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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要害的小動物,尖爪在婦人臉上留下一道滲血的抓痕。那婦人卻仿佛全然感受不到疼痛,雙目圓睜,極其防備地盯著向邇:“你把她引誘過來,想對她做什麼?!”向邇驚愕:“我沒有做什麼?!?/br>“她從來不接近生人的,你是誰?!”“女士,您冷靜一點?!?/br>“啊——”小滿大叫著,撲騰雙腿,兩手握成拳一下一下擊打在婦人顴骨處,她受了驚,又是恐懼,這下連正常的交流都沒辦法,只一味地扯著嗓子叫,腰腹衣裳往上卷,露出一片青紫的肌膚。向邇頓時醒悟,阻止那婦人離開,喝道:“你和小滿是什麼關系!”“我是她mama?!?/br>“你虐待她?!?/br>婦人憤怒叫道:“你說什麼!”“如果沒有虐待,她身上為什麼有傷痕?”向邇想抓住她,卻被她狠推一把,手背蹭出兩道血痕,“佛門清凈地,你不僅大喊大叫,還虐待兒童?”“你知道什麼?松手,松手!”懷里小滿拼命掙扎,自己手臂又被身量高大的男孩抓著,婦人抵抗不得,腳后跟一絆,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背后是一塊棱角尖銳的巨石。向邇瞳孔驟縮,急忙伸手去救,手拽著她往旁躲開,小滿卻在這時候掙扎得更是劇烈,脫開母親控制,一張臉正朝那塊巖石沖去。向邇揪著她后領子將人拉回來,迅猛的反作用力叫他也跟著往后一坐,手背擦著巖石棱角而過,疼得像綻了rou。那婦人驚魂未定,摟著發狂大哭的小滿怔然不語,她嘴唇發抖,竟然也跟著掉了兩滴眼淚。“向邇!”被一道聲音叫得天旋地轉,向邇坐在地上兩眼發直,看爸爸緊張檢查自己身體上下,他嘆了口氣:“我沒有受傷,是這位女士,她說她是小滿的mama,但我懷疑她虐待兒童?!?/br>向境之頓住,愣愣抬眼:“虐待兒童?”“你不要胡說!我沒有虐待我女兒?!眿D人不停地吞咽口水,兩行眼淚順著下巴墜在她的黑衫上。“你怎麼發現的?”向境之問。“小滿身上都是掐痕,如果我沒有看錯,應該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br>婦人聞言死死拽住小滿的衣服下擺,哪怕女兒鉚勁掙扎或拳腳相向,她不管不顧,抵抗最后居然低聲哀求起來:“你們想多了,小滿沒有傷痕,我沒有虐待過她,你們不要含血噴人!她是我女兒,我女兒!我怎麼會傷害她!”向邇不聽她辯駁,口氣極冷道:“到底是不是,你把小滿衣服掀起來一看就知道,我不會看錯,那就是掐痕?!?/br>“你知道什麼——小滿!”小滿臉漲得紫紅,肢體反抗沒用,低頭一口咬在mama手臂,在她吃痛松手的同時翻身就跑,又因為腿軟摔了一跤,掉了半只鞋子,她爬起身后徹底掉落。但她到底沒能逃走。聽見響動的僧人和尚集體趕來寮房,只見局勢混亂,廟里的四位香客兩兩對峙。昨晚和向邇有過一面之緣的小沙彌踮腳探首,在心底嘁了一聲:看吧,就知道他們倆是一伙的。向境之迷茫望著掌心的纖細腳踝,耳邊似乎有人在哭叫,他卻充耳不聞,兀自為一股腥臭的氣味反胃,那味道難以言明,像下水道擠滿了骯臟的泔水,又像火燒盡了,萬物焦腐的朽味。是孩子的氣味。他倉皇抬頭,面前的小滿忽然變成了一個淚眼朦朧,雙頰紅腫的男孩,他哭著合掌求自己不要趕走他,甚至在向境之搖頭拒絕后,戰栗著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身體。“啊——”小滿凄聲大叫,向境之滿眼驚懼,幾乎咬碎了牙,倏地松開手。作者有話說:19小沙彌隨眾師兄用過午齋,抱著兩捆木柴在門口踮腳張望,運氣好了,能透過層層掩映的枝葉和房屋瞧見后院廊下。日頭倒也偏心,他只是站了沒幾分鐘,腦門都熱得有些發亮,反倒那頭剛好躲在陰涼區里,怪不得那好看叔叔能靜心坐著一個多鐘頭。涉世未深又尚未體悟佛道,小沙彌大約是這寺廟里性格最單純的,也敢于有一說一。他總覺得那個叔叔心事重重,例如他在佛像前多是虔誠默然的模樣,腳一跨出殿前門檻,臉上就掛了笑,對誰都和和氣氣的,生怕那笑有誰錯過了,誤以為他心懷惡念。小沙彌本來只想他長得好看,現在又覺得他有點兒端著,表面上溫順,內里壓著東西。他想傾訴這番意見,奈何廟里師兄大多脫離世事許久,個個沉默寡言,他一腔心里話沒處發泄,憋得嘴巴一圈都起了泡。先前正午光景,廟里出了樁說小不小,說大又不大的鬧?。簝蓳芟憧途尤怀沉似饋?,一方指責另一方,小孩和女人的哭聲吵得鐘鳴鳥叫都只是蚊子哼哼,以師兄打頭,他們一行人上前制止,反被那婦人猛推一把。那女人行事瘋癲,抓起伏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孩就想逃跑,最后當然沒有成功。住持陪他們在房里待了一兩個小時,屋里偶爾傳來哭聲,中途木門被人從里面猛砸一記,之后便再沒了動靜。小沙彌之所以側目,是因為那個作為參與者之一的叔叔沒有進屋,而是在屋外檐下靜靜等著。日頭在西下,向境之低頭讀了半本佛經,終于感到些許疲倦。他摁摁眼睛,扶著手邊紅柱挺了挺腰,眼睛在迎向陽光前合了一半,那灼燒感落上眼皮,還是有些刺疼。他合起佛經放在腿面,瞇眼看向遠處那口堪堪露出一角的銅鐘。它似乎在動,和一旁隨風舒展肢體的竹葉一樣,兩者的反應之差就在于前者可聞不可見,后者既可聞又可見,卻一樣是動。這讓向境之想起了一件二十多年前的往事。那次山村之行結束后,邢志文磨了三年的劇本總算有了眉目,他蹲在家門前的玉米地里踩蟲子玩,村口大娘抱著兩封信跑來,指著被汗打濕的信封說:你的,兩封都是你的。很巧,寄這兩封信的是同一個人,叫向境之。兩封信寄出時間相隔三個禮拜,卻沒想到在同一時間抵達邢志文手里,他沒有第一時間拆開封口,而是照著記憶把自己寄去的劇本重新理了一遍,到了晚上才有閑心拆信。第一封,向境之寫得很長,足足有四頁紙。邢志文見怪不怪,這信的內容就像向境之本人,很有耐心,又多又雜,甚至有些迂腐,他通篇讀完,只能總結出一點:回城,立刻,馬上。至于第二封,被截了腿,短得只剩開篇兩行字: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后來兩人于城市再會,邢志文喝多了酒,大著舌頭胡侃心得。據他所說,人生在世,參與一環輪回,都無一能繞過“受苦”的話題。人體驗苦楚,必先尋求寄托,而寄托對象不外乎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