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
。“這是小師叔給你的?”析崇問。殷小北欲哭無淚地點點頭,之前在仙界的時候芩無月就有想過要教他劍法來著,后來發現他的基礎實在是差到了讓人難以忍受的程度,便干脆丟給了他一本劍譜,讓他暫時不要管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先一字不差的背下來再說。古文啊,這么厚,每行字都是拆開來他認識,合在一起連讀都讀不順,別說是背了,就是讓他從頭到尾都看一遍恐怕都很困難。殷小北掰著手指數了下,距離芩無月給他的時限還剩下幾天來著,哦,不對,來到幽冥這么多天,期限應該早就已經超過了。藥丸……“嗯,小師叔在教人習劍的時候,確實向來十分嚴厲來著,”將本子還給殷小北,析崇忍不住笑道,“不過不用擔心,你如今沒有修為,他就算是要罰你,最多也只是讓你去山崖下面壁個十天半月,堅持一下就過去了?!?/br>去山崖下面壁是什么鬼。殷小北瞇了下眼睛,總覺得對方話里有話,連忙撲了過去:“你有辦法?”“有是有,”析崇將人抱住,神色淡定道,“不過我如果能讓你免于受罰,你準備怎么謝我?”殷小北耳尖一紅,正想要說話,忽然看見容錦,或者說容錦的神念正蹲在地上,靠在床邊,兩手撐著下巴,用一種特別懵懂的“你們到底在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目光看過來。“怎,怎么了?”殷小北連忙把析崇推開問。“哦,沒什么,就是我剛剛好像記起了什么,原本想告訴你來著,不過后來發現應該是我自己弄錯了?!比蒎\好脾氣地笑道。記起了什么……殷小北一愣,連忙道:“不對,你先不要管是不是弄錯了,你剛剛都想起什么來了,能先說一下嗎,隨便什么都可以?!?/br>容錦回憶了一下:“其實只是一晃而過的場景,非常模糊,如果非要說的話,我感覺自己應該是看到了很多水?!?/br>水?殷小北忍不住皺眉。“非常深的水,只有很少的光線能夠透進來,水面上結著碎冰,”容錦抬起頭,再次露出了那種有些迷茫的表情,“到處都是昏暗,特別冷,是那種好像能一直透進經脈骨髓里的陰冷?!?/br>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指尖卻再一次從殷小北的身上穿過,容錦緊抿著嘴唇,頓時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你……”殷小北心底一揪,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你能陪陪我嗎,隨便說點什么都行?!比蒎\可憐兮兮地問。殷小北連忙點頭,一面推了推身邊的人,讓他先到外面去呆一會兒。析崇:“……”如果我說他是騙人的你信嗎。析崇皺了下眉,總覺得容錦似乎是看自己不太順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然后析崇很快就發現這根本不是錯覺。之后整整半天的時間里,只要析崇稍微和殷小北靠得近了一點,容錦就必然會出現,然后便會用各種理由把殷小北支開。偏偏容錦如今還只是一縷神念,又只能寄生在魔器焰心蓮內,根本不能與殷小北離得太遠,甩都甩不掉。唯一慶幸的是,芩無月一行人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就已經趕到了,析崇什么話都沒說,第一時間就把焰心蓮扔給了芩無月。哪怕事先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第一眼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芩無月還是忍不住愣住了。五十一年,從他帶著容錦回到仙界,到上一任仙帝的大力反對,到析崇瞞著他私自派人將容錦送回到幽冥,到容錦的命牌破碎,他也因此心魔叢生,幾乎險些入魔……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十一年,而眼前的人還是自己最初見到時的模樣。“你是誰?”原本正纏著殷小北說話的容錦回過身來,一臉茫然地看著慢慢走到自己跟前的陌生人,雖然依舊還是什么都記不得,心底卻莫名生出了一股異樣的感覺來。容錦困惑地歪了歪腦袋:“好奇怪,我是不是很久之前就見過你?”“對,”芩無月啞著聲音道,伸出手隔著虛空碰了碰他的臉頰,“我終于又找到你了?!?/br>“主上我……”秦九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跟在后面的秦伍捂住嘴拖到了門外。殷小北拉了拉身邊的析崇,示意也跟著先出去一下,給兩個人一點獨自相處的時間。“不用,”芩無月平復了一下心情,回過頭來道,“以后時間還很多,不急在這一時,現在還是正事要緊?!?/br>后面的話他沒說,如今眼前人雖然只是一縷神念,但狀況明顯不對,很可能也意味著容錦本身的狀況也同樣出了問題。“這樣也好,”析崇點了點頭,“那就先用你手里的須臾燈吧,如果還是不行的話,景魔君就在隔壁,他如今體內的魔氣雖然已經消耗殆盡,但手中的錦囊計應該還能再用上幾次?!?/br>殷小北:“……”忽然感覺景魔君有點慘是怎么回事。芩無月沒再猶豫,直接將須臾燈拿了出來。無數金色的絲帶從燈火中溢出,穿過容錦的胸口,霎那間在半空里破碎成細碎的光點,數不清的光點分散又聚攏,慢慢在虛空中拼成了清晰的畫面。“這是……”殷小北驚訝地抬起頭。和容錦之前說的一樣,他如今確實是在深水之中沒錯。水波蕩漾,光線昏暗,偶爾有一縷微光透進來,卻幾乎照不見任何活物,只有面容舒緩的青年蜷縮成一團,雙目緊閉,仿佛是熟睡了一般。“這,這到底是什么地方?”秦九張著嘴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秦伍緊皺著眉頭:“如果沒猜錯的話,這里應該是赤月秘境?!?/br>赤月秘境?半空里由須臾燈投映出的虛影已經消失無蹤,殷小北抓了抓頭發,總覺得這個地方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下七重天,幽山陵墓。昏暗的墓室里,沈玉泉睜開雙眼,將一枚棋子放入了棋盤之上。棋子剛剛落地,忽然心口一痛,等再回過神來時,已經有細細的血線從嘴角邊上溢出。“先生!”推門進來的阿冉嚇了一跳,也顧不上手中端著的東西,連忙撲了過去。“我沒事?!鄙蛴袢樕珣K白地揮了揮手,又將手中的另一枚棋子放下。都已經是這副模樣了,怎么可能會沒事。阿冉難受得不行,手忙腳亂地從懷里拿出了帕子,伸手去給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