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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吊著手機晃蕩幾下,“春光meimei,我也是你粉絲?!?/br> 言下之意,她根本沒直播。 林春芳本來在YO播上都習慣了,被他當面這么一喊甚是奇怪,有種連環翻車的感覺。 “我在家愛穿什么穿什么?!?/br> 賀永安明明臉上還是調笑的,卻不甚在意應了聲,“嗯?!?/br> 林春芳受不了,“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賀永安把林春芳笑得毛了,總算開口,他本吊兒郎當窩著肩抽煙,還故意抖搜幾下肩膀頭,挺起胸膛。 “在家穿這么全套呢,放松點?!?/br> 林春芳愣了幾秒才理解他嘲諷之意,是只好挺了挺胸脯,“怕下垂不行嗎?!?/br> 賀永安隨意撣煙灰,“你這尺寸,下垂不了?!?/br> 林春芳被他說得生氣,幾乎咬牙切齒喊他名字,“賀永安?!?/br> 林春芳目光能把他戳個洞,“你懂什么?” 從來沒人嘲笑過她飛機場,她還算凹凸有致。但最近流行BM風的短裙,要紙片人質感穿著才好看,她專門在下擺綁了個松散的結才遮蓋了上半身的起伏。 賀永安不過是想逗逗她。 雖然他不懂這些女人們愛穿啥,倒是能明白她這之所以穿得好看,是因為有輕盈的少女感,再豐滿了估計沒這么好看。 他沒繼續逗她,換了個話題,“洗衣服呢?” 林春芳唇瓣撅高,眉眼間還是薄嗔的。 語氣故意冷淡,“嗯?!?/br> “哦,那正好?!?/br> 賀永安反手一拽,把身上的T恤脫下來,胡亂團成一團,手從防盜網穿過,精準地扔進她水池里。 林春芳都沒反應過來,他這么一系列動作實在是快速,她不知道自己該做出害羞還是什么表情。 看了幾眼賀永安醬油一樣的膚色和結實的曲線,還反著光澤,最后干瞪眼,“誰知道你有沒有新冠病毒?” 賀永安用手指臉,“你不是戴著口罩嘛?!?/br> “那我憑什么給你洗衣服?” 賀永安笑了笑,用嘴叼煙,低頭擺弄褲腰,說得含糊不清,“要不獎勵你這條褲子一起洗了?這是那天那條?!?/br> 這么一說,林春芳的臉頰泛紅起來。 她還真認真瞄了兩眼,“你少騙我,那天才不是這條呢?!?/br> 賀永安這才停了手,單手插褲兜里,他看她,“還說自己什么都沒看見呢?” 林春芳這回是真要跳腳了,她去水池里,用兩根手指捏起來他的T恤要扔回去,賀永安先她一步踢了踢泡沫盒。 “自己挑顆菜?!?/br> 林春芳頓住了,“真的嗎?” 賀永安沒拿晾衣桿,直接抬手去夠衣服,林春芳視線撞上他抬手胳膊下,迅速閃開視線。 賀永安拿下來晾了不知道多久的皺巴巴黑色T恤。 當著林春芳面套頭穿好,又低頭扣皮帶扣。 似乎是衣服洗多了,領口松懈得厲害,垮成波浪形,不用拉扯都能看見鋒利的鎖骨。 林春芳看他這樣,試探性問了句,“你要出門?” 賀永安一邊扣皮帶扣,一邊含糊地應她一聲嗯。 林春芳把他衣服丟回水池,“你等會?!?/br> 她三兩下跑回屋里,拎了個黑色的垃圾袋出來。 賀永安:“???” ** 咸樓外已經是西落時分了,他倒了垃圾。 陽臺就能看見樓下,林春芳好奇,扒著防盜網窺視。 這里的垃圾房缺乏人性化,垃圾傾倒口開在林春芳胸口平齊的位置,她如果不是走到垃圾房前面,根本就不夠力氣扔垃圾。 自疫情以來,許多人都不想湊近垃圾房,這種細菌滋生的環境,天然就讓人懼怕,況且大家還把口罩扔垃圾堆里。 于是垃圾房前面地上七零八落地躺著五顏六色的垃圾袋。 林春芳每次下去都有樣學樣,把垃圾袋往地上一放就跑。 她那袋垃圾明明不輕,在賀永安手里跟棉花一樣,輕飄飄地扔出去,精準命中垃圾口。 林春芳嘖了一聲。 賀永安抬頭,目光直溜溜地往樓上陽臺看。 林春芳做賊心虛,迅速后退一步貼著墻根兒蹲下去。 等她再趴在欄桿上張望時候,哪里還有黑T恤的影兒。 賀永安徑直開車去找肥強。 肥強修車店早關門了,賀永安剛聯系好他,到他家樓下拿玻璃密封條。 肥強住一片城中村里,賀永安之前沒來過這一片。 道路窄得剛好夠他開過去,極考驗車技,好在這時候沒別的車出入。上面居民樓,下面商鋪,兩邊一色灰溜溜的卷閘門,所有鋪子關門大吉。 賀永安把窗戶搖下來,晃著大燈挨個打量門牌號。 傍晚這大街小巷里的氣息都往車里灌,撲鼻滿是熗炒的飯香菜香。 洗車和游泳的時候沒個時間感,此刻聞著味道,賀永安餓得饑腸轆轆,再加上光線昏暗,轉了幾條巷子就迷路了。 從一個堵頭掉頭出去,好在又轉了條巷子,就聽見肥強瘋狂喊他。 “賀哥?!?/br> 賀永安從車窗探身,看肥強在后面那棟二樓探了個腦袋,沖他揮手。他又徑直倒車,等差不多位置了。 賀永安抬頭,“扔吧?!?/br> 肥強墊了墊他手里的報紙包起來一坨,“接好了?!?/br> 賀永安再往外開的時候,七拐八拐得好像把路記住了。 他單手掛方向盤上,另一只手給肥強轉賬。 再一抬眼,一個戴口罩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竄出來,伸了個細白的胳膊在他車前側攔車。 賀永安罵了句,一個激靈猛踩剎車,他開窗,“cao,不要命了?” 那個女人被他罵得眼眶都紅,還是把遮了臉側的柔順頭發撥開,皮膚水嫩,眼睛水潤,沒什么過于濃重的妝容,白襯衫黑裙子配上rou色絲襪。 沖他遞了張粉紅色的小卡片。 見賀永安沒什么反應,她眼神愈發可憐,目光低垂。 拿一瓶酒精,在卡片上噴了噴。 “大哥,我看你在這兒晃半天了。我沒去過武漢?!?/br> 粉紅色的卡片在車窗邊緣顫了又顫。 賀永安抽了張紙巾,伸手接過。 8、Chapter 8 1月29日 粉色小卡片上一條毛了邊兒的白痕,顯然被折了一道褶又撫平,寫得都是些常規項目。賀永安翻過來,一個辨識度很低的名兒,“夢璐”。 只不過那印刷的聯系電話,被黑色水筆涂掉,在旁邊手寫了一串狗啃的數字。 賀永安:“……” 他眼皮掀了掀,“你不是夢璐吧?!?/br> 這女人愣了,一口咬死,“我就是夢璐?!?/br> 行吧,賀永安也不管她是不是夢璐,是不是撿了別人卡片冒充。他是想起來猴子在家每天嗷嗷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