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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賭小吧?!?/br>寄無憂仰頭灌了口酒,沖他抬了抬下巴:“扔吧?!?/br>小弟子捏著骰子,手懸在半空,仍不放心,試探地問:“我要贏了,你真的把那三個籌碼都給我?”“給!肯定給!”他不耐煩地擺擺手,說完,還抱起酒葫蘆,轉過身,背對著小弟子與圍觀人群。“我運氣好,不用看?!?/br>眾人一時無語,有人竄出來道:“師兄快扔!千萬別讓那yin仙得意下去了!”“就是!他這么愛玩,干脆讓他把峰主的位子也賭上得了!”這些弟子說得一句比一句過分,激得楚九淵想要發怒,卻又想起師父方才的叮囑,只能扮做啞巴,在一旁生著悶氣,靜觀其變。而另一邊,周圍人連連鼓勵下,那小弟子聽得都快飄上了天,手一抖,就把那骰子扔出去了。所有人立刻閉上嘴,四周一片寂靜無聲,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盯著那旋轉不停,逐漸靜止的白色骰子。骰影旋轉之時,寄無憂幾乎能聽見那些弟子們心中一聲比一聲高的強烈愿望——“??!??!??!”緊接著,一片死寂。寄無憂背對著眾人,并不知道結果如何。“大?還是???”“……五點?!?/br>藍音回過神來,一字一頓地報出結果。“是……寄公子贏了?!?/br>她與楚九淵同樣摸不著頭腦。是偶然一次的運氣?還是……第四十一章弟子們面面相覷,方才還熱鬧的氣氛一下冷卻。一個小師弟好心安慰道:“這,運氣的事說不準,也沒辦法呀……”鴉雀無聲。不說還好,說出來,可更加尷尬了。眼看這位賭輸了的師兄快要掛不住顏面了,人群中又站出一人,指著寄無憂的鼻子,自信滿滿地昂首道:“我來和你賭!”“可以是可以,只不過,我得變個條件?!?/br>“什么條件?”寄無憂剛贏來一枚籌碼,轉手一扔,丟在了原本三枚銅板之上。“四枚賭你一枚,怎么樣?”四枚一起賭?!不僅是在場的仙家子弟覺得驚訝,那些聞聲圍觀的各路人士,同樣驚詫莫名,面露不解。贏一回三賭,能得到的獎金就已不是小數字了。若是有一人能手握如此多的籌碼,從三賭中贏來的錢……那數目,不是一般人能擅自臆想的。見這小弟子額上掉汗,久不出聲,寄無憂托著下巴,玩味一笑。“怎么不說話了?賭還是不賭?”“賭!”那小弟子驟然喊出,貪婪地緊盯著那四枚籌碼,修士該有的清高自持早被他拋之腦后,忘得一干二凈。還好上等席離得遠,不然白長卿見了他這樣子,準要把人拖回山頭鞭教三天三夜——不帶休息的那種。“我賭大!”“那我賭小?!奔臒o憂點點頭,將骰子丟給他,“免得說我使詐,你們扔吧?!?/br>小巧的白色骰子再次落下,骰影旋轉時,所有人屏住呼吸,生怕他們一吞一吐,會影響到這場賭局的結果。很快,骰子再次歸于靜止。看清骰面上的數字后,‘嘶’的一聲,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藍音抿了抿唇,念道:“一點,是,寄公子贏了……”又贏了?幾個小修士不信邪,上來又比了幾輪后,寄無憂贏來的籌碼已經堆出了一座小山。“這,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使詐!”寄無憂輕輕挑眉,笑意中夾了些輕蔑,“骰子是你們扔的,大小也是你們定的,還說我使詐?”所言確實在理。年輕弟子們面面相覷,猶豫踟躕,無人再敢上前。“二十四賭一,這就沒人敢賭了?”寄無憂好笑地掃視一圈——這幫剛剛叫嚷著要教訓他的小弟子,這會兒個個垂頭喪氣,膽子都丟沒了。衣著干凈整潔的道袍小修士中,忽地就冒出一張光頭刀疤臉。寄無憂嘴角淺笑。還是上鉤了。“賭?”“賭!”這刀疤頭一過來賭,圍觀的人群立刻又多了一批凡界勢力的人——半個宴廳的人都聚集在寄無憂這兒,毒王宴布宴以來,還從未發生過這種事。也有不服氣的,輸了籌碼,掄著家伙想找寄無憂算賬,自然是楚九淵一掌拍開,強硬攔下。男子悻悻離開,又是引出議論紛紛。少年冷眸一瞥,幾個多話的立刻噤了聲。“師父,那些人……”“不用管,等著吧?!?/br>寄無憂勾勾手,示意他也坐在自己身邊。寄無憂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一分擔憂,小聲問:“是不是覺得吵?”楚九淵一愣,才發覺,自己臉色僵住很久了。少年搖搖頭,不想在這時還叫師父為自己分心。“不要緊的?!?/br>他不知自己越躲,寄無憂便越是擔心得緊。青年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抵,輕輕摩拭。這個角度,他們的手正巧藏在外人看不見的陰影中。他覆著的那只手明顯顫了下,但又并未像寄無憂以為的那樣輕輕掙開,反倒是掌心一轉,五指纏繞,將他握得更緊了些。這回輪到寄無憂發懵了。阿月這樣親近,他當然是開心的,但這樣的握法……他抿了抿發干的唇,悄悄瞄去。依舊是那張處變不驚的清俊冷臉。寄無憂別過升溫的臉頰,想要迫使自己不去關注那些微妙的觸覺,繼續應付那些麻煩人去了。……是他想多了吧,大概。*另一頭。上等席中,半步笑放下已近嘴邊的酒杯,眼神所注視的,逐漸由杯中酒水,移至了sao動不斷的宴廳會場。“來人?!?/br>“小的在?!笔陶吖碜呱锨?。“宴還未開,是什么這樣熱鬧?”侍者老實回答:“報谷主大人,有人私賭?!?/br>“多少人?”“就一人,需要派人去趕嗎?”“不必了?!?/br>二指輕撫胡須,半步笑眼球一轉,勾起嘴,露齒詭笑。“把那人請上來吧?!?/br>“小的這就去辦?!?/br>侍者不敢怠慢,趕忙俯身退下,尋那始作俑者去了。黑壓壓一片人墻被幾名侍從撥開,一個頭領模樣的人站出來,振臂一呼,兩名壯漢便毫不客氣地架住寄無憂的雙臂,想要將他押走。可憐那兩漢子一觸到寄無憂的衣角,兩道無影劍風疾速斬來,雖未傷及rou.體,卻將他們的袖袍斬了個粉碎——作為威懾,已是足夠。“放手?!?/br>少年側身執劍,冷冷開口,周遭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