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是種謙虛。

「拜托你，不要在那邊耍自戀，我快吐了?！苟盼撵o翻翻白眼，咄咄逼問道：「快從實招來，你到底是不是看上他了？」

「你可以猜猜?！?/br>
「我不想猜，你趕快甩了我弟弟，換去追求他吧，我家那兩個老人會很感激你?！?/br>
「我承諾過小寧，除非他說要走，否則我不會先放手?！鬼n東奕淡道。

「哼，你們誰都不想當那個負心人，這樣干耗著有意思嗎？」杜文靜不以為然。

「沒意思，但也無所謂?！?/br>
「媽的你和我弟弟一樣混蛋！」

韓東奕輕笑一聲?！覆焕⑹抢吓笥?，果然了解我?！?/br>
杜文靜輕嘆一聲?！负冒?，站在朋友的立場我也想說一句，如果你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就該放手去追求，別把時間耗在已經不再喜歡的人身上?！?/br>
「我還是喜歡小寧的?！?/br>
「可是你已經不愛他了，或者，你根本從來沒愛過他，當年小寧死纏活纏的倒追你，你只不過是拗不過他的任性，湊合著答應和他在一起，這位先生，你知不知道一個人太溫柔也會害死人?！?/br>
「文靜，不要看低你弟弟，也不要看低我?！?/br>
「我沒有看低你們，我只是看穿你們?！苟盼撵o一針見血的直言道?！阜质质沁t早的事，早分晚分都是分，干脆一點趕快分一分，別再浪費彼此的生命了?！?/br>
韓東奕沉默，無言以對，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原本無所謂虛耗著的感情，如今半路殺出一個蘇行格，十五年前蘇行格對他就仿佛有種致命的吸引力，十五年后，這種吸引力似乎仍隱隱存在，或者該說，被回憶勾引了出來。

他不曉得自己是不是喜歡蘇行格，然而身體的sao動卻是騙不了人的。

他的身體對蘇行格產生了欲望。

一如十五年前。

他想要他。

杜文靜默然瞅他半晌，才故作嫌惡狀的吐槽道：「韓董，這里是公共場合，收斂一下你猥瑣的表情，小心嚇壞小孩子?！?/br>
韓東奕伸手揉揉臉，對老朋友坦白：「我和蘇行格十五年前就認識了?！?/br>
杜文靜一臉八卦的再問：「哦，你們之間有什么糾葛，說來聽聽?！?/br>
韓東奕微微苦笑?！改菚r候年紀太輕，控制不住沖動，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br>
「你霸凌他？」

「……差不多?！?/br>
「我鄙視你！」杜文靜為蘇行格忿忿不平?！负?，我應該先問清楚的，早知道就不要答應你讓他做專訪，他一看見你說不定就恨得想掐死你?！?/br>
韓東奕笑容中的苦澀加深了一分，他沒說，他和蘇行格之間的糾葛，比單純的校園霸凌更復雜一點。

那年夏天，十五歲的年紀正是賀爾蒙激發的混亂青春期，他承受著升學與家庭多方巨大的壓力，為了宣洩壓力，常常躲在校園體育館中的更衣室自慰。不料某日卻赫然發現有人在門外偷窺，那人正是蘇行格。

他憤怒的把蘇行格拖進去，為了羞辱這個該死的偷窺狂，強迫他替自己手yin。

等到發洩出來后，才看見蘇行格羞紅著一整張臉，無聲的哭了，纖瘦的身體害怕得不斷顫抖。

哭什么，你不是喜歡偷窺別人嗎？現在光明正大讓你看個夠，還哭個屁！他惡聲惡氣的罵道。

我……我沒有……

見蘇行格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一把無名火又上來，陡地抓住他的胯間，再罵你是不是男人！

蘇行格嚇得去掰他的手，臉更紅，都紅到耳根子去了。

他發現蘇行格竟然也有點勃起，腦中興起惡作劇的念頭，猛然抽出他腰間的皮帶，扯下他的褲子，握住才開始發育成熟的光潔生殖器，比他小，比他柔軟，還沒長半根毛。

放開我！蘇行格驚叫，連聲音都輕輕細細的，像女孩子一樣。

他突然間興奮得像捕捉住獵物，手中粗魯勒動起來，露出惡意的微笑盯著蘇行格的臉，仔細觀察他的表情變化。

蘇行格用力去推他，卻掙扎不開，眼淚掉得更兇。

你剛才幫我，現在換我幫你，我們扯平。他湊近他的耳邊說，受到蠱惑般，伸出舌尖舔去懸在他下巴上的一小滴淚珠。

咸的，有點苦。他對蘇行格的淚水的味道，莫名上了癮，往后總要欺負到他哭出來，好能讓他一滴一滴的舔食干凈。

蘇行格被他弄沒多久，生殖器在半勃起的狀態下泄出稀薄的jingye，當他松開手時，蘇行格雙手掩住臉，滑坐到地上，肩膀抖個不停。

他蹲到他面前，惡狠狠的警告他，今天的事不準說出去，知不知道？

蘇行格大力點點頭，臉還埋在雙掌中。

他嘖了一聲，粗魯扯他站起來，粗魯的替他拉上褲子，并順手扣好鈕扣，系上皮帶，最后抓下他的雙手，看見一張紅紅的臉、一雙紅紅的眼，小兔子一樣畏懼又羞愧。

他輕輕拍了下他的臉頰，什么話都沒再多說，走出去徑自穿好衣服便離開了，丟下蘇行格單獨留在更衣室中。

后來，當他每次再去體育館的更衣室時，都非常期待蘇行格會出現，而蘇行格也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仿佛捕捉到一只軟弱無助的小動物，他覺得自己在蘇行格面前變得高大起來，高高在上可以掌控一切。

最初的處罰和作弄慢慢變了質，他們如同做著見不得光的犯罪交易，偷偷摸摸躲在那方潮濕的小天地，沉浸在互相手yin的快感中，宣洩著躁亂不安的青澀欲望。

韓東奕如今回憶起來，rou體深處抑不住隱隱sao動，如那年青春的焦灼，似火從下腹部往身體各處蔓延。

苒苒的、悶悶的燒……

第四章Guilt

——他們誰都有罪一種叫做性欲的原罪

◇◆◇

數日后，蘇行格接到韓東奕親自打來的電話，聽到他的聲音的剎那，心臟身不由己怦怦的亂跳了好幾下。

韓東奕約他周五晚上吃飯，地點選在一家懷石料理餐廳。

蘇行格聽到店名不由得遲疑，傳說這家是臺北最高貴、政商名流最喜愛的日本料理店之一，單人基本消費起跳五千，兩人吃一頓沒萬把塊走不出來，他的經濟雖然不會太拮據，但極少如此奢侈的吃一餐，上萬元對他這種升斗小民來說是半個月的開銷了。

蘇行格很想建議換一家，正考慮如何開口時，韓東奕已主動說他是該家店的貴賓會員，會有折扣，不用擔心花費太大。

即使打折頂多只打個九折吧，算下來只少個服務費而已，不過既然人家都這么說了，蘇行格只能捏緊錢包應了，權當自我犒賞與安慰，以前錢多花在陳仲偉身上，如今該好好疼愛一下自己了。

韓東奕又說那天傍晚去接他，載他一同到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