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游手好閑”、“混吃等死”的典范呢?☆、新生1870云昇只是去了金鑾殿。1871他確實用戰□□義——此時天屆的戰力已經由他全權打理,苦口婆心——明里暗里地為我開脫罪名。確實在隱晦地威脅天君——放我一條生路。他愿意終生為天屆效命,將我從虎口中拽出來,然后永生永世地囚禁我。1872天君略一沉吟,嘴角掛起意味不明的笑。點頭允了。1873可悲的是,這些我都無從得知。1874我看到的是云昇在門外挺住腳步,身后的天兵天將魚貫而入。每個人捏了個決,我的小屋剎那間亮如白晝。1875我只覺雙目刺痛,以為自己要瞎了。1876“帶走?!?/br>云昇不帶感情的聲音從遠處傳進我耳中,比我的手還要涼。冷淡的、生硬的。1877——終于來了?天君終于要了結我了?我終于不用再沉浸在黑暗和無助里,終于能解脫了?1878我有些好奇,想問問自己究竟得了個怎樣的死法。可看到云昇,我又說不出話了。1879我那樣傷他,怎么可能再對他說什么呢?1880死么……沒什么可怕的。蜉蝣朝生暮死,最是惹人憐惜的了。而我在世間生了八百年,當偷著樂才是。1881死亡的生命已經腐朽,而我對于這腐朽有大歡喜,因為我借此知道它還非空虛。我早就習慣了空虛。1882我微微瞇著眼,慢吞吞地扶著桌子站了起來。鎖鏈碰撞,叮叮當當。1883我從不知天屆的光竟這樣刺眼。起初我剛從那金碧輝煌的殿中出來,眼睛由方才的不適轉為刺痛,火辣辣地白光戳著久不見光的眼睛,恨不得要將它剜下來才肯罷休。身體像是生銹許久的兵器,一舉一動間骨頭摩擦,發出令人汗毛倒豎的吱吱聲。久違的空氣覆在皮膚上,鉆進鼻子里。凝固許久的血液開始緩慢地流動起來。1884鐐銬嘩啦嘩啦地響。可我卻感到空前的輕松。若不是腳上的枷鎖阻礙了我,甚至還可以闊步行走。1885心情頗為明朗……嗯?1886我愣住。這不是去往金鑾殿的路。1887腳步逐漸慢下來,直至停住。1888云深殿的紅漆木門就在遠處,已經目之所及之處。高大巍峨,直直地聳立著。1889云昇走在最前頭,卻已然注意到我這的變化。即使是穿著甲胄也蓋不住的愈發瘦削的身影跟著一頓,良久才微微偏了偏頭。與正面相比,他的側臉更顯得更加棱角分明。唇微微抿著,不見喜怒。1890他似乎是看了我一眼。也只是一瞬間的凝神,在我還未反應過來時,便很快轉過頭去。長腿邁開,繼續朝著云深殿走去。1891起風了。清風送爽。我這才驚覺,彼時我穿著身上這件有些臟污的薄衫,竟再不覺得冷了。路邊的柳枝不知何時已經抽了新芽。“……竟已是春天……”我喃喃道。不知是不是錯覺,我好像聞到了絲絲酒香。我喝過許久,自不會認錯的。當是杜康。1892我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卻不見身邊的士兵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他們面色平靜,無聲地站在一邊,并不催我。——對待重犯竟然這樣寬容?還是……云昇特意叮囑過?1893這念頭只在我心中出現了一瞬,便被迫不及待地排除出去。不要再想那些風月了。我注定是得不到風月的。1894我被帶去了從前那處院落。整個人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1895“咔噠”。我轉過身,發現是院門落了鎖。腳步聲漸漸遠去。1896至此,便又剩下我一人,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身在何處了。1897我盯著落鎖的門好一會兒,才慢吞吞轉了回去。院中是依舊整潔干凈的。看來一直都有人打掃。我走時枯敗得像是要死去的柳樹同外頭那些兄弟姐妹一樣,都覆上了一層綠。鮮嫩鮮嫩的,無數新生的嫩芽從細細的柳枝上冒出來,陽光一照,竟有些晃眼。1898也是突如其來的,我渾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氣,眼前一黑,就直直栽倒下去。1899額頭撞在yingying的石板路上時,我還有意識。明顯感到哐當一聲,腦子里發出一陣震蕩,很疼。隨后就睡了過去。作者有話要說: 死亡的生命已經腐朽,而我對于這腐朽有大歡喜,因為我借此知道它還非空虛。我早就習慣了空虛?!斞?/br>☆、嘶喊1900大概是身子有些虛了。1901我意識到這一點后,竟呆愣了很久,好一會兒才哂笑著搖了搖頭。真是意料之外。從前我雖單薄了些,平日慵懶少動,本著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人生信條,身體向來蒼白瘦弱,但卻從未有過力不從心的時候。——大概是真的大限將至了罷。1902隨后的日子里,不僅如此,我還染上了急咳的毛病。并未生病,只是喉嚨很癢,時不時就要咳一咳,有時候天氣一冷,便咳得厲害了,恨不得將身體里的血都咳出來才肯罷休。1903我早習慣了受人擺布。從鸞族到金鑾殿,從金鑾殿到天牢,從天牢到云深殿。不問為何,沒有反應。悉聽尊便。1904云昇是來過幾回的。我并未與他講話,他看起來也沒有要同我講話的興致,只坐在院子里,有時看看我在做什么,有時看看那棵柳樹。有時一坐就是半天,有時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而我依舊同從前一樣,或躺或坐,無聊了便翻翻話本,疲了便睡去。小院里明明有兩個人,卻落針可聞,兩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