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八點左右過來的，只是遇到點事，被耽擱了?！鼻仫w說到這里微微一頓，偏頭看向顧寅。要跟李誠的鬼魂交流，張知新那邊看起來已經沒什么法子了，不知道顧寅有沒有辦法。

秦飛的目光在顧寅身上稍稍停留了一會，顧寅斜眼看了過來，譏嘲道：“你在犯花癡么？”

“……不，只是有個問題想問你一下?！蓖蝗挥X得這人不止刻薄，而且還有自戀傾向。秦飛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后又遲疑地看向耿博文，他不知道鬼魂這種話題到底適不適合在耿博文面前提起。

耿博文收到秦飛眼底的遲疑，笑著道：“你要跟顧寅說關于個人隱私的事情，我可以回避?！?/br>
“也不算是什么個人隱私……”秦飛想了想，覺得耿博文既然跟顧寅是朋友，在他面前說鬼魂這種事情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于是便把肖蓉的事情跟兩人簡單講了一遍，“所以我想知道，還有什么辦法能跟李誠那種狀況的鬼魂溝通?！?/br>
“這個很簡單??！”耿博文道，“顧寅能聽懂冥語，也就是鬼說的話，讓他幫你不就好了?！?/br>
秦飛眼前一亮，扭頭期待地看向顧寅。

“我為什么要幫你？我跟你的關系沒好到你說什么我就會出手幫忙的地步吧？”顧寅抱著胳膊俯視秦飛，“說到你跟我的關系，從根本來說就談不上什么交情。你目前為止，一共欠我五個人情，所以你是負債人，而我是你的債主?！?/br>
“顧寅……”耿博文無奈地喊了一聲，卻看看到顧寅面上的神情時，微微一愣，隨后露出若有所思地表情。

顧寅對秦飛的態度有些微妙，雖然顧寅他一向刻薄，但從來不會特意地去盯著一個人去為難。然而，現在顧寅對著秦飛的模樣，就給耿博文一種他在刻意地為難秦飛。這是怎么得罪顧寅這尊煞神了？秦飛這看起來跟乖寶寶一樣的感覺，怎么看也不像是會去得罪顧寅的人。

“那個……秦飛，我也算是對鬼魂方面有些研究，跟鬼魂溝通這事我能幫得上忙?！惫⒉┪囊贿呎f，一邊注意著顧寅的神情。他這話一出，果不其然地看到顧寅看向他的目光冷了下來。耿博文面不改色，假裝沒瞧見顧寅的臉色，繼續道，“如果不介意，我可以跟你走一趟?！?/br>
秦飛有些意外，看起來那么正常的耿博文居然也是做通陰問鬼一行的。沒有張知新的神神叨叨，也不像顧寅那般性格糟糕……好吧，其實做這行的也不一定都那么有特色，像顧文凱他二哥，顧文清就挺正常。

秦飛思維稍稍發散了一下，沒有馬上答應耿博文，耿博文看了他一會，又補充道：“我不收你報酬，免費的?！?/br>
“你不是要趕航班？”顧寅在一旁涼涼地說道。

“還有點時間，應該來得及吧？”耿博文抬手看了看手表道，“而且秦飛不是說了，那位叫肖蓉的事主就住在這個小區，不用特意花時間繞路?！?/br>
顧寅：“你能確定你不會遲到？”

聽顧寅那么一說，耿博文遲疑了。他這次趕回去是為了參加家族會議，遲到確實不太好，他可不想看到在自己遲到一會的時間，被某些所謂的長輩鉆了空子。

耿博文低垂的眼瞼下，眼眸中的暗光一閃而過，再抬眼看向秦飛時，眼中只剩下歉意的溫和。

“抱歉，秦飛，我得先回家一趟。不過那件事既然我已經答應了，那我會盡快回來，或者找其他人過來幫你?！惫⒉┪恼f完，又笑著看了一眼顧寅，“當然，前提是顧寅堅持絕對不幫你?！?/br>
耿博文給秦飛留手機號，讓他有需要可以給他打電話。交代完了，耿博文才跟秦飛道了別，邁步往前走去。只是耿博文走出沒多遠，又停下了腳步，疑惑地回頭看向顧寅。顧寅雙手插在口袋里，以一種隨意的姿態站在那里，根本沒有要繼續跟他一起走的意思。

“你不送我去機場了？”耿博文問道。

顧寅不帶情緒看著耿博文，“你一個人會迷路？”

耿博文：“……”

被說得無言以對的耿博文，沉默地看了顧寅好一會，才轉身隨意地擺了擺手，獨自一人朝前面的車站走去。秦飛說的鬼魂一事，看來已經不需要他的幫忙了，顧寅此時留下，那多半是準備接手了。

顧寅看著耿博文走遠的背影，回過頭對上秦飛的視線，正要開口，就聽秦飛說道：“那我也回書吧了，再見?！?/br>
秦飛沒指望顧寅會禮貌地給予回應，道完別，便越過顧寅往前走去。

“站??！”顧寅手一伸，揪住秦飛后頸的圍巾。

“還有事？”被迫停下腳步秦飛，一邊抬手抓著自己的圍巾，防止自己被勒到，一邊扭頭問道。

顧寅看了一眼面露疑惑的秦飛，沒有馬上松開揪著秦飛圍巾的手，而是順勢一扯，把人重新扯到身邊，“帶路?！?/br>
“你要去哪？”秦飛問完，突然心中有了答案，但依舊有些不確定地穩定，“是去蓉姐的家？”

“既然明白了，就趕緊帶路?！鳖櫼砷_拽著秦飛圍巾的手，把手重新插回口袋，面無表情地看著秦飛。

秦飛：“……跟我來吧?！?/br>
肖蓉打開玄關的門，看到去而復返的秦飛有些意外，但很快她的目光就落到了秦飛身后的顧寅身上，被顧寅那張臉閃得一陣發愣，在對方帶著寒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后，才恍然回神，有些局促地問道：“這位是……？”

“我的一個……朋友……”大概……秦飛不怎么確定地介紹道，“我找他來看看你丈夫的狀況，試試能不能溝通?！?/br>
長成這樣居然也是天師？肖蓉一邊糾結顧寅的長相和職業帶來的沖突感，一邊從門口讓開，讓兩人進屋。

顧寅進了客廳，不等肖蓉招呼，便隨意好似這屋子的主人，在沙發上坐下，隨后看向肖蓉：“坐?！?/br>
打算去廚房泡茶的肖蓉腳下一頓，轉身打算按顧寅說的，在他對面的沙發落座，卻又聽顧寅對她說道：“不是說你?！?/br>
“是在跟你丈夫說?！鼻仫w把肖蓉拉到一邊，跟她小聲解釋道。

秦飛能看到李誠的鬼魂，卻忘記了肖蓉看不到。他看到顧寅是看著肖蓉身邊的李誠開口的，在肖蓉看來，就像是在對她說的一般。

肖蓉被秦飛拉到一邊后，留在原處的李誠猶豫了一會，便飄到顧寅對面的沙發上，擺出坐下的姿勢。

顧寅：“說吧，你的遺愿?！?/br>
李誠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肖蓉，才開口對顧寅說話。

秦飛只看到李誠的嘴一張一合地說著什么，但卻什么都聽不到。沒一會兒，李誠閉上了嘴，似乎說完了的樣子。秦飛只能把視線轉到顧寅身上，等著他“翻譯”。

“要過完圣誕節再走？你是小孩子嗎？”

顧寅涼涼的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