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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一樣。 是個sao斷腿的。 里面的男人都管她叫meimei,她一一回應。 他說完這句話,隔壁陽臺上這女人,戴著口罩露出那么一截耳梢卻紅透了,不似作偽,賀永安看得津津有味。 林春芳既然知道他是灘城人,總算沒那么氣勢洶洶,橫眉冷對。 灘城地方小,又在海邊,海岸線漫長得幾乎隔絕了大半個灘城。 周圍都是些松散的漁村,疫情防控算得上省里前幾。就那么幾例,都被控制在灘城人民醫院了。 林春芳還是埋怨他,“你為什么剛才不戴口罩?” 賀永安挑眉,“你不是沒出過門嗎?我跟你說話,也需要戴?” 這話說得林春芳有種被窺視感,汗毛直立,“你怎么知道?” 賀永安掏了手機出來,劃拉幾下。 林春芳的聲音悠悠地從他手機里傳出來,“一抹抹西落的春光,灑在你癡癡的臉龐。你始終只愿倚著窗,窗外只見春光?!?/br> 主動發視頻是一回事,社會性死亡又是另一回事。 林春芳臉皮這么厚一個人,被他弄得連翻羞恥感爆棚,急急喝住他。 “喂,你別播放了?!?/br> 賀永安哦了一聲,慢悠地去滑手機。 然而為時已晚,就三十秒的視頻,一鼓作氣播完。 “喜歡這首歌嗎?可以關注我哦,我叫春光,疫情期間一直都沒有辦法出門,就跟大家YO播天天見啦?!?/br> 林春芳腳趾蜷了又蜷。 她又急又氣,還穿著剛才的格紋短裙,緊緊地貼著護欄,小腿輕松擠出欄桿外,露出渾圓的膝蓋,粉色的拖鞋都踩在底層欄桿上,腳趾粉嫩嫩的緊扒拖鞋。 賀永安早注意到了,腿控哪有不控足的。不止她臉龐落春光,指甲顏色也像西落時候,映著淺薄海水而波光粼粼的白色沙灘。 林春芳被他一打攪,忘了要問他什么,就想起來YO播給他發過消息。 “你為什么不回我消息?YO播私信里?!?/br> 賀永安疑惑地低頭翻了翻手機,他根本沒看過YO播私信。 一打開,果然看見她sao出天際的頭像。 春光Forever:在嗎? 賀永安抬起頭,語氣嘲諷,“哦,我以為,你是要試驗一下,哥哥會不會倒?!?/br> 林春芳:“???” 賀永安看她滿目疑惑,提醒她,“你的那個哈雷哥哥?!?/br> 林春芳秒懂,原來他說的是“我的哈雷”每日金句,“只要meimei長得好,叫聲在嗎我就倒?!?/br> 這個人。 林春芳深吸一口氣,強力回擊。 她聲音愈發嗲,力求扳回一城。 “哥哥你怎么還不倒,難道是meimei我長得不夠好?” 賀永安:“……” 有兩下子。 見賀永安吃癟。 林春芳隱隱得意,她開腔命令,“你以后出來陽臺,記得戴口罩?!?/br> 賀永安掀了掀眼皮,“至于嗎,這陽臺本來就隔了小一米,你別往我這邊兒上湊不就行了。meimei,我這出來都是抽煙,戴個卵?!?/br> “你現在不就戴著呢嘛?!?/br> “我那是下樓拿東西?!?/br> 賀永安半夜翻墻進來,剛才總算名正言順地從當隔離前回家的,把貨車開回樓下,剩余的菜搬上來。 他踢了踢泡沫箱子,力氣大了點,本來放得搖搖欲墜的泡沫蓋兒順勢而下,滑倒在旁邊。 林春芳睜大眼睛,竟然有一箱滿滿登登的菜,嬰兒手臂粗細的白蘿卜,大白菜,菠菜,西紅柿,萵筍,茄子,土豆,蔥姜蒜都是用紅色的網兜裝得。 而且他陽臺上還放了四五個泡沫箱。 想起來她僅剩的一頭蒜,林春芳就有些妒忌。 人家的蒜按頭算,她的按瓣兒算。 林春芳再次貼近防盜網,“你能不能給我點菜?” 賀永安這回摘了口罩,晃晃蕩蕩掛他耳側,荷爾蒙又顯山露水,他嚇唬她,“我有病毒?!?/br> 林春芳亦摘了口罩,露齒一笑,“你沒有?!?/br> 7、Chapter 7 魚鹽橋上市,燈火雨中船。 ——馬戴 1月29日 賀永安回到房間,腿搭床上,手貼地上,開始做俯臥撐。因為許久沒回家,地上都是一層浮灰,他不甚在意。 老舊的床,都十幾年了,不堪重負,緩慢地吱呀。 距離賀永安從湖北回來,正好第六天。 最長十四天的潛伏期還未過一半。 他跟猴子都沒有發熱跡象,身體無任何異樣。 新聞里報道,目前來說新冠肺炎無藥可醫,專家建議多鍛煉少熬夜,增加抵抗力。他自覺身體素質不差,這些天里還是沒事就做俯臥撐,弄得猴子壓力巨大。 賀永安就嘴上安慰猴子,我天煞孤星,還沒人收我呢。 猴子知道他父母早亡,不到二十歲就進運輸隊自己討生活了,連個親戚都沒。 這么一想倒是,一把抱住賀永安大腿,賀哥牛逼,罩我罩我。 反正他瘦得,連自己都撐不起來,更別提鍛煉。 賀永安嫌棄地甩開他,“我罩你家水蜜桃還差不多?!?/br> 猴子嬉皮笑臉,“我要是有水蜜桃,你隨便罩?!?/br> 賀永安已經快一個月不沾女人腥,他俯臥撐做得無聊,把林春芳的短視頻打開看。 還是剛才的那個視頻。 春光。 其實唱時候林春芳是模仿原唱周迅,跟她原本的音色不完全一樣。她壓低了嗓音,像在嗓子眼兒里含著鹽粒,透著一股纏綿的濕漉漉的咸和黏,慵懶天成。這鹽粒兒又像蚌殼里的砂子,磨出來珍珠質感的迷離。 賀永安聽了好幾遍,跟第一遍感覺全然不同。 看她取景就在陽臺上,他所熟悉的咸樓風光,被腐蝕而銹跡駁駁又略顯壓抑的防盜網和欄桿,夕陽漏過,在她奶油一樣能融化似的臉上留痕。 到她這里,有種復古工業之感的美。 許多年前的咸樓,就是這樣的。進最大的鹽廠,住最洋氣的宿舍,談場風花雪月的戀愛,是灘城多少青年的浪漫之地。如今,已經不復存在了。 視頻里她窩在椅子里,雙腿都蜷上椅子,被香檳色絲質裙子欲遮還羞地裹住小腿,又露出來半截,腳踝微凸,血管都看得見。 后半段里,她還在唱,“低笑高唱度秋過冬,等著春光?!?/br> 不得不承認,這個meimei聲音是真的撩人。 她低沉下去的聲音里酥骨之意不減,悲春傷秋的樣子,專惹男人憐惜。 咸樓的人和時代,都老去了。 恐怕只有她一個人,能察覺到咸樓逝去的春光。 賀永安心里想著事,雙臂苦撐,許久不動彈。一滴汗液順脖頸滑下,滴到屏幕上,他用拇指隨意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