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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雖然只露得出一雙眼睛,比起灘城平日里的遍地人字拖跨欄背心的下海打扮,今日里女人時髦精致,男人周正干凈。 林春芳在口罩下噘噘嘴,這都顯不出來她是最驚艷最搶眼的那個了。 她把街景當背景,舉著奶茶,把寬松的袖口舉起來捂在臉側。 櫥窗都映出來她的pose,她連擺了幾個,舉起手機拍照給吳康看。 她這件oversize衛衣是年前新買的,一直還沒穿,下面穿了個破洞短褲,標準的下裝失蹤打扮。如果年前再燙個羊毛卷,一定是最in的女團成員。 后面喇叭急促嗚鳴,剎車聲和引擎聲皆咆哮,一股汽車熱焰沖來。 林春芳還在按快門,回頭一看,一輛藍色卡車幾乎跟失控了一樣蹭著步行街沖過來。 她嚇得退回奶茶店門口,嘴上罵了好幾句。 貨車過去,還有幾個穿著保安服的人跟著跑,眼看追不上,那幾人臉上懊惱又憎恨,“cao,讓他跑了?!?/br> 奶茶店附近的行人有人指指點點,拍照錄像。 罵得最大聲點的那個保安被另外一個捅了一個,都走過來。 “大家不要拍了,我們是正霓廣場的保安,有人偷建筑材料,會報警的?!?/br> 正霓廣場,灘城新地標,遭來偷雞摸狗而已,大家興趣漸失。 茶余飯后,再嘀咕幾句罷了。 ** 賀永安早上例行去游泳。 清晨的大海,沒被陽光曬暖,還帶著冬天的寒意和海水天然的冰冷。 周圍空無一人,目及范圍內,盡是一片汪洋。 長途跑車的司機最不怕孤獨,他絲毫不懼怕這種萬籟俱寂只剩海浪的環境。跑車的還有一種復古感,都這樣的時代了,只有他們一跑起來車,幾個小時不帶摸一下手機。 專注是對生命最起碼的尊重。 于是幾千萬公里日復一日,看太陽升起又落下,不斷追逐永不到頭的地平線。真正陪伴他的,不過是油門剎車方向盤。 枯燥又安全。 跑車讓他始終有在路上的漂泊感,他不是沒想過找個女人定下來。 然而一個月著家的時間屈指可數,其他時候路途顛沛,居無定所,沒碰見過合適的人讓他定下來。 生理需求都在跑車路上解決了,不跑長途的時候,賀永安的生活更無聊。 閑了就游泳、修車,再就去正霓集團附近坐坐,已經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 后來正霓廣場建了地基,他就改去正霓廣場了。 所以賀永安開車晃到附近才反應過來,又是正霓廣場。 因為未建成開放,白天的正霓廣場一樣無人問津。 四下無人,他就摘了口罩,在正霓廣場的噴泉臺階上坐著抽煙。 噴泉沒開,水池里蓄的水更像雨水,上面飄著枯樹葉和一個塑料袋,水底還胡亂扔著些無用的建材。 噴泉位置在正霓廣場背后,不算中心,七八層樓梯下去,比地面矮了大半層樓的高度。 賀永安坐在這里,剛好無路人看見他,他抬頭看看高不可及的正霓寫字樓,一邊吞云吐霧。 忽然聽見不遠處有人打罵追逐的聲音,陣仗不似嬉戲玩笑。 本不關他的事情,賀永安還是辨別聲音方向,站起來瞥一眼。 遠處有個穿藍衣服的男人從安全門里跌跌撞撞出來,旋即五六個保安舉著警棍電棒,對那人窮追猛打。 “把手機交出來,刪了照片?!?/br> 賀永安看得皺眉,眼皮直跳。 那人倒是條漢子,不知道拍了什么,一路跑,來回借助欄桿翻越兜圈子。架不住幾個保安合圍之勢,被一個保安扯掉口罩,露出臉來。后面有股力道把他撲倒,用膝蓋頂著按地上,他還在死死掙扎,護著口袋里的手機。 賀永安罵了一聲cao,煙頭直直落地上,連碾滅都來不及。 13、Chapter 13 吳帆千里去,邑屋富魚鹽。 ——梅堯臣 2月1日 副駕駛座兒上,魚蛋鼻孔里塞了兩團參差不齊的紙巾,堵住鼻血外滲。他鼻梁被擦破,滿臉沙土混雜在臉側皮rou擦傷輕綻處。 他不停往車廂里撇土,開窗吐了幾口含土的唾沫。 這副尊容慘烈至此,賀永安再痛心他剛洗干凈的車,都不忍心開口讓他別撲騰了。 對魚蛋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一轉頭,魚蛋把堵鼻孔里血跡斑駁的紙團摳出來,扔車前擋風板下,吸溜著鼻子再去摸紙巾。 賀永安已經把紙巾給他拍臉上了。 魚蛋拍他,“哎哎,走一個?!?/br> 賀永安叼了煙進嘴里,避免一開口就請他滾下車。 他挑眉沒抬手,魚蛋不滿,“咱哥倆心有靈犀,你還不給面子。我都以為一世英名要栽在這里,明天來個新聞什么本市最大電玩城老板,疫情破產去偷建筑耗材。結果一扭頭,你那喇叭嗶嗶地響,我就樂了?!?/br> 賀永安被魚蛋胳膊肘懟得方向盤快歪了。 總算跟他擊了個掌。 魚蛋繼續吸溜鼻子,“我靠,我找到咱倆上學時候那會兒,逃課翻.墻躲班主任的感覺。你記不記得,你那時候比我矮,總是踩著我翻過去?!?/br> 逃課打街機,打完魚蛋就去泡妞他去混樂隊。 賀永安含糊不清,“廢話,你老一歲?!?/br> 賀永安叼著煙又不點燃,魚蛋看著難受,“來來我給你點上,你小子牛逼啊今天,生死關頭在路邊等我?!?/br> 他把兜兒摸了一遍,褲兜都被他翻出來了,打火機不見了。 “cao,肯定是跑的時候掉了。這些王八咸佬,鹽吃多了吧,這么玩命追我。要是給我幾年前碰到他們,十個保安都不夠我跑的?!?/br> 魚蛋自我安慰,“算了算了,照片還在就行?!?/br> 魚蛋憋了許久,看賀永安巋然不動,“你都不好奇,哥今天干嘛去了?” 賀永安把煙拿下來,扔儀表盤槽里,絲毫不好奇。 他轉移話題,“你最后怎么跑的?” 魚蛋被正霓廣場保安按跪在地上,賀永安沒沖過去幫他打架,第一時間折返車里。 貨車沖上正霓廣場的豁口,魚蛋已經逃脫。賀永安退回路邊猛鳴喇叭,開了車門,帶魚蛋駛離。 在現今網絡時代里,一旦偷拍者逃離,照片分分鐘能順著網線傳播幾千里,再追趕魚蛋絲毫無意義。與其窮追不舍,正霓廣場這群保安不蠢,知道還不如趕緊跟老板匯報以降低影響。 魚蛋得意洋洋,“我那不是一個大意,被他們給攔截了一下嗎?” 賀永安勾唇,沒揭發他口中的攔截,是給人按在地上摩擦。 魚蛋繼續說,“然后我詐降,舉起雙手。我說家里女兒還小,特別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