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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低下頭。 兩人之間安靜了一陣,只聽不遠處的空地傳來男女的笑聲,而后有其他女人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響起,外面的熱鬧更襯出這里的靜。 “你喜歡……”他一個“我”字剛吐露了開頭的音,就收到了她的否認訊息。 “沒有!” “是嗎?!壁w元瑯倒也不在意。 身為皇太子,闔宮上下喜歡他的小宮女不少,多一個她也不稀奇。他對這個曾經的舞姬倒是有點印象,舞跳的不錯,也僅僅是不錯而已。讓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還是那晚她的言行舉止。無論是聽風辯音、還是咬斷人的手指,不像舞姬,倒像一只被關進囚籠的小野獸,敏感、警惕、極具攻擊性。 這時,風送來的笑聲由遠及近,再加上特制的輪滑在地面滾動,如近在耳旁。 木小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連人帶風箏拉進了假山口。這一帶除了樹還有假山,是天然的遮蔽之處。假山內的空間狹小,氣氛滯悶,他的手碰到她裸露的頸項,帶來一點顫栗的感覺。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反應,他的手不自覺地頓了一下。 她突然開口:“那天的話,我聽見了?!?/br> “你喜歡她?!?/br> “現在承認,你不怕死了?”男人的嗓音低沉含笑。他倚靠在假山石壁上,狀態似是閑適放松。 木小溪知道他沒有在開玩笑,她說出那四個字的瞬間,就感覺到了頸邊一閃而過的殺意。她輕聲問:“你想我死嗎?” 女子的聲音輕軟如棉,是令人沉醉的江南水鄉的吳儂軟語,她的話也似是情人間的問話,按理是含嗔帶嬌的,然而趙元瑯的心里卻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不像是她自作多情非要問他會不會舍得,倒像是—— 風箏被她取走了一根風箏骨,折斷的細木兩頭,都冒著毛刺的尖。 下一刻,她將這根細木放到他手中,然后握住他的手,讓他將木頭最尖銳的地方對準了她的脖頸,慢慢地刺入,一顆血珠從白皙的皮膚中沁出,形成鮮明而刺目的對比,水跡“滴答”聲在山石壁中回響。 “你喜歡的話……”女子輕聲呢喃,話只有這半句,然而下半句卻立刻在他腦海中出現:“命給你也不是不可以?!?/br> 趙元瑯黢黑的眸光微凝,低頭看她。 這個女人…… * 蘇安然早在兩人還在樹下的時候,就依稀看見了趙元瑯那道熟悉的身影。等趙元琊的小妾借故找上來,她不覺煩悶,說也沒說一句,就丟下趙元琊,踩著滑輪往那個放向去了。 樹下空空蕩蕩,像是她的錯覺。 她踩著輪滑鞋在假山邊轉了轉,剛想要回去,一轉身眼前突然多了一個人,嚇了她一跳。對方容貌昳麗,即使她是女人也不得不承認被她所驚艷。而后她記起,她見過對方,這人也是趙元琊的小妾之一。 雖然她從不看輕下人,對后宅的女人們也沒有惡意,但凡是女人就沒有不吃醋的,對趙元琊的其他女人,她總是能不見就不見,真的要見面,也只會表現的客氣有禮,不會玩古代女人親親熱熱的那一套膈應自己。 她將這些心情坦率地告訴了趙元琊,趙元琊才替她免了給正妃請安的規矩。 蘇安然看見是她,表情有些失望,禮貌地對對方點了一下頭,不抱希望地問:“你一直在這里嗎,剛剛有沒有和另一個人說過話?” 對方回:“沒有哦?!?/br> 她點頭剛要說聲“打擾”,忽然看見了她脖頸間的血跡,“……怎么有血?” 她身后趙元琊也來了,聞言道:“你受傷了?” 蘇安然:“不是我,是她?!?/br> “是你?!壁w元琊眉眼一沉,他本就不喜歡母妃賜下的人,更何況還見過對方兇戾的一面。他道,“沒事少出來轉,礙眼?!?/br> 這話說得重,普通人早就經受不住打擊要哭了,誰知竟聽她說:“有事?!?/br> 木小溪的視線一直放在蘇安然身上,不再理會趙元琊,而是對蘇安然粲然笑道: “你是安然jiejie吧,我好喜歡你呀,能不能和你做朋友?” 看著她臉上的笑和頸邊還在流的血,蘇安然:“……” 假山石洞內,趙元瑯大致能描摹出外面的場景,聞聲忍不住笑了。 * 直播剛開了一個頭,艾貝對其他選手所扮演的角色沒有頭緒,直播間里的人猜的轟轟烈烈,也已經將正妃排除出去了。其他的小妾就更不用提,如果是在二皇子府中的,看見她的“異變”早就有反應了。 最大的可能性還是在府外。 而能接觸到府外的人,就需要契機。節日就是很好的契機。 中秋節前,趙元琊的母親麗妃就將她們都邀入皇宮。宮人早已將皇宮布置得喜氣洋洋,充滿節日的氣氛,宮燈掛滿樹梢,和臨近中秋的月色一般相合。除了宮人,還有洋人在這里出沒。 特異的人總是新鮮的,眾人都圍著洋人請教這個、請教那個,皇子們例外,但也俱是在亭子里閑來喝茶,看著其他人熱鬧。節日沒到,此時正是年輕人們肆意開懷的好時候。 亭子寬敞,首座空著,兩邊放著太師椅和高幾,中間空出一塊寬敞的地方,供人表演耍樂綽綽有余。 金發碧眼的洋人先是教了他們幾句口語,一眾人鸚鵡學舌,蹩腳的口音極為逗趣,引得人發笑,其中就屬三皇子趙元瑛笑的最大聲,邊笑邊把眼睛往二皇子旁邊溜,蘇安然就坐在二皇子身旁,給趙元琊做翻譯,告訴他這些對話是什么意思。 簡單的外文對話皇子們也學過,可蘇安然卻能流利地和外國人對話,因此二皇子也樂得炫耀。 “他說要教大家跳舞,想邀請一位女士和他配合?!?/br> 蘇安然當然樂意配合,但手剛搭上去,就被趙元琊拉開了。他看向洋人的面色不善。蘇安然早就習慣了古代這一套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提議:“要不然你學他的動作,我們再配合?!?/br> 趙元琊依舊不大樂意,哪個皇子會在眾人面前跳舞取樂? 他倒是沒有明說,但學習的過程中擺明了不配合,洋人跳了兩次,他也不過懶洋洋地抬抬手臂。 蘇安然頓時不高興了,對她來說跳舞怡情,并非表演,而且華爾茲的動作也不出格。無論是觀念不同,還是提議被否,都讓兩人的氣氛有些僵硬。 木小溪同樣也在場,只不過和其他相同地位的女人一樣站在后方,那些女人交頭接耳地笑話蘇安然。 “這位二皇子側妃倒是奇特,明明身份尊貴,偏要和舞女一樣?!?/br> “舞女可未必有她的本事好?!?/br> “舞女怎么了?”木小溪突然問。 “舞女……” “哎——”有人拉住她,在她耳邊悄聲說,“那是二皇子府上的妾,”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