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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極其普通的素色衣裙,卻美輪美奐,不似凡人,她說-羅敷自有夫,可能是騙我的,我娘說沒見她提起她夫君……她來我家隔壁住已有幾個月了……” 走在河邊的林風遠突然回頭看一眼張尉,眸子里好像有疑惑。 阿飛看出了將軍眼中的疑惑,對著張尉開口道:“走,走,若是真有你說的那樣美貌,那咱們就去看看吧,說不定真是誆騙你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婦人?而是瞧不上你這五大三粗的漢子?” “我想著也是……” 這樣說著,阿飛已經朝張尉使眼色,張尉站起身子,連忙給二人帶路。 從城外河邊到城內不遠,阿飛一路上和張尉討論起那女子,仔仔細細問張尉是如何見到那女子的。 張尉沉下臉,小聲道:“今日不是下了一場大雨,我家院子晾著的衣物飄進了她家中,我運用輕功闖進她院子里撿衣物,本來想馬上就跑,哪知道無意間望見了那女子一眼 ̄” “阿飛老弟,我不騙你,真的美,你見見就知道了,你知道你老哥我是老大粗,不知道說些什么好聽的話來形容姑娘家美貌,但那女子是真的美,我若是騙你遭天打雷劈?!?/br> “我信你,信你,別發這樣的毒誓?!?/br> “……” 林風遠沒空管他們一路上說什么,腦海里浮現的都是素色衣裙,素色衣裙,素色背影,無助的素色身影….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就跟著下屬到了這院子門口,他看著張尉運用輕功進了人家院子,輕手輕腳,開了人家的院門,把他們迎了進去。 院里很干凈,種了一棵棗樹,棗樹下面有一方石桌、幾方石凳,落葉片片隨著微風刮下來,泥土與枝葉的氣味游走在空氣中,給了他莫名的熟悉感。 月光下,燈火闌珊,林風遠伸手接住一片垂落的棗葉,看著眼前的一方石桌、幾方石凳,心中某個地方有澀澀的微愁。 張尉去敲響了房門,也不知道張尉和里面的人說了什么,房中點起的油燈微微閃爍了一下,房門打開,是一道纖細身影。 借著燈光和月光,看清楚了,是一個女子。 那女子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沒繡一點花紋,烏黑的秀發垂落在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萬種風情盡生。 雙眸似水,帶著談談的冰冷,青絲隨微風飄動,發出幽香,腰肢纖細,臉色冷漠,朝著他們望過來。 林風遠一愣,看見她那副冷漠害怕的模樣,鬼使神差的站起身子,朝著她走去。 女子神情詫異,望著林將軍,心思浮動,看著他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似是故人,緩緩歸矣。 阿飛和張尉看著恍若在黑暗中丟失了魂魄的將軍,看見神情由淡漠轉為喜悅的將軍,看見將軍把自己披風解下,披在那女子身上。 然后見那恍若仙子一般的女子眼圈一紅,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出一句,“好久不見?!?/br> 林風遠嘴角微微上揚,給她系好披風,低聲想說些什么,張了張嘴,沒說出口。 倒是嚴秋落紅著眼,盡量微笑著一邊打量一邊說:“你曬黑了,不像在京城里那般,如今才像是個真正的戰士?!?/br> 林風遠盯著她,許久,嘴角微微上揚,柔聲道:“好久不見?!?/br>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以為你已經葬身火海,以為你已經香消玉碎,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那些后悔親自把你接進皇宮大院的日子里,早就悔恨無奈,還好還好,又見面了。但美麗的月亮令人神往,一直在默默的祝福祈愿屬于自己的月亮終會給自己的心空一抹清幽的浪漫。 月上中天,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房屋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掛在棗樹上一般。 嚴秋落抓緊身上披風,這邊疆春日的晚間,十分冰冷,好在身上有了這件披風。 月色是這樣的柔和,看見熟人的心思卻是如此的沉重,淡淡的,靜靜的,俊朗的面龐在她腦海里像洪水般席卷而來,他的氣息就在身邊。 不遠處棗樹下的阿飛看清楚了這女子的容貌,心里已經翻天覆地,卻裝作沒事一般,暗示張尉趕緊離開,張尉似是呆住了,不為所動,最后還是阿飛拉著張尉悄悄離開了,離開前特意把院門關上。 一陣涼風刮來,已經到了河邊的張尉才反應過來,看了一眼身旁的阿飛,喃喃道:“那女子和將軍認識?” 阿飛點頭,算是應了。 “那女子是將軍的人?” 張尉想起林將軍把自己披風解開給那女子披上時的模樣,心里又驚又怕,他剛剛還在門外威脅那女子,嚇唬她若是不主動開門出來,他們就破門闖進去。 阿飛這回沒說話,看著月色如流水一般,穿過夜色靜靜地瀉在河面之上,將河面點綴得斑駁陸離。 他沒再理張尉,張尉卻不依不饒。 張尉纏著阿飛要打聽那女子和將軍的關系,可阿飛守口如瓶,就是不說,張尉沒法子了,只好坐在草地上,任由露水打在自己身上,嘆了一遍又一遍的氣。 唯一(八十七) 誰也沒問誰怎么在這里,為什么在這里,更沒有問她怎么還活著,怎么從皇宮大院死里逃生出來了? 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就這樣不咸不淡的聊了幾句,氣氛融洽,說不上太好,但也不壞。 末了,林風遠叮囑她,若是有什么時候可以去軍營尋她,她剛剛道謝,房里的孩子便哭了起來。 嚴秋落神色一僵,連忙進房哄孩子,喂孩子喝東西,林風遠跟在她身后進了房中,看見嫩呼呼的小娃娃,愣了愣,等反應過來,多了絲母性光輝的女子剛剛聞好了孩子,哄好了孩子。 等嚴秋落把孩子放在炕上,蓋好被子時,才想起來林將軍還在。 一回頭,對上林將軍的眼眸,臉色突然一紅,有些窘迫,剛剛她可是在喂孩子…… 連忙轉過身去把自己衣物整理好,等氣息平穩了些,才回過頭努力扯出一抹淺笑,開口趕人。 林將軍點頭,轉身走了。 出了小院,聽見她鎖上院門的聲音,聽見她細碎腳步回到房中,他抬起頭,望著月色,耳尖微微發紅。 現在恨不得趕緊尋一壺酒水,在月光下喝著酒,在朦朧中沉醉,珍藏心中尷尬窘迫。 微風刮起,他在院門站了許久,想起那個小小嬌嫩的孩子,那個孩子,應該就是她和圣上的孩子。 只是不知道,她為何要帶著孩子假死? 讓大家都以為她葬身火海? 還是說,是旁人威脅她所致? 林風遠垂下眸子想了許久,能助宮妃逃出皇宮大院,從圣上眼皮子底下逃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