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3
木西子站起身來,杜月一個手勢,喜兒便退了出去,從外面關上了大門。 門剛一關上,杜月就急急說道:“西子,找到她了嗎?” 木西子一笑:“找到了?!?/br> “她人呢?”杜月問。 “月兒?!苯锹淅镆粋€聲音。杜月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莫依然摘下兜帽,看著她,說道,“我回來了?!?/br> 杜月看著她,眼淚瞬間流下來。她上前一步,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木西子站在一邊擦著眼淚,莫依然的眼眶也濕了,輕輕拍著杜月的后背:“你還好嗎?” “好。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倍旁驴粗?,說道,“我的消息你都收到了?” “收到了。你做得很好?!蹦廊惶嫠裂蹨I,“對了,靜和呢?” 杜月略一沉吟,和木西子對視一眼,說道:“她,不在豫章?!?/br> 莫依然蹙眉:“她去哪兒了?” 杜月說道:“她跟隨大軍北上了?!?/br> “什么?” 杜月嘆了口氣,說道:“她說要替木子清上戰場。你也知道,那丫頭倔強起來誰都攔不住。還好是跟著王爺,應該不會有問題?!?/br> 莫依然蹙眉,點了點頭。 “還好,你總算回來了。我這就讓人通知王爺,他等你等得太苦了?!倍旁抡f。 “不,還不是時候?!蹦廊徽f道,“我回來的消息不能讓王爺知道,大敵當前,不能亂了他的心。你速去請趙繼過來,我有事安排?!?/br> 杜月見她的神情,知道此時不能多問,急忙吩咐小廝帶著鎮國公府的名帖去請趙繼。 …… 趙繼在府內處理公文直至深夜,接到鎮國公府的名帖,心想必是有什么大事,即刻備了轎子往升平坊去。門房老吳早在大門前候著,趙繼下了轎,一路往里走去,問道:“出什么事了?” 老吳說道:“老奴也不清楚。木西子將軍回來了,還帶了一位女客?!?/br> 女客?趙繼心里一震,跨步走入內堂。 書房內點著燈,一本攤開扣在桌上。莫依然坐在上首,喝著杜月親手沏的明前龍井,一切都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 “夫人,趙大人來了?!?/br> “請進來吧?!倍旁抡f道。 趙繼走入房中,一眼看到桌前正坐的莫依然。他雖然早就從杜月那兒看出了蛛絲馬跡,可是眼下她真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是低擋不住震驚,以致于不能言語。莫依然站起身,淡淡一笑,道:“趙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br> 聽到這句話,趙繼方才斷定眼前的人就是莫依然。 “你,去哪兒了?”怔立半天,他方才問出這么一句。 “說來話長,等有機會我再慢慢說給你聽,”莫依然道,“現在,先辦正事?!?/br> “什么事?”趙繼問。 “朔國已和望國達成同盟,此次北部戰爭實是一場陰謀,虞國面臨兩線作戰,情況危急?!蹦廊徽f道。 趙繼大驚:“當真?” 莫依然點點頭,問道:“眼下丞相大印可是在你手里?” “是,”趙繼說,“我即刻去府中取來,交還相爺?!?/br> 莫依然說道:“不必了。目前我還不能出面,一切事情還是要你來辦。你即刻擬三道諭令,連夜發下去?!?/br> 趙繼面露難色,低身說道:“相爺,您離去之后,朝堂發生了些變化。眼下一封相印已經不足以掌控朝政大權,一切圣旨均須由中書省擬定,門下省審核,才能通過。一應手續完成,最短也要一天的時間……” 莫依然蹙眉,緩緩轉回座上,道:“不行,虞國禁不起這么拖?!?/br> 趙繼略一沉吟,道:“相爺,其實還有一個辦法?!?/br> “說?!蹦廊坏?。 “三省六部官員多是您的親舊。只要您肯出面,重整朝堂,一切都不是問題?!?/br> “不行,”莫依然說道,“丞相已死,人人皆知。我若是再出現必會引起不必要的混亂。消息若傳入敵國,對我們也不利?!?/br> 趙繼嘆了口氣,道:“那,就只有我和沈學士一起,和三省拼一拼了?!?/br> 莫依然道:“我們先把圣旨擬好。剩下的,自會有辦法?!?/br> 圣旨共三道。 第一道圣旨,致大虞望國商部:急令所有在望國的虞國商人及其家眷回撤。所有損失,朝廷承擔; 第二道圣旨,致虞江沿岸十郡三十六縣:封鎖府庫,摧毀船只, 關閉漁港;征調所有地方武裝進京,拱衛皇城。 第三道圣旨,致天下綠林豪俠:朝廷發布英雄帖,誠昭游俠義士共同御敵,可投奔軍隊,可自建武裝。戰后朝廷將發布英雄榜,論功行賞。 莫依然負手立在窗前,緩緩說道:“損敵以利己。兵者,亟以傷敵為上。這一次,破釜沉舟,舉國皆兵?!?/br> 趙繼寫下最后一個字,望著滿紙金戈鐵馬,靜靜點了點頭。 第二日天光未亮,百官早朝。 朝房內眾臣靜坐,或喝茶,或議事。沈學士正閉目養神,趙繼走到他身邊,說道:“先生,借一步說話?!?/br> 兩個人一前一后出了朝房,沿著回廊往內殿走去。沈學士穿著朱紅朝服,帽上烏紗微顫,道:“趙大人,咱們這是去哪兒???這早朝就快開始了,咱別給耽誤了啊?!?/br> 趙繼說道:“先生莫急,就快到了?!?/br> 石階一層接著一層直通蒼穹,最高處朱門碧瓦,烏木牌匾上書三個大字,含元殿。 “趙大人,咱們來此作甚???”沈學士問道。 趙繼微笑,說道:“有位故人在等?!彼?,說道:“先生,我扶您?!?/br> 朱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陽光下塵土飛揚。丞相的棺木曾在這座大殿中停放,此后含元殿就被攝政王封了起來。薄紗帷幔還是和那日一樣,在風中靜靜飛舞著。帷幔后,緩緩走出一人。 她一身月白敞胸窄袖裙,外罩著青色披風,對他緩緩施了一禮: “先生,別來無恙?!?/br> 沈學士睜大了眼睛,身體因為震驚而有些。趙繼扶著他,說道:“先生,是相爺?!?/br> “相、相爺?”沈學士上前一步,老淚渾濁,俯身拜道,“相爺!” “快請起?!蹦廊簧锨胺鲎∷?,嘆道,“你們要是人人見了我都這個反應,我可真受不了了?!?/br> 沈學士站起身,道:“真是相爺?還真是!您沒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貋砹司秃?,回來了就好?!?/br> “先生,”莫依然說道,“有件事,要請您幫忙?!?/br> 沈學士上下看著她,說道:“不礙得,你的女子身份在朝內已是盡人皆知的秘密了?!?/br> 莫依然只覺得一道天雷從頭上劈下來。盡人皆知?愣了半天,方才說道:“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