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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進來稟告消息的時候,見大殿里站著三位上了年歲的老嬤嬤,穿著暗色的衣裳,一打眼便知道這三人都是內務府為主子選的接生嬤嬤,主子現在也五個多月的,生產之事內務府自然抓緊籌備起來。 “青竹,你帶幾位嬤嬤下去,又不懂問她們便是了?!笔捛哐乓姵滔驳哪樕?,知道他有事情要稟報,蕭沁雅歪靠在軟榻上,隨意的揮揮手。 “諾,三位嬤嬤請隨奴婢這邊來?!?/br> “奴婢告退!” 三人一聽,連忙跪下給蕭沁雅磕頭,才起身跟著青竹退下。生產之事是大事,所需的物品產房都需要提前準備,內務府管事為了討好蕭沁雅,這才眼巴巴的先將人送了過來。 “什么事?” 等人退下,蕭沁雅看著程喜問道。 “宮外傳來消息,大夫人她們進城了,同行的還有兩位小姐?!背滔糙s忙說道。 蕭沁雅拈著一顆紅櫻桃的蔥白玉指頭,聞言一頓,抬眸看著程喜眼眸閃過一絲興味兩位小姐,蕭沁媃是一定會跟來了,三妹也進京了?” 程喜點點頭,宮外遞消息進來的都是主子娘家的的人,他們不會不認識兩位小姐的樣貌,定是不會認錯的。 蕭沁雅輕笑出聲,轉頭一想便明白王氏心中打的算盤。 …… 被蕭沁雅念叨的王氏一行人,進了京城,可惜點差錯。原來是她們剛進城門,還未行走多遠,便見幾位年歲不打的華服小公子,騎著高頭大馬,竟然在京都大街上當街縱馬,一不小心便于蕭家的馬車相撞。 蕭元漓嚇了一跳,幸好蕭家趕車的家丁都是好手,即是控制住了受到了驚嚇而發狂的馬匹??梢粫r間慌忙,護衛們都去護著王夫人和蕭沁媃所坐的馬車,后面蕭沁妧獨自乘坐的小馬車便忽視了,馬匹受了驚嚇,瘋狂的想要掙脫韁繩,小小的馬車廂哪里受得了這樣瘋狂的撞擊,當即便翻了車,蕭沁妧蒼白的一張笑臉,眼圈都嚇紅了,整個人把著車廂也控制不了自己搖晃的身子。 “救命啊,救命!紅珍!”蕭沁妧哪里受過這樣的驚嚇,慌忙的伸手求救。 紅珍也想救自家小姐,可她一個小姑娘,此刻也是滿臉驚慌,只能拼命的向蕭沁妧伸著手,想要拉住自家小姐。 “?。。?!” 馬匹徹底癲狂,一頭撞開想要控制住自己的馬夫,直愣愣的向前沖去。 慌亂之際只在一瞬間發生,等蕭元漓等人控制住了王夫人所在的馬車,發覺還有一輛馬車也受了驚嚇時,已經來不及了。 “快去救人呢!” 蕭元漓大聲的喊道。 他對蕭沁妧這個幼妹沒有什么惡感,蕭沁妧就是一個性子有些怯弱的善良小姑娘,對哥哥jiejie都很尊重,以前還為自己縫補過衣裳。蕭元漓喊完,快步沖了過去,便要救人。 …… “吁——” …… “姑娘沒事了?!?/br> 蕭沁妧嚇的俏臉煞白,眼圈紅紅的想是個受驚的小兔子,車廂里的顛簸,頭發也散了,珠釵也掉了,正在害怕的不知道該要如何是好之際,耳邊響起了沉穩的男性聲音。 “姑娘……” 可惜,蕭沁妧此刻嚇的沒了理智,禁閉著雙眼,雙手護在頭上,將自己縮成了一個圓球。 孤鴻眼眸閃過一絲笑意,無奈伸手拉著姑娘的手,將人直接拉了出來。 “沒事了,受驚的馬已經控制住了,你沒事了?!?/br> 顧鴻天生一張冷臉,接手皇城司后,負責的是整個京都的安全,更是整日寒著一張臉,就差將生人勿近四個大字貼在身上了。這些年他在皇上面前越發得信任,除了皇城司還接手了鎮北撫司,和刑部的酷吏張大人,并稱為京都兩大冷面閻王。光聽二人名號,便能止京都小兒夜啼。 蕭沁妧只是個剛剛十五歲的小姑娘,顧鴻深吸一口氣一時間有些慌亂,不知如何是好,抬起手想要安慰安慰,又想起人家是個嬌滴滴的姑娘,他一個男子確實不好在大街上,有肢體接觸。 可聽著對方越來越難過的哭聲,冷面閻王顧大人也慌亂了。 幸好蕭元漓趕了過來,一見顧鴻,心中驚訝了一番。 “草民參見顧大人,多謝顧大人救了小妹?!?/br> 蕭元漓還沒下場科舉,沒有名頭,就該自稱草民。 顧鴻心中松了一口氣,面上絲毫不變后退一步,看著蕭元漓,自然認識,蕭貴妃的弟弟。微微垂眸,那這姑娘亦是蕭貴妃的meimei了。 “無事,有人縱馬該當重罪!”顧鴻冷聲道。 蕭元漓見顧鴻在這里,他也聽說了這位顧大人的性子嚴苛,又得皇上信任有加,無論什么高官貴族落到他的手上,不脫層皮是別想好的。紅珍小跑過來,她方才在馬車失控時被甩了出來,擦破了些皮,到沒什么大礙 。 蕭元漓見蕭沁妧實在狼狽,連忙將身上的外衫脫了下來給蕭沁妧披上。 …… 幾個當街縱馬的錦衣少爺們,此刻被蕭家的護衛圍的死死的,傷了人便想溜走,那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其中一個身著藍色錦袍,白玉腰帶上面掛著香包和一串金鑲玉的懷表。那懷表產自京都金玉閣,一現世便受到了京都貴族們的追捧,聽說宮中的皇上都極為喜愛此物。 金玉閣自然是蕭沁雅的產業,只是她不想讓旁人知道,拉著靈王一同開了這家金玉閣,售賣自鳴鐘和懷表,懷表的外殼設計大方典雅,樣式各異,正好符合京都男子喜歡在腰帶上系掛玉佩香包等裝飾品的習慣,金玉閣如今更是日進斗金。 這位藍衣小公子是寧安候家的幼子,寧安候三十八歲才得到的寶貝兒子,更是自己嬌妻所出,簡直當做眼珠子寵愛。將兒子寵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這不剛得了幾匹北疆的汗血寶馬,還未等出城門便當街縱馬了起來。才發生了方才的事故。 顧鴻冷眼瞧了他們幾人一眼,揮手道“刑律所言,當街縱馬杖責二十,將當街縱馬者全部帶回!” “顧鴻??!” 那位藍衣小侯爺頓時急了,方才他心中便閃過一絲不好,這才要趕緊溜走,回去跟娘撒個嬌,準備些厚禮賠給他們便是了,實在可恨,這些家丁每個眼色,死死的攔著他們??吹筋欨櫟乃查g,小侯爺腿都軟了。能在京都當紈绔的,出了家世還要有眼色,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而顧鴻恰好是不能惹的那種。 “顧大人,我大哥跟你是同僚,我今日知錯了一時腦熱,你就當做沒看到,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