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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總是單薄,別人眼里永遠約等于幼稚莽撞,倒不如成熟一些,更有能力維護自己珍重的一切。爸爸視線隨著他的筆尖蜿蜒,最終成型一只張揚恣意的籃球小人:成熟是其次,我倒希望你永遠年少,永遠心懷熱忱。向邇收筆,仰著臉笑,他好認真:但我不可能永遠活在烏托邦。“意思是你畫的小樣,被你爸爸特意仿著做了創可貼,成了你們家的獨一無二?”陳冬青失笑,喃喃道,“他也真做得出來?!?/br>向邇應一聲,又問:“你今天回來,剩爸爸在那兒?”“有助理陪著,還有劇組一大堆人,你程健叔叔也在。我回來是要處理些急事,別說,兩個地方離得真遠,我一路火車轉飛機,完了又自駕,幾十個小時沒認真合過眼?!?/br>“那這頓飯——”陳冬青怕他多想,解釋道:“不過你回來之前我休息了一會兒。聽你爸說,你這些天一直在外面吃飯,他怕你吃得太雜太油膩,要我回來以后多照顧你?!?/br>“我會照顧自己?!毕蜻償Q眉,似乎對這話題十分抗拒。“我知道,你是大人了?!标惗嗌钪O應當順著小孩意愿而下的道理。飯后向邇在庭院吹風小憩,陳冬青卻在客廳沙發怔然出神,他想了又想,不斷忖度以自己的身份,究竟有沒有資格過問孩子的隱私。他想到先前在正門口碰上的女孩兒——于他和向境之而言,這女孩兒即使比向邇年長幾歲,那也是差了一輩的,他理該端著些年長者的姿態,同孩子們的私人感情保持距離。但就以他這麼多年,在人精里摸爬得來的經驗來看,碰上那女孩兒的第一眼,著實叫他有些不自在。約莫三小時前,他一下飛機便風風火火地趕回市里,橫沖直撞抵達向家,卻見屋里沒有人影。萬幸能歇一口氣,他熱得渾身臭汗,黏在冷氣前吹了三分鐘才打個哆嗦,終于醒神。后來等小祖宗等得苦悶,電話也自動轉去語音信箱,他靠著沙發險些睡著,捏捏鼻子,嘴唇空落落的總想抽煙,又在聞見隨冷氣一道蔓延的淡淡木香時,被迫打消邪念。他是知道的,向邇有輕微鼻炎,對塵埃之類極其敏感,因此向境之就有了在細節里添些小心思的習慣。事實上,早在上個月的晚夏時節,不到必要時,如果能以自然風透氣,他便不打冷氣的主意,好在最近風大,落在身上倒也舒服。為防自己睡著,陳冬青干脆起身繞著客廳轉圈,順便收拾起客廳亂丟的衣服和畫紙,意外的是東西不多,家里總體居然還稱得上整潔。這絕對不是向邇的手筆,他昏昏沉沉間想著,簡直是向境之附體嘛。之后沒多久向境之電話就來了,開場白照例問他是否安全抵達,聊著聊著,便自然而然地說到寶貝兒子。他哼一聲,說自己正守在空無一人的房子里,小祖宗都不知道跑哪兒樂呵去了。不想向境之同樣意外。陳冬青疑問:“他這次沒有告訴你?”向境之聲調平緩:“沒有?!?/br>“那可能就是和朋友一塊兒約出去了,你不是說他和鄰居家的孩子玩得很好嘛,經常一起,可能今天也是呢?!?/br>向境之沒有接話,這安慰理由中的漏洞雙方心知肚明:孩子們玩得好不假,但向邇有出行報備的習慣,即便不細說,也至少不會叫爸爸找不見人,何況現如今他連電話也打不通。“不會出事的,現在法治社會,哪那麼容易出事啊,”陳冬青怪他多心,“電話打不通可能是沒電了,或者沒信號,情況很……欸,有人回來,是向邇?!?/br>向境之顯然松懈:“他最近睡眠上不太好,應該是老毛病又犯了,心里有壓力,你盡量不要和他談我的事。哦,還有,他這幾天經常在外面吃飯,阿姨說家里做的他總吃不到,你給他做道鮑魚飯吧,他喜歡吃這個……冬青,你聽到了嗎?冬青?”“哦,聽到了?!?/br>他掛斷電話,像捉著林間一雙偷偷對嘴的鳥兒,前后躲避不得,只好迎上前去:“等你好久,回家了,耳朵?!?/br>喉間壓下一聲嘆,陳冬青忖度半天也沒總結出個適當的理由,能叫他理直氣壯地推開庭院拉門,坐到向邇跟前問上兩句。畢竟他只是一個叔叔,一個半吊子的干爹,哪有越過向境之,行使親爹權力的本事——怎麼不能!他心生暴躁,忽地站起身來,兩手叉腰原地打轉。向邇剛出生,軟得像顆棉花糖,他和向境之隔著育嬰箱看這小娃娃的眉眼,向境之說好看,他說像只小猴,向境之說不像,他就隔著玻璃點住小猴的眼睛:細細的,小小的,連個小猴都比他好看呢。他作為叔叔,都在背地里笑孩子生得原始了,偏生向邇就是喜歡他。還是吮著手指才肯睡的年紀,這只小猴除了在爸爸懷里肯笑一笑,其余人中只肯叫陳冬青抱,連卓懿都不要,一挪到她懷里就哭,哭得仰脖子,整張臉都能哭紅??梢坏礁傻鶓牙锞筒灰粯恿?,他會笑,還會咂嘴,高興了就摸摸他的臉頰,連小手指都是香的。有時向境之工作忙,孩子太小沒法帶在身邊,考慮保姆之前,都是先由陳冬青父母照看,后來是老太太生了場大病,擔心把病氣過給孩子,向境之這才想著聘請保姆。向邇當時年幼,不記事,長大之后已在外面,和干爹更是沒有時間培養感情,陳冬青偶爾想親近他一些,不是被自己的臉面絆住手腳,就是孩子的世界太廣太遠,家長難以橫插一腳。尤其現在,向邇成年了,應該有自己獨立的生活和情感,如果他只是向邇,陳冬青也能像一般的叔叔,對其不管不顧,可他偏偏是向境之的兒子。點點眉心,陳冬青不禁再次低嘆。向邇剛收到周樂意的簡訊,手指無意上滑,拉取更多信息,他這才發覺自己這些天和她的往來似乎非常頻繁,雖說多是她主動閑聊,內容也多數正經,但就目前情況來看,早已和他起初的意愿背道而馳——他甚至沒有想過,他們能成為朋友。周樂意問他:之前在你家門口那位,是陳冬青吧。別急著否認啊,這位可是大佬,我雖然有點近視,但是還沒有到眼瞎的地步,而且陳冬青業內很有名氣,宣傳經紀出身,后來自立門戶,跟他有關系的,哪個不是大咖。所以我很好奇,你們居然認識,看起來關系還很親密,難道他是你親戚?等了許久不見回復,她又寫道:你不想說,是覺得我問得太多?如果不想說就算了,當我沒問,我也只是好奇。第三條:真生氣了?手機不停叮叮當當,陳冬青幾句話生生被拆成幾段,他十指交叉摩挲手背,邊覷著向邇臉色,笑著問道:“朋友嗎?感覺他很著急的樣子?!?/br>向邇肯定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