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響了，張起靈幫我把手機拿了過來，我一看是胖子打的，接起來問道：“什么事啊，大中午的給我打電話，你不用吃飯啊?！?/br>
“不是找你幫我看看貨嗎，東西太多沒法全拿，幫我挑幾個值錢的?！迸肿用雷套痰牡?。

我一聽他還弄了個肥斗，故意道：“哎呦，這時候想起我來了，不是說回來收拾我嗎？”

“嘿你個小孫子，三分球的韭菜你還拿一把，快點快點，拿回去你不也有得賺嗎。麻溜的，來得及胖爺我一會的大巴?！?/br>
我道那你發過來吧，我看看品相，拍仔細一點，別回頭是做的精致的西貝貨，賣不上價可不怪我。

胖子連著發了五十多張圖，差點把我手機撐爆。我依次看下來，大部分都很普通，最多的是銅錢，雖然有年代但是太多了賣不上價，而且破損氧化的太厲害了，一來一回的還不夠辛苦費。

看來看去只有少量的幾件還有點意思，我圈出來讓他帶回來，特別囑咐他打包好一點，尤其是瓷器一定要小心。

還記得這位爺有一次非常牛逼的把瓷器打包托運回來，結果自然不用多說，因為來路不正也不敢跟機場硬碰硬，只好吃了一個啞巴虧，委實是個人才。

過了一會，胖子回我一條59秒的語音，這家伙一身的中年油膩男人的壞毛病，尤其是這個發語音，糟心死。我耐著性子聽他說了半天的廢話，還是舍不得這個舍不得那個的，試圖多帶一點回來。

我也給他發了一條59秒的語音，道：“你知道什么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嗎，跟你說了不值錢不值錢，那么重帶回來干嘛，賣都不好賣，你坐個大巴帶一百多斤行李，找抓呢吧。要是不信我還找我干嘛，你個死鬼，分手分手，你去找別人吧，滾滾滾?！?/br>
胖子成功的被我惡心到了，北京話都彪出來了：“您能甭說的這么惡心嗎，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胖爺我是負心漢呢，得咧，晚上十點到，請你吃宵夜，你個小jian商?！?/br>
我看吃宵夜是假的，著急知道自己這一票賺了多少錢是真的，就道行吧，不過你得來接我，我現在是傷殘人士，行動不自如的那種。

耶，又混一頓宵夜，我把最后一飯扒拉到嘴里，滿足的拍了拍肚子。張起靈早就吃完了，就等我吃完一起收拾了，我打了這么長時間電話，難免要解釋一下，就道：“還是我說的那個朋友，我們都喊他王胖子，有時候從我這走走貨什么的?！?/br>
張起靈問了一個沒頭沒尾的問題：“他是BETA？”

BETA？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才想到這里有六個性別，所以只聽聲音是很難分辨的。就道是啊，他是個BETA。

張起靈沒再說什么，把碗筷收拾了一下。我用單手伸了一個懶腰，道：“麻煩你了小哥，你做飯比我爸做的還好吃?！?/br>
我本意只是客氣的夸他一下，沒想到他道：“晚上你想吃什么?！?/br>
這話茬我怎么接，他難道晚上還來給我做飯嗎，我這石膏至少要六個星期才能拆，他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的，總不能給我做倆月的飯吧。我就道：“不用了小哥，你這么忙，耽誤你工作多不好意思啊。我隨便弄點泡面吃就行了，反正胖子快回來了，我讓他幫我弄就行，他也會做飯?！?/br>
張起靈道：“今天禮拜天，我不上班?！?/br>
我哪知道今天禮拜幾，我又不用朝九晚五的，沒等我想好再說點什么拒絕，他已經進廚房洗碗去了。我今天本來準備去店里一趟的，現在也只好作罷。

王盟這個臭小子，我兩天不出現他也沒說找我，估計偷偷的給自己放假了，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衣食父母怎么樣了，明天我必須去一趟店里，我要交代他一下，要做到老板在和不在一個樣才行。

要不花錢裝個攝像頭?現在高清的那種也不怎么貴，我是覺得我的小破店沒什么好偷的才一直沒有裝，現在看來必須裝一個，方便我監視員工好好干活什么的。

沒等我想好找誰裝攝像頭，張起靈洗完了碗居然主動提出送我去店里看看，他大概是聽我這兩天都在忙生意，擔心我自己去不了店里吧。我一想去店里至少還有一個人在，如果就我倆單獨在屋里待著，確實有點不知道說什么好，就答應了。

張起靈帶上了輪椅，扶著我上了車，依舊是幫我扣好安全帶，然后一腳油門朝我店里去了。

到了地方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王盟這小子趴在電腦后面睡覺呢，我把他喊起來以后，他看著我的特別驚恐地道：“老板你被人尋仇了？”

我罵他道：“去你媽的，你才被人打了呢，我這是出車禍知道嗎，我不在的這兩天你沒偷懶吧？別我一不在就不好好的招待客人?！?/br>
王盟慢吞吞的道：“老板你在的時候也沒什么客人啊?！?/br>
雖然說得是實話，我還是打了他一下，讓他少招惹我，我心情不好。張起靈停好車走進來，我讓王盟去倒茶，笑著道：“小哥你隨便坐，我這里地方小，讓你見笑了?！?/br>
我店里擺的大多都是西貝貨，真正的好東西也不可能擺在外面，有時候來幾個游客買點東西送人，我也沒什么錢搞裝修，安慰自己古董店就是要破破爛爛的才有世外高人的感覺。

張起靈還是很給我面子的，道：“挺好的?！?/br>
我翻了翻賬本，又要到給三叔交賬的時候了，可惜我這小流水送過去也是挨他嘲笑的，嘴上道：“小哥你玩古董嗎？”

張起靈就道他們公司有一條線專門做古董拍賣，如果再朝前追溯，他們張家本身就是坐這一行發的家，所以明面上是上市公司，其實還有一部分產業是在做古董的，只是不放在明面上討論。

世界真小，我早就該想到，三叔認識的人大多都是玩這一行的，只是做的方式不同。

時代不一樣了，以前古董都是實體產業，現在壓根行不通了，網絡沖擊的實在太大了，加上工業發展，法律保護，下地也沒什么意思了，老東西越來越少，條子也查的越來越嚴，很多東西都不能再按照老一套了，傳統的那一套在瀕臨滅亡的邊緣徘徊。

好比解雨臣他們家，一開始也是和我們家一樣，走堂口倒貨。不過他們家的人都比較有遠見，早早的就做了轉型，用一大部分資金做公司，小部分繼續走線，現在可不就發展的特別好了，不像我們家還是老一套，早晚被時代的浪潮淘汰掉。

我深感生不逢時，有一種四九年加入國軍的錯覺，也許我確實應該考慮開個網店什么的，走走微商那一套，現在的傻子多，誰都想跟風玩玩古董蜜蠟什么的，殊不知潘家園地攤上早就很難撿漏了，搞點西貝貨恐怕更能發財。

第22章

張起靈機關算盡，就為了知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