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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像是手機黏在手剎上了一樣接連不斷地發推,他一口氣宣布全國進入宵禁狀態,命令警備隊和特種部隊出動,分頭逮捕內閣成員和副總統,并且調遣幾乎可以攻下整個華盛頓的兵力包圍了白宮。 與此同時,全世界得到消息的各個國家都進入了一級戰備警戒狀態,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突然復活的總統究竟會干出什么,而死人復生也太過匪夷所思,他們不敢保證會不會有其他復生的實例。 東京電視臺在放完一集動畫片之后,新聞女主播又重新上崗了。她提醒沖繩民眾出門謹慎小心防范,同時近期可能會出現電信詐騙,收到類似于“你好我是秦始皇我和瓦倫泰一起復活了,現在我也想回來重新登基,但是我在咸陽買不到去北京的火車票,請資助我一張高鐵票錢,事成之后我送你半坑兵馬俑”這樣的信息一定不要相信。 “父皇才不會發這種沒品位的短信呢,他肯定會先來找我!”我生氣道,“我會給父皇買票,雖然沒法從咸陽去北京,但是橫濱到東京也綽綽有余!” 詐騙犯良心都沒了!竟然拿千歲老人當幌子,明天就送你去修長城! 車站外已然夜幕垂垂,我們三個抬起酸痛的脖子,望向站臺外。 就在我們抬頭的此刻,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清朗的夜空中有一枚閃耀的流星劃過,好像承載了數十億人的夢想一般亮得晃眼。 接著,就是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 這是一場反常又絢爛的流星雨。 “今天怎么有流星?”我呆呆地問,“這是時間冠位神殿里面極天的流星雨嗎?” 定助雙目一眨不眨地望著天:“極天的流星雨?那是什么,以前你也見到過嗎?” “那是……曾經與我結緣的英靈們如同星辰一般趕來的景象。但是,現實怎么可能——?” 承太郎突然按住我的肩膀,我從未聽過他用這種語氣說話:“那不是流星?!?/br> “那是飛。彈?!?/br> 瓦倫泰所造成的動蕩,如今已經最直觀地展示在世人面前了。 “我今天確實撿到了一只小貓,特征都對得上?!奔技暗肿¢T,只向著屋外露出自己的半張臉,“但是你們說的那個意大利人,我想我沒有遇到過?!?/br> 仗助站在喬魯諾前頭,年輕的小警察還想學著外公多盤問兩句,但是吉良吉影立刻關上了門,大約一分鐘后,他冷淡地開門將一個裝了一只呼呼大睡小奶貓的軟墊紙箱抱了出來,里頭甚至還有一小瓶溫熱的羊奶。他把紙箱往仗助懷中塞去,然后用完全挑不出錯的態度對二位分別點了點頭:“那么,你們還有什么事嗎?” 仗助有些緊張,因為喬魯諾中了毛利西奧“只能說真話”的替身能力的緣故,有那么一瞬他很害怕自己身旁那位金發意大利少年會將他們的盤算和盤托出。但奇異的是,喬魯諾神色平靜,淡然地什么都沒說,只是抬眼示意仗助和吉良吉影再客套兩句。 “沒什么事了,謝謝吉良先生幫忙照顧羅曼?!闭讨е埾渖杂行┏粤Φ鼐瞎?,“如果方便的話,其實我們可以互相留一下聯系方式,以后我會拍一些羅曼的照片給——” 吉良吉影打斷了他:“不用,只是舉手之勞,把他帶回去吧,我也要去做晚飯了?!?/br> 喬魯諾和仗助看著大門被關上,一直靜悄悄蹲在屋頂上和黃金體驗瘋狂鉆石一起準備伏擊的朱鹮叫了一聲:“就這?” 仗助看向喬魯諾,一直保持了反常安靜的他從自己的衣兜里摸出一枚小胸針,黃金體驗從屋頂上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那枚胸針后,它化作一道光束飛進了年輕教父的口中。 “出去再說吧?!眴挑斨Z彈了兩下失而復得的舌頭之后開口,“事情沒有那么棘手?!?/br> 為了不讓自己開口壞事,喬魯諾把自己的舌頭取了下來變成胸針,等到走出吉良吉影家的院子之后,他才轉身對仗助說:“我們需要商量一下對策?!?/br> “這家伙很可疑,但也很謹慎?!闭讨皖^看向被布置得舒適又細致的小紙箱,布偶貓崽崽攤著四爪在絨絮軟墊上睡得小肚皮一起一伏,“雖然已經成功找回了羅馬尼·阿其曼,但是我總覺得不能對吉良吉影置之不理?!?/br> 喬魯諾沒有立刻對仗助的意見作出評價,他先看向了朱鹮:“女神大人,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 朱鹮站在仗助的肩膀上,彎著長脖子注視著布偶貓崽兒。聽到針對她的發問后,大鳥不緊不慢地答:“當然了,我現在就能背誦那段經典自我介紹,要不是時間可能會不夠用,我一定要把那段臺詞從頭背到尾,就從‘我叫吉良厄俄斯今年三千三百歲家住奧林匹斯山東北部的別墅區’開始。簡單來說,吉良吉影是個值得你們除掉的惡人,但是也是需要你們好好掂量的對手。要是選擇今天就在這里對付他,那么你們可能會耽誤和小立香的會合哦?!?/br> 仗助和喬魯諾對視了一眼。 “請你仔細說說吧,我想這點時間也還是夠的?!眴挑斨Z道。 車站的時鐘指向了7點,我們三個在便利店買了三個包子,像是一排高中生一樣捧著紙袋站在閘機口小口咬著吃。定助的門牙之間縫隙有些寬,總會有些湯汁從他的牙縫里溢出來,所以我給他又買了包紙巾墊著。 路上的行人已經不多了,就算有那么三兩個也是行色匆匆。電視臺和廣播都發布了緊急情況通知,要求市民們盡快回家,便利店的店員也在給店長打過電話之后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關門。杜王町的這處小小車站點好像就剩下我們三個在表演行為藝術,名字就叫。 “那些飛。彈?!蔽揖徛乜兄悠?,“它們是誰發射的,目標又是誰?” “可能是沖繩基地用來威懾北方國度的,畢竟華盛頓此刻正在面臨幾百年來都沒有過的動蕩,很難說北方國度會不會趁火打劫?!背刑捎謱㈦p手插回大衣的衣兜,“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接下來一段時間,世界會非常動蕩?!?/br> 他沒有再挑明,但是和迦勒底的諸位英靈們相處了一年多的我卻也能想象得出接下來大致會發生的事,那是人類文明社會來之不易的幾十年和平的終結,起因是一個雄心勃勃的前總統不知為何被復活。 定助一言不發,但我知道他此刻是最煎熬焦灼的,畢竟被突兀拉到了一個陌生世界還要立刻面對一系列糟糕狀況的人是他。曾經被洗去記憶送去橫濱的我好歹也還有蓋提亞陪著,之后又和毛茸茸們共同生活,而他只能和我們兩個一起站在關掉的便利店門口啃包子。 ……啊,等等。 我咽下最后一口包子皮,把手中的包裝紙袋團了起來:“說起來,瓦倫泰和迪亞哥應該不是被‘復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