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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齊發號施令。“汪汪!”傅野放好魚重新下河的時候,就看見周齊正坐在河里,赤著腳,衣褲濕透了,鄭重其事地和一條狗說話,一個人說一句,一條狗回一聲。居然很和諧。一尾模樣都長得差不多的灰鱗魚停在水草根邊。周齊蹲了四十多分鐘,才蹲來一條能距離他在二十公分以內的魚。傅野準備上岸了,突然聽見身后“噗通”一聲。他下意識地立刻回頭去看。他看見了周齊。河水尚算清澈,看得見水底嶙峋變形的石頭。周齊屈腿坐在河底,水漫過小腹,寬松輕薄的長褲被水浸濕了,顏色發深地貼合到皮膚上,顯出去掉衣物的身體線條。腿是長的,腰是窄的,男孩子一樣的偏向于單薄,但體力很好,在水里鬧騰了一兩個小時也不見氣喘吁吁的樣子。短袖襯衫完全打濕了,稍微有點兒透明。傅野驀然想起了什么——不可理喻,無法理解的什么。像他真的見過一樣。見過周齊從腰到腿都細微發著抖,小腹繃緊,顯出少年似的腹肌輪廓。就這樣,忍耐著什么似的地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我喜歡你,小明?!?/br>腳像釘住在原地,傅野低頭盯著周齊。漁網里活蹦亂跳著一條魚。周齊按住魚,把自己撐起來了:“抓著了,可以回去了?!?/br>剛才撲魚的時候撲到石頭上了,膝蓋有點疼。估計明幾天得留一塊淤青。要上岸了,周齊突然發現傅野沒跟上來,扭過頭,笑著問:“傅野老師啊,您還要繼續嗎?”“你……”傅野蜷緊了手,慢慢別過了臉,“走吧?!?/br>抓魚回去,都已經下午了,過了吃午飯的點,而去集市上賣雞蛋買補貼的那波人還沒回來,就連去菜園子摘菜的都還沒回來。因為拍攝兩天的內容最后剪出來也就是一個半小時的片子,所以節目組的任務不是很緊,相對來說,比在fn“工作”過得閑散。所以周齊帶了筆記本跟便攜wi-fi。他打游戲還是習慣臺式機,不過要帶出來,除了筆記本沒得他選的余地。昨天晚上熱搜的事,周齊還沒仔細看過,就是正好鐘平陽給他看的頁面是一個叫c什么江的職業選手發的微博,還配了張他的表情包,就隨手登了自己的微博,給這個弟弟回了句話。但如果這個江什么應下來了,同意跟他solo,周齊得去跟這個江什么約個時間。兩個人不認識,沒有別的渠道,所以周齊這邊只能用微博聯系。周齊打開了他關機快一整天了的手機,準備再把“微博”下載回來。然而一開消息。來自于劉義紅女士,助理小趙女士,及不知名的其余工作人員。24小時,來自于電競圈、粉圈、鬼畜圈的吃瓜群眾、粉絲、噴子、水軍的無限熱情把一張截圖大的小事迅速發酵成了一件大事。如果昨天r江正鳴出來諷刺,是給“職業選手輸給男團明星”的這事添柴加火,周齊昨天隨手發的“不服solo”直接是放火燒山。“r”的微博超話里一條用戶“es是信仰”發的動態被人工頂在第一頁,頂了一上午四五個小時沒下去過。配圖兩張,一張是“es是信仰”的游戲賬號id截圖,一張是歷史戰績截圖。除了配圖,用戶“es是信仰”就編輯了兩行字:“昨天那局,在現場,我輔助,跟江正鳴小號‘猴子上樹’,圖在下面。路人匹配都打成0-3-1了,就別說術業有專攻了,周齊說不服solo,是男人就去solo,輸了退役吧。r-江正鳴”這條動態既不中立,也不技術流,顯而易見地帶有強烈的感彩,卻偏偏戳到了一眾吃瓜群眾的關注點,幾個小時轉發過六位數,又把昨晚的熱搜頂上去了:“不服solo”。r俱樂部的訓練基地今兒格外安靜。因為上午老板沖過來了一趟,把r全隊,尤其是隊長江正鳴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后又單獨約江正鳴去辦公室,單獨罵了一頓江正鳴:“不就一局匹配嗎?輸了就輸了,輸了又能怎么樣?基地訓練任務太少了是嗎?閑的你去微博沒事找事?年輕氣盛是嗎?還配一張表情包嘲諷別人,就你會用表情包是嗎?帶著全隊不學好,r養你們是去給人發表情包的?”江正鳴被罵蔫了:“老板我錯了?!?/br>“現在說這個有用嗎?輿論都已經炒起來了——你說你去招這個事干什么,就算你贏了周齊,又能怎么樣?人家是唱歌跳舞的,你solo贏了也是應該的!你搞這些事出來有用嗎?”江正鳴:“那要我怎么辦?”r老板一拍桌子:“你還能怎么辦?贏。明白嗎?”“這還有輸的可能性嗎?”江正鳴沒忍住笑了,“老板,我要輸給七公……周齊,我把頭給你?!?/br>上午12點54分。r-江正鳴:“一局一血,你定時間。fn周齊”一時間粉黑沸騰。面對著12個未接來電和38條未讀消息,周齊選擇重新關機,洗澡去了。膝蓋磕得比想像得嚴重點,沒淤青,就是擦破了一片半個手掌大的皮,看上去挺瘆人,但其實就很淺的一層皮rou傷,慢慢地向外滲血。傅野不想看見周齊,就去做別的去了。傅野是演員,但不能算是嚴格的“圈內人”因為傅野為人相當注重,和圈內人基本只保持著一種合作關系,不會有太多私交。張湯就沒接觸過傅野。“你會做飯嗎?”張湯有點驚訝——傅野在幫他清理魚鱗內臟,看上去很嫻熟。“嗯,”傅野清洗干凈了魚身,手上一點兒臟污都沒留下,“常做?!?/br>張湯:“年輕人會做飯的不多了。你是做給自己吃嗎?是愛好?”傅野的手頓了頓。“可能是,習慣了自己做自己吃吧?!?/br>傅野回房間時,正撞見從浴室出來的周齊。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只穿著一條深灰內褲,水珠從發尾向下流,流過肩胛、脊背,深入進腰窩,更深的,消失了。周齊冷不丁看見傅野,嚇了一跳:“你……”“攝像機關了嗎?”傅野打斷了。“關了吧?!敝荦R湊過去瞧了瞧攝像頭,順勢滾床上去躺著了,把電腦摸過來從百度搜索里登進了微博賬戶。傅野不知道為什么地有種惱怒,這種惱怒似乎來自于某種隱秘、下流的想法。“你把衣服穿上……”傅野視線定在周齊膝蓋上,“你摔倒了?”“嗯?!?/br>“在哪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