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得不高興了自可回去，我不會阻攔。這樣，meimei還是你的，又能得到整個望國的皮草市場，何樂而不為？”

    莫審行低頭不語。

    唐思賢緩緩說道：“我只是一個提議。當然，做生意還是要雙方都有意愿。三爺不妨回去好好考慮考慮，我等著你的答復?！?/br>
    ☆、第五十二章

    “你怎么說的？”待莫審行講完酒宴的全過程之后, 莫依然第一句問道。

    莫審行說：“我說, 我會考慮?！?/br>
    “不錯，把握得很到位。既表現了因兄妹之情產生的愧疚和對世俗道德的敬畏之心，又展示了一個商人在利益前蛋婪和掙扎?！蹦廊恍笨吭诎珟咨? 說道, “你可以過兩天再去答復他?！?/br>
    “我怎么說？真的答應他？”莫審行問道。

    莫依然一愣, 繼而說道：“三哥, 咱們籌謀這么久不就是為了這一次么？你不答應他我怎么進頡利府？不進頡利府我怎么找出顧全成的陰謀？看不穿陰謀我又怎么回虞國？”

    “好了好了, 我知道了?！蹦獙徯行÷曊f道, “不過這事兒你可千萬不能讓父親知道?！?/br>
    莫依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 出了事我兜著?！?/br>
    此時, 窗下傳來仆役的聲音：“回事?！?/br>
    “怎么了？”莫審行問。

    “關內來信了?！逼鸵鄣?。

    莫審行和莫依然對視一眼，道：“進來?！?/br>
    仆役捧著托盤進來，盤上并排放著兩個竹筒。莫審行和莫依然一人拿起一個，打開看了第一眼。莫審行道：“這是你的?！?/br>
    莫依然道：“這是你的?！?/br>
    兩個人互相交換，各自走到一邊讀信。

    莫依然的信有兩封，一封出自杜月，一封出自木西子。她擔心朝堂局勢, 便先看杜月的。

    上一次的禪位事件終因皇帝重新坐朝而平息下來，只是相位懸空已久，朝廷內部勢力分化，朋黨之風又有抬頭的可能。攝政王封趙繼為代丞相, 統領三省六部事宜。

    杜月的信紙有兩頁。莫依然剛把紙頁翻過來，就見抬頭赫然一句：

    攝政王妃歿。

    急急往下看去，竟是去年冬天王妃就患了重病，拖了一個月，終是去了。

    她覺得吃驚，甚至還有些難過。若說自己沒有暗自期待過淮安王妃的消失，那是假話?？墒遣皇沁@樣，不能這么平白無故地死去，讓她覺得自己像個罪人。更何況，還有牧臣。他現在定然也很傷心吧？可這傷心究竟是出自于愛，還是悲憫的同情？

    忪怔間，莫審行高聲說道：“五妹，你快來看！”

    他說著將書信遞過來，道：“這是大哥從朔國托人帶來的。你從這兒看?！?/br>
    他手指一點，莫依然順著讀下去，只看得脊背發涼。

    莫審言在朔國行商，受朔國王公的邀請旁觀了王庭的閱兵。只見駱駝騎兵驍勇，猶勝十年之前。最讓人吃驚的是，軍陣中多了一陣扛云梯的步兵。

    “大哥說，那云梯足有十丈多高?！蹦獙徯兄傅?。

    莫依然沉聲說道：“云梯是攻城之器，朔國果然要有行動了?！?/br>
    她在桌邊坐下，說道：“望國猶豫在戈壁深處，有戈壁這一天然屏障，從來少有攻城戰爭，因此城墻不過三丈高，用十丈多長的云梯未免小題大做?！?/br>
    她抬起頭，道：“看來我猜得沒錯。朔國的目的，就是虞國?！薄艾F在怎么辦？”莫審行問。

    “分三步，”莫依然道，“朔國要攻打虞國，就肯定會跟望國達成某種聯盟，這就是顧全成在望國的目的。我頡利府，盡快弄清楚他們聯軍的計劃和戰略；你傳信給大哥，讓他留意朔國軍隊的動向，一旦有南下的趨勢就寫信來報。信寫兩封，一封給我們，一封直接送到皇城豫章；我么，現在就寫信給杜月，讓她提醒攝政王多加防范?！?/br>
    莫審行點點頭：“好?！?/br>
    莫依然坐在桌邊，重重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來還有木西子的信沒有看，便拿起來繼續讀。

    她的唇角勾起一絲微笑：“總算有個好消息了?！?/br>
    “什么？”莫審行問。

    莫依然道：“西子已經查到了軍中的細作，正在暗中控制。如果朔國或者望國傳信給他，我們就可以直接看清對方的目的?！?/br>
    “太好了?！蹦獙徯型厣弦蛔?，道，“咱們總算掌握了點主動權?！?/br>
    莫依然笑起來。

    莫審行側頭看她：“你笑什么？這么緊張你還笑得出來？”

    莫依然反問道：“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莫審行搖頭：“贏了有意思，輸了可就不好玩了?！?/br>
    莫依然拍拍他的肩膀：“放心，穩贏?！?/br>
    莫審行蹙眉：“你這么有把握？”

    莫依然道：“如果輸了，就說明我們的計劃敗露了，那我們就死定了。死人是不知道輸贏的?！?/br>
    莫審行蹙眉看著她，半晌，終于說道：“咱們還是贏吧?！?/br>
    莫依然看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三日后，莫審行又一次來到了頡利府。

    桌上擺著兩杯清茶。唐思賢坐在上首，側目看著莫審行，眸光中盡是志在必得的光芒。

    莫審行低頭喝茶，仿佛在斟酌詞句。許久，他將茶杯放在桌上，說道：“頡利大人上次提出的買賣，還作數么？”

    唐思賢點點頭：“當然?！?/br>
    莫審行又問：“那大人承諾吊件，也當真？”

    唐思賢道：“我現在就可以簽署授權文書。畢竟虞國商部的行動也要經過我頡利府批準?！?/br>
    莫審行點頭，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道：“好！那我們就說定了。后天我meimei就會住進頡利府，不過，她只答應住一個月。一個月之后，她是去是留，都由她自己決定?！?/br>
    唐思賢看著他，微微一笑，道：“好，一言為定?！?/br>
    ……

    晨光昏暗，角門前停著一頂藍呢子小轎。莫依然一身深紫色襦裙，外裹著黑絨披風，同莫審行一起緩步而出。

    “這轎子跟我在虞國用的那個還挺像的。如果用緑呢皮子就更好了?！蹦廊恍Φ?。

    莫審行嘆了口氣：“虧你還有心思說這些?！?/br>
    莫依然道：“三哥，我又不是去送死?！?/br>
    “希望不是，”莫審行道，“聽著，這四個轎夫會跟你去頡利府，另外還有一個小廝和一個丫頭，就是跟在轎旁的那兩個?！蹦獙徯幸恢?，說道，“你若有什么消息要傳給我，盡管交給他們?！?/br>
    莫依然側頭看了看，道：“我倒覺得沒那么簡單。唐思賢很聰明，他知道我是什么人，肯定會有所防范?！?/br>
    “那怎么辦？”莫審行問。

    “見機行事吧?！蹦廊徽f。

    莫審行嘆了口氣，道：“我怎么感覺像羊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