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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昇頂著被宣俞戰神責罰的風險,堪堪拖了五六天,在我不斷地勸說下,終于松了口,打算返回天界了。634他走那天有點冷,外面空氣渾濁,有些霧蒙蒙的。好在我已經能獨自一人喝水吃飯,在院中飛來飛去是再平常不過的了。靈力已經恢復了三四成,我估摸著我快能變回人形了。也就是云昇下回回來,我就能以尋常的模樣見他了。635云昇著一身利落的灰色勁裝,鴉黑的長發高高束起,修長雙臂上緊緊箍著月白的護腕,手里攥著擎天锏。他站在風里,像個英姿颯爽的江湖俠客。636但若是這位俠客此時沒有抱著我的身體不撒手,我說不定多贊美他幾句。637“阿青,我這就走了,你千萬別再傷著,我過幾日就尋個空閑回來……”我低叫一聲,尖尖的喙啄了下他放在我腹上的手背。還不快走?當心宣俞戰神知道你這般不務正業后一個不高興廢了你。638云昇勾了勾唇,壞心的將指尖一彎輕輕摳了摳我下巴上柔軟的絨毛,我剛要表達不滿,他就趕緊轉了話音:“好阿青,我不鬧你了,這就走了?!?/br>我:“……”這話聽著耳熟。639我扭頭不看他,掙脫他的懷抱飛到最高的柳枝上,朦朧中似乎聽到云昇嘆了口氣,然后平地而起,留戀地看了眼我后就向天邊飛去。640我終于體會到凡間的父母送親子上京趕考時的感受了。很舍不得,又期盼他好好學本事、漲知識,將來出人頭地,再不受他人欺侮。不過在這之中,我與凡夫俗子追名逐利的心不同。641因為我更舍不得云昇離開。642也就是云昇飛往天界的當天夜里,我輾轉難以入睡,心中像是有把火在燒似的泛著一陣陣地疼。原身的每一根毛孔都像是針扎似的,使我一刻也不能靜下心來。643等我不知何時墜入夢中,再次睜開眼后只見周身一片混沌,空氣里彌漫著nongnong的血腥味,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將這股腥氣全都吹向我所處的方寸中,血霧緩緩聚集,幾乎要將我身上這身青衣也染成絳色。我茫然地向四周望去,只覺這地方有些熟悉。“……!”644不知何時,有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視線中。我腳步一踮,考慮了會兒,自覺此處并無威脅,便飛到了人影附近。這人背對著我,右手執著一柄長劍,劍刃上掛著鮮血,順著主人直指褐色土地的動作匯成一股股細流,落在地上。我到他身后時,他腳下的鮮血已經變成小小一攤,在光的反射下泛著詭異的猩紅。645我振翅繞過一地狼藉,在這不知是死是活的人面前站定。透過他滿臉血污和汗水混合著血跡凝在臉上的頭發,我仔細辨認了片刻,忽覺他有些面熟。646與我二哥的容貌十分相像。647我還在怔愣中,忽然身后傳來一陣破風聲,緊接著在我來不及反應時喉間被人從后面緊緊攥住,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648除了將我視為眼中釘的鸞君還有誰有這樣制造夢境的能力。他織了一個映射現實的夢。我估摸著這處應該就是鸞族與魔族大戰的疆場,而我面前這人,就是我那素未謀面年紀輕輕就殞身了的大哥景宸。649可此時我并沒有閑心去想別的,鸞君掐著我纖細的脖子將我高高舉起來,雙腳漸漸離開地面,在空中掙扎亂晃。我已經喘不上氣來,只憑著本能將尾羽一甩,艱難聚氣一束靈力推至鸞君掐著我脖子的手上。可我重傷未愈,積贊的靈力少得可憐,在此時深不可測的鸞君面前如蜉蝣撼樹,那絲靈力就如石沉大海,不見波瀾。650鸞君的手如同鐵箍,愈發收緊。我艱難向后轉頭看他,嘶啞著哼了一聲。雙翼無力地顫抖,瀕臨死亡的感覺隨著胸口被擠壓的空氣一齊席卷而來,四肢漸漸失去知覺……朦朧中我看到鸞君一如既往猙獰的臉龐,透著濃郁的邪惡氣息。如果他有張尚且能辨出五官的臉,那上面一定掛著如惡魔般殘忍又心狠的笑容。我看著看著,身體里最后一絲力氣被抽走,雙翼耷拉下來,緩緩閉上了眼。☆、恢復651我猛地睜開眼。652幾乎沒有任何停頓,我扶著床坐起來,半個身體探出床邊,直接就開始干嘔起來。喉嚨火辣辣的痛,像是被刀刃破出無數個傷口,nongnong的鐵銹味在口腔里揮之不去。胸口中稀缺的空氣逐漸被填滿,我劇烈地顫抖著,撐著床的雙臂接連不斷地抖動,幾乎要撐不住我的身體。653在一個急喘的間隙,我抬頭朝著桌上的銅鏡看去,發現我已經嘔得面色通紅,面上盡是痛苦之色。654鸞君差點在我自己的夢中殺了我。他原本就是鸞族法力最為高深的王者,如今又吸食不少仙人的靈力,我難以想象他的修為到底高到了什么地步。怕是宣俞來了,都要與他僵持許久。655我正在苦苦思索,不期然將目光又放回銅鏡中,頓住。一身材修長五官略顯蒼白的男人正撐在床上。656我化回人身了。657我幾乎是跳起來就跑出了門,急著告訴二哥鸞君心懷不軌,讓他快點做些防備,萬萬不要讓鸞君惹出亂子,好讓天界借著這個由頭降災我鸞族。658“二哥!”我才進了二哥的住處便迫不及待地叫他,竟是一刻也等不得了。659彼時二哥正在自己院中的亭子里提袖作畫,美嬌娘葭凝jiejie正在一側撫琴,二人時不時相視一笑,眼中情意盡顯。在我這局外人看來,宛如一對伉儷情深的神仙眷侶。660可我此時斷是沒有心思欣賞這美景的。“二哥!”我飛身而起,直直落在二哥身前,抓住他的手。急急道:“二哥………”661我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662不是我不愿說——否則我這般急迫地跑來是為了什么?而是想說的話有很多,此時一開口卻像是忘了詞、忘了如何講話。我后面說的一長串話諸如“鸞君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