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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活著——望著逐漸恢復行動能力的鬼藤,他忽然無比強烈地意識到這點。 而他的下一個反應就是,我要活下去。 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不過我的運氣還真挺差的?!?/br> 林子內,白河望著輕輕撥弄著細藤的蘇越心,若無其事地說道:“就在和那刺頭掰頭的時候,又來了一只猴怪。我腦漿差點給它抓出來?!?/br> 他說著,指了指破皮的手肘:“這傷其實是那時候弄出來的。不過還好,只是皮外傷?!?/br> “嗯,等等找地方坐下來,好好處理一下?!碧K越心說著,視線仍是粘在那根細藤上。她廢了好大一番工夫,終于將那小家伙從腰上扒拉了下來,手指無意識地從它的表皮上摸過,眉頭忽然擰了起來。 指腹下傳來一種令人不安的觸感。她緩緩地將手指翻轉過來,只見指節上正沾著一層薄薄的黑霧。 那黑霧虛虛地浮在她皮膚上方,只有淡淡一層,存在感十分微弱,擱在本就以黑色為底的藤蔓身上,更是半點也看不出來。 蘇越心搓了搓手,那點黑霧當即消失。而被抹掉一些黑霧的細藤則明顯放松了些,又開始往蘇越心的手上蹭,似是在請求她多擦去一點。 “白河?!碧K越心的聲音忽然沉了下來,“你當時……除了樹鬼和那猴怪,還遇到什么其他的東西沒有?” “其他的?沒有吧?!卑缀宇D了一下,說道,“說實話,我當時因為力竭和缺氧,曾經有迷糊過一陣子……不過細算下來,也就十幾秒而已。很快就恢復了?!?/br> 而就是在他恢復之后,他發現面前的刺頭藤蔓不知為何變得呆滯了不少,自己的頭疼情況也大大減輕。他只當是對方終于自己耗到了沒力氣,于是趁勝追擊,徹底將那根刺頭拿了下來。 制服刺頭后,他的身體徹底沒了力氣,原地歇了好一會兒。直到發現天亮,又收到了蘇越心的信息,方打起精神爬了起來,一路找到這里。 “……我當時清醒后,并沒有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就那十幾秒的時間,也不至于又刷出什么吧?!卑缀诱f著,面上露出幾分思索。 白露在旁翻著白眼,語氣涼涼地咕噥了一句“那可不一定”,被蘇越心看了一眼,又乖乖地噤了聲。 蘇越心嘴角微抿,臉色變得有些嚴肅。她一邊輕輕撫摸著那根細藤,不住將其表面那層淡到幾乎看不見的黑霧擦去。 細藤舒展著肢體,一副十分愜意的模樣。原本正懸停在白河旁邊的主藤見狀,輕輕晃了晃,朝著蘇越心的方向探出些身子,偏頭往白河臉上瞧了瞧,又很慫地縮了回去。 蘇越心見狀,主動道:“你的藤蔓好像有些不正常。能讓我仔細看看他們嗎?” “嗯?那麻煩你了?!卑缀硬灰捎兴?,直接答應下來。他話音剛落,身邊的主藤便閃電般地竄了出去,圍在蘇越心的腳邊,開始不住打轉。 蘇越心讓它揚起來一些,伸手在它的表面輕輕一撫,果不其然,又抹下來一層薄薄的黑霧。 “……白河。你再仔細想想看?!碧K越心低聲道,“那個時候,你真沒遇到什么別的東西嗎?” 白河聽出她語氣里的嚴肅,便當真仔細回想了一下,思索片刻,還是搖了搖頭:“真沒了?!?/br> “你說的那只猴怪呢?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蘇越心進一步地問道。 “應該……就是一只普通的猴怪吧?!卑缀踊貞浀?,“除開爪子鋒利些,整體還是挺好打的。我用你給我的數據線,很輕易就制服了它……啊?!?/br> 他忽然輕輕叫了一聲,伸手在自己懷里摸了一下,旋即一拍腦袋,面露懊惱:“那些道具!你給我的,還有我自己的……好多都落在那兒了!” 不光是那根數據線,就連那把救了他幾次命的云石切割機,他也給忘在那里了! “沒關系。你把地點告訴我,我去拿回來?!碧K越心當即道。 正好她也想去那個地方看看。 白河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張口想說一起行動,卻被蘇越心強硬地要求找地方休息。無奈之下只能給蘇越心指了地點,之后又從白露那兒領了一個“障目葉”,佩在身上,隨著她一塊兒回人類營地了。 蘇越心目送著他離開,低頭看了看自己仍飄著一層薄霧的掌心,眸光微微沉了下來。 另一邊——落滿尸塊與道具的無人角落內。 又一只綠毛猴怪吱吱叫著,從樹上跳了下來,在看清地上的情況,不由瞪大了眼睛。 它能嗅到這里的血腥的氣息,倒沒想到這里能腥到這地步。 憑著敏銳的嗅覺,它一路摸到了最新鮮的一具尸體前——那是一具它同類的尸體,看上去才死沒多久,一根奇奇怪怪的繩子纏在它的脖子上,繩子的兩端連著閃閃發光的硬物,其中一端,正插在它那具同類尸體的側頸上。 猴怪第一次見這玩意兒,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將另一端從尸體旁邊扒拉了起來,研究一番后就咬進了嘴里,用力咀嚼了起來。 咬是半點沒咬動,就這么嚼了一會兒后,它面前的場景卻忽然一變 它的身體不是它的身體,它的視角不是它的視角。眼前的天色忽然黯了下來,借著一團白色的強光,它恰好能看清不遠處的場景。 那是一個人,正被幾根藤蔓纏著,一手抓著一根較粗的藤蔓,另一手則胡亂揮著一個金色的小東西,看上去神智已不清醒。 他要死了——猴怪當即就有了這么種預感。作為一種食尸食腐的怪物,它雖然不聰明,卻對此非常敏感。 果然,下一秒,它就見那個人胳膊垂了下來,一動不動了。 ——可以吃了! 猴怪立刻激動起來,待要跳起來去搶,卻悲憤地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只能呆在原地默默地看著。 它在心里發出惱怒的吼聲,緊接著,卻油然而生一種劇烈的驚恐。 它發現面前的食物又坐起來了。 不僅坐起來,他的身上還冒出了滾滾的黑霧,即使隔了那么遠,它也能感受那黑霧中透出的強烈死氣,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 那些方才還在張牙舞爪的藤蔓們忽然都僵住了。 短暫的僵直后,就是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它們互相纏繞、推搡著,開始不住往后退,卻仍是不可避免地被黑霧包圍。它們就像一群被嚇傻的青蛙,哪怕是平時最強勢的刺頭,這會兒也是呆呆的,做不出一點反抗 猴怪是第一次見到,所以辨認不出那黑霧的味道,但它們是認識的。 正是因為認識,所以才會害怕。 這是和蘇越心截然不同的味道 這是它們曾在那姚家的靈堂里,透過白河的軀體所接觸到的、稍縱即逝的駭人味道。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