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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喻若若默了半晌,等他忙完了才出聲:“我知道那個姓段的老頭是你大伯,你們血脈相連,是親戚,可是……” 段景川抿著薄唇,淡淡地注視著她。 喻若若避開他的目光,他的眼睛生得好看,柔情似水,她看太久的話無法保持理智,她望著遠處一盞燈,繼續道:“可是再怎么親,你總不能是非不分?!?/br> 他溫溫淡淡地開口:“大義滅親這個道理,說起來也不過一句話的事,可是很多問題并非一個道理一句話就能解決。這世上什么是好,什么是壞?” 喻若若仍望著遠處,不應不理。 段景川說:“將心比心,如果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不會干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喻若若受家庭氛圍的熏陶,她平時的脾氣也還算溫和,但比起喻詩問的心性柔韌,她的骨子里卻要剛烈許多,向來快人快語。 “退一步講,就算我家里人干了這樣的事,也絕對不會讓我為難,他們坦坦蕩蕩,錯了就認,監獄的門沒開呢他們就自己等外邊了,哪需要別人費勁!” 段景川正是喜歡她這一點,所以即便她的話稍顯尖刻刺耳,也沒有令他感到難堪或者憤怒,反而露出一絲莞然愉悅。 喻若若看見他的笑,還以為他沒拿她當一回事,氣得把身上的外套脫下甩他身上,說:“你笑什么??!” 段景川說:“我大伯對我們家有恩,天大的恩。我大伯沒怎么上學,小學畢業之后就一直在外邊干活,賺錢供我爸讀書,我爸有如今的成就,有一大半是靠我大伯的血汗換來的?!?/br> 喻若若心想真是俗套的情節。 “我爸說,其實大伯也很想上學,每天看他在家做作業,大伯在一旁看著,滿臉羨慕,大伯為我爸付出太多,但是至今沒開口要過一分回報,他說我爸有出息就好?!?/br> “這并不能消抹他的惡行?!?/br> “整個體系之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義務。法律意義上,我當然不會包庇壞人,但人道主義來講,我不能忽視自己對他的種種情感,在我這里,他是對我有恩的親人?!?/br> “可是……” “你讓我想想?!?/br> 喻若若不再逼他,臨走前卻輕幽幽地說:“如果你因此出了什么事,你有沒有想過我?還有,發生了這么多事,好歹你和你大伯還隔了一層關系,如果你也牽扯進去,我姐和謝珵矣之間……” 還有可能么? 喻詩問猜到喻若若會去找段景川,她也猜得到會是什么結果,段景川并非是非不分的人,不說大概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以喻若若的脾氣,大概不會輕易放棄,所以喻詩問不想逼得他太緊。 只是她自己也在琢磨,為什么會找不到人,明明沒有逃得多遠,就在這個城市的角落里,即便隱去了身份信息,出行也得有個交通工具。 喻詩問想得入神,門口一陣叮鈴鈴的動靜,有人來了也沒發現,只等到那人走到她的跟前,她才回過神來,看清以后頗為意外。 “趙小姐?” 喻詩問看著趙沁舒臉上的大墨鏡,再望一眼落地窗,確認今日是個陰天。 趙沁舒仍是冷艷之中流露一絲絲的盛氣凌人,她直球得很,問道:“最近謝珵矣怎么樣了?” 眼下情況混亂,這人來意不明,喻詩問不動聲色地回答:“我不知道?!?/br> “你不知道?”趙沁舒挑眉,似乎不大高興,隨即想到什么,又笑了,“這個時候他連你也不愿意見?那看來你在他心里也沒有什么特殊意義嘛?!?/br> 喻詩問只是看著她。 “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這副表情?”趙沁舒急忙摁住了墨鏡,因為太重了險些掉下來。 喻詩問心想這位趙小姐討厭的大概不是她這副表情,而是她的無動于衷。她倒了杯水放在桌面上,輕輕推了過去。 趙沁舒的臉微微一扭,伴隨不屑的一哼,估計她還翻了個白眼,可惜所有鋒芒都被墨鏡壓得嚴嚴實實,聽起來更像是在蠻橫地撒嬌,她自己卻沒有察覺。 最后趙沁舒覺得喻詩問實在太無聊,完全不接招,壓根挑釁不起來,所以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趙沁舒憤憤地回到公司,沒仔細看路,迎面就撞上了沈絡,墨鏡掉了下來,她不撿墨鏡,倒先急著責問人家的不是,“有沒有看路??!” 沈絡站穩了以后,看見她一雙眼睛紅腫,微微一沉吟,開口又是一句諷刺:“不會是為了謝珵矣哭成了這幅鬼樣子?” 趙沁舒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狼狽尊容,趕緊撿起了墨鏡戴上,又是一臉驕傲,可惜被戳破心思,說話的聲氣帶上一點哭腔。 “關你屁事?又不是我一個人哭!你心里那位姓喻的初戀女友哭得比我還凄慘,肝腸寸斷,我剛才就從她那里回來的,哭得真難看!” 她說著說著一股酸楚又起,扭頭就走。 趙沁舒沒回辦公室,因為一路都是人,她不愿意丟臉,所以去了陽臺,她淚涕橫腮,手里沒有方便擦抹的東西,搞得一臉的慘兮兮。 沈絡卻緩步追了過來,給她遞了紙巾。 趙沁舒沒好氣地搶過,說:“來這么慢!” 沈絡笑了笑,說:“你哭起來還挺好看的?!?/br> 趙沁舒瞪他一眼,慢慢收起了泛濫的情緒,故意刺撓他,“喻詩問哭起來更好看,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你是沒看見,嚇到我了?!?/br> 沈絡卻淡淡地說:“她哭和笑都好看?!?/br> 趙沁舒瞟了他一眼,忽然好奇道:“這么喜歡她,當初干什么要分手?” 也許是受到她情緒的影響,沈絡的話多了一些,“距離太遠,時間太長,再濃厚的感情都會被深深的無奈感給消磨掉,不是不喜歡她了,是我妥協了而已?!?/br> 趙沁舒說:“那既然這么后悔,現在去找她也許還來得及?!?/br> 沈絡看向了她,“沒了喻詩問,你以為謝珵矣會考慮你?” 趙沁舒氣急,“不用你cao心,是男人就拿出點行動來!” 下了班,沈絡就去了喻詩問那里,不是要對她拿出點行動來,而是趙沁舒說她哭得肝腸寸斷,他如何也不放心,就找了過來。 喻詩問看見他時,不由愣了許久。 那面落地窗外的景觀很漂亮,干凈寬敞的街面,形形色色的路人,各具特色的鋪面設計。隔著一面玻璃,看的卻是昨日的情由今朝的光景。 沈絡第一次坐在這個位置上,感受到一派平和。 喻詩問倒了杯水過去,也坐了下來。 沈絡捏住了杯子,溫熱縈繞著指尖,“我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