都是不太擔心。畢竟雪球與楚九淵結過契,靈獸若是出了事,主人不會不知道。看阿月這一臉鎮定自若的樣子,雪球肯定也活的好好的。楚九淵顯然也清楚這一點,并未表現得多緊張,正專心致志地揉著兔子。寄無憂靠在門邊,看向他時,思緒陡然一轉。——這不是好機會嗎?!趁阿月還在玩兔子,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上床去。只要他躺在正中央,阿月這么高一個人看見,肯定也知道床上不夠睡,會自覺鋪席子去地上睡了。寄無憂剛一想好計劃,便覺得萬無一失,自信滿滿地去嘗試了。自然地邁開步子,直走,轉彎,再直走到床頭。掀開龍鳳鴛鴦被,鉆進去,躺平。——動作行云流水,堪稱完美。寄無憂心情高漲時,卻見楚九淵抱著白兔徐徐走了過來。“師父是要休息了嗎?”“嗯?!?/br>他把被單蒙過嘴,只露出眼鼻在外,發出的聲音悶悶的,好像困極了似的。少年點點頭,“那我也快些收拾?!?/br>楚九淵摸了摸手里的一團白毛,將白兔放在紅桌布圍的窩里,也轉身進了小間沐浴。寄無憂從鴛鴦被里露出耳朵,小間中動靜不大,隱隱約約的水聲,聽得人睡意朦朧。若是能快些睡去,肯定也不會有什么事……寄無憂這么想著,輕闔上眼,習慣性地攥緊被單,縮成一團。臉頰裹在被單中,興許是因為呼吸不暢,漸漸泛起了一圈微紅。過了一會兒,那頭的水聲漸漸停止。楚九淵輕輕推門走入,極近小心不發出聲音。沐浴后,他同樣從衣柜里挑了件單衣換上,少年身材修長,好幾件都有些過短,只有一件漆黑如墨的最為合身。黑色緊身的單衣將楚九淵鍛煉得當的身形襯得極好,他一頭烏發微微打濕,肆意披散在肩背上。與從前的冷漠寡言相對,楚九淵穿在這件黑衣里,竟是給人一種少年輕狂的意思。脫去稚氣的雙眸中,生長,潛藏著一些寄無憂不曾了解過的情感。腳步聲由遠及近,逐漸清晰。少年撐著床頭,彎下腰,淡淡的呼吸聲在寄無憂耳邊逐漸清晰。“師父?”少年壓抑的嗓音格外低沉。寄無憂雖然剛剛是睡了過去,但他總是睡得極淺,聽到少年的喚聲,一下就清醒了。蓋在床被中的肩膀不可察地輕輕動了動,但卻沒發出聲音回應。不能動。動了,肯定要被發現假睡的事,所以只要自己不動……阿月也會乖乖回去的。然而寄無憂想得雖好,卻不知自己微紅的耳尖早已落進另一人的眼中。楚九淵輕輕一笑,并不再問,彎下的身子抽離而退,卻沒有走開。寄無憂躺著的床向下一陷,脊背微涼。楚九淵竟是掀開鴛鴦被單,自如坐下,躺進了不大的床中。他掀被單時,大概是怕熱氣散走,進得很快,結實的胸口一不小心就撞在了前人的背上。寄無憂被他這一下給嚇得抖了抖。楚九淵看過去,眼前這人依舊是倔脾氣,脊背緊張微僵,仍是固執裝睡。嘴角的弧度不禁漸漸加深。他伸出手,越過縮成一團的身子,輕輕將手環了上去。第七十七章寄無憂從未像這般緊張過。他認識的人絕不算少數,但卻不曾有人能像楚九淵這樣,要他緊張,要他忐忑,又要他猶豫。他相信自家徒弟并不會借著同床共枕,趁人之危,他只是……開始害怕了。阿月對他的心情,他隱隱是高興的,自己雖不回應,卻也不直言抗拒,順水推舟順其自然,就到了今天這地步了。他害怕直面那份稚嫩而毫無自覺的情感。正如此刻,貼在自己背上的胸口一般,溫暖,卻讓他不自覺地想要逃離。緊張的思緒褪去許多,大腦已是有些乏累了。睡過去的話,就什么都不必想了。他輕合上眼,任憑意識下陷。……“師父?!鄙砗蟮娜擞謫玖艘淮?,這一次聲音放得更輕更柔。懷里安安靜靜的。楚九淵忽然有所察覺,小心地撐著床,柔軟的床榻立刻受力下陷,在寄無憂身側凹出了一個小圓坑。“唔……”寄無憂正合眼淺眠,微微皺起了眉。楚九淵察覺后立刻收回手,轉而撐在了床頭的木板上,極近小心,使自己不能打擾到身下的人。窗外漏入的藍白色月光靜靜照進屋里,輕輕灑落在熟悉,卻又柔和到陌生的面孔之上。空氣與時間仿佛在此刻一同凝結成冰。楚九淵坐起身子,并沒有什么多余的動作——只是垂下頭,眸中的視線穿過點點銀輝,與一小片被照亮的紅色被褥,落在青年睡去的臉頰上。他微微啟唇,思來想去好一番,除了‘好看’二字,再也想不出其他可以形容他的詞了。楚九淵伸出手,輕輕替他提了提已經掉在肩下的被單。對他來說,這就夠了。雖然師父慌張閃躲的樣子也很可愛,但楚九淵此刻更加意識到,自己想要珍惜的,更是一片靜夜中,他安然睡下的側臉。這就足夠了。**翌日,曦光灑下,鳥雀初啼,草葉間晨露點點,在陽光下透著晶瑩的光。寄無憂仍是半睡半醒,只覺得頭枕在什么硬物上。他腦中只迷迷糊糊地想:這破枕頭怎么這么硬?寄無憂是不愛睡硬枕的,總覺得睡不踏實,就算是住客棧,他寧可抱著被子睡,也不樂意挨硬枕頭。但此時靠在自己腦袋底下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