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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惡臭鋪面而來。簡直就是人間地獄。“首席!首席!不敢了,不敢了,放過我吧?!?/br>“啊——!救命救命??!饒了我吧!”痛苦的哀嚎聲讓人心生寒意。“楚天澤,你知道從控戒室私跑代表什么嗎?”蘇玄機伸出袖子遮住口鼻,望著那蹲在地上的男人冷冷說道。舉著鐵盆準備往腦殼砸的手停了下來,男人轉過頭來,眼神駭人無比,“誰他媽讓你進來的?!?/br>“玄機大師!玄機大師!玄機大師!救救我們!”“玄機大師,救命??!救命??!”狼狽不堪的兩個人一眼認出蘇玄機的身份,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高呼不止。“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讓自己的法訣失控暴走?!碧K玄機語氣十分淡漠,似乎并沒有聽到兩人的呼救聲,“還有結束了記得回控戒室?!?/br>“老子曉得,滾出去?!?/br>說完蘇玄機走了出來,隨后那厚重的門又關了起來。隱隱地似乎還能聽到金屬撞擊頭骨的聲音。陰暗的走廊里站著一大一小兩個人。“控戒室是什么嗎?”邵白問道。“治病的地方?!碧K玄機回答地十分糊弄。“你真是個很奇怪的孩子,不感到害怕嗎?”蘇玄機望了眼平靜得異常的少年,剛剛他開門進去便是有意讓對方看到楚天澤殘暴的模樣。他原以為這邵家小兒子是不知楚天澤的秉性。這番看來似乎是知道的。知道卻還與楚天澤親近,奇怪。“為什么會害怕?楚師兄是在維護我?!鄙郯滋痤^望著蘇玄機露出的獨眼答道。“他今日維護你,誰知明日會不會對你露出尖牙?聰明些的人,就該離他遠些?!?/br>“玄機大師,我以前是個癡兒,應是不聰明的?!鄙郯紫肓讼氪鸬?,他這個人與聰明二字關聯不大。蘇玄機聽了愣了下,之后意味深長地望了邵白一眼,便不再多說,轉身離開了。邵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位玄機大師的話讓他有些云里霧里的。兩輩子下來邵白活的時間不短,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活法。少年倚在墻上,靜靜等著。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帶著一身血腥氣的男人從門里走了出來。“楚師兄?!迸赃叺纳倌陠舅?,但楚天澤沒搭理自顧自地向前走。少年并不懊惱于他這種忽冷忽熱的態度,十分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后。楚天澤自然是聽見少年喊他,雖說他有時會裝作沒聽見的樣子,但他其實每次聽得都很用心。少年每次喚他時發音都是字正腔圓,他一開始聽起來有些奇怪,聽久了也倒也順耳了。那并不是多好聽的音色,卻有一種獨特的親和力,很容易讓人聽出聲音中的認真、赤誠。楚天澤自認為不是什么好親近的人,更不是個有魅力的人。說實話,他到現在都不明白他身后的小傻子為什么這么執著地跟著自己。他一直沒問,那是因為他開始不在乎,他從來不覺得有人能夠真正走進自己的世界里。但現在似乎有些不一樣了——楚天澤基本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蘇玄機的陪同下來安定司的控戒室進行強制治療。治療的內容主要是抑制他身體里暴虐的法力,而恰巧今日便是他治療的日子。其實楚天澤來的時候便在拐角處便瞥見了邵白被兩個人帶進了執法堂。他冷笑一聲,閉著眼睛也知是那傻子定是又著了別人的道了。怎么會這么蠢?!明明讓他安穩待在屋子里,還到處跑!這次他本是不想管的。今天有些特殊,他沒空像老媽子似的幫那傻子擦屁股善后。但當他進入滿是藥劑法器的控戒室時,他發現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和身體,那被帶走的身影就像魔咒一般在他腦海里不斷回放,整個人都變得坐立不安起來。多大點屁事!那傻子是邵家的人,就算被人帶過去最多是吃點苦頭,別說會有生命危險,甚至連皮rou傷都不會有。當做沒看見不行嗎?那傻子就是個麻煩甩不掉的包袱,他在意個什么勁??!關他屁事!之后他刷的一下站起身,趁著蘇玄機不注意從控戒室跑了,結果在門外就聽見那兩個雜碎囂張的話語。不出所料,那傻子果然是被人欺負了。樣子可憐兮兮的,像只待宰的小羊羔被人捆在石柱上。看得讓人心疼又生氣。兩個人一前一后走著,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寢屋前的巷子,楚天澤停了下來,聲音冰冷。“老實待在自己屋里,再他媽犯蠢,沒人會管你?!?/br>他語氣惡劣,臉也沉了下來,楚天澤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十分可怖,畢竟一般他擺出這幅姿態,那些弟子看見他都會抖得和雞崽子似的。但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似乎什么都感覺不到,還是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的臉,沒半點害怕的樣子。雖然不想承認,但楚天澤心里的某一處是有點不安的。他將少年退出執法堂,便是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那副狠厲暴虐的模樣。結果最后因為蘇玄機那個混蛋,可能還是被看見了。現在他瞧著對方那副沒心眼的樣子,楚天澤內心深處的那塊疙瘩暫時放了下來。“聽懂了嗎?”見對方沒反應,楚天澤蹙眉問道。少年點點頭,答道:“懂了,我以后都聽楚師兄的,不聽老匹夫的,師兄不要生氣?!?/br>“???”懂個毛?什么老匹夫?!“不準說臟話!”楚天澤表情十分暴躁,他這個要求實在是不講道理,要知道他自己可就是個說話不干不凈的。但楚天澤不管,身為師兄,他管教少年一二并無不妥。他就是見不得面前這人說這些污穢之言。“哦,我以后不說了?!鄙倌旯怨渣c頭,答應的十分爽快,可楚天澤并沒有因此而將情緒平息下來。少年的那一句“老匹夫”真是把他驚得不輕。淡紅色的眸子望著那有些木訥的白皙面龐,這傻子法訣學的和烏龜似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倒是學的挺快。楚天澤想著氣發不出來,又不好將面前的小子打一頓。若是別人教的,他可以將那人教訓一番,但很明顯小傻子就是學得他。媽的!難不成以后在這傻子面前還得注意言行舉止不成?麻煩!“滾——,咳,回你屋子去,我走了?!毖鄄灰娦牟粺?,男人撓了下頭,不耐煩地轉身想走。“楚師兄,等一下?!鄙郯滓娔腥艘?,連忙將人叫住。“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