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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柳刀也擺到了“憤怒”與“貪婪”旁邊。感謝人類這么多年滋生了太多的邪惡與罪孽,他的力量比以前還要強大,盡管哥哥將死,他卻還有勉強掙扎的力量。他握刀,嘶聲祈求。“憤怒”的劍身上卷起了火光,但是那些火光太微小了。“貪婪”飛起來,一點點地熔化,滴落到了“憤怒”的刀中去。然后柳刀分解為三。“傲慢”熔化。“yin欲”熔化。“嫉妒”熔化。火光卷起,覆蓋了閉合雙眼的青年,但是火光還是太暗淡了。七罪匕首還有兩把沒有被解封出來,那是世界的基石,沒有完整的七罪他就救不了自己的哥哥。男孩絕望地跪倒在地,將頭埋進兄長垂在身側的掌心。——一如很多年前,青年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頂。他從喉嚨中發出嗚咽的哀鳴。火光中,“憤怒”發出清脆的嗡鳴。男孩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狂喜地抬起頭:“把力量還給哥哥?”羽翼瓦解,化為破碎的光點。無數星星點點光也從他身上分出。在很久很久以前,神明剝離了自己的七罪,化為了與他相伴的兄弟。而在很久很久以后的今天,絕望的男孩將七罪的力量還給他即將死去的哥哥。…………緩緩地。江戈睜開了眼。他的瞳孔中一片蒼茫,什么都沒有,又好像什么都有。他靠在墻壁上,燈光印在他的瞳孔中。他低下頭去。十三二歲模樣,五官與他相仿,瞳孔中數據流奔行而過的男孩躺在他的膝蓋上。男孩仰著頭,看著他。“哥哥,你沒死啊?!?/br>男孩輕聲說。江戈低著頭看他,一時間分不清楚眼前的是鴉九還是他的另外一個弟弟。“太好了?!?/br>男孩說。數據流漸漸地消失,男孩的瞳孔歸于空洞。江戈仰起頭,伸手覆住眼睛。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1]引自輪回的正文就到這里結束了,后面會有大概兩三個番外吧。寫輪回和陽陽討論的時候,陽陽曾經吐槽過我,為什么一個看起來好像很爽文流的設定我寫出了畫風完全就是不一樣……嗯我也想知道為什么。原本嘮嘮叨叨想寫一大堆完結后想逼逼的話,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落筆。想了許久,決定以輪回一開頭的第一段話作為感言吧。“這個世界是場荒謬的歌劇,浮夸,每句臺詞都是心照不宣的謊言。于是,他站在高塔上,張開手,擁抱長風?!?/br>第78章番外重逢“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必有用,千金散盡還……還復來呦欸……”風刮過荒原,卷起沙子與塵埃,夜晚的天幕沉沉地籠罩在穹頂上。廢土星球的深處,一處小小的居住點被光明籠罩著,這里是這顆星球上唯一的光亮之地。在昏黃的燈光下,一張破木凳子,一雙鼓槌,一個孤零零的破銅鑼。劉老頭佝僂著身,坐在路燈下,望著荒野的方向,用他那破銅鑼般的嗓子唱著。他的聲音和冷風摻雜在一起,空寂地蒼涼著。自古悲君不見,多是愁白首。這不是劉老頭第一天坐在路燈下看著遠方一個人自顧自地唱了。路燈修起來之后,他也就不用再天天敲著銅鑼到廢棄的礦坑中喊人回來。于是他開始每天在傍晚的時候,搬了把凳子,坐在路燈下。柳老太罵他,一天天地,那破嗓子公鴨子一樣地擾民,等哪天她非得把他的凳子全扔進臭水溝里不可。劉老頭不理會她,自顧自地唱。他怕啊。怕自己這把老骨頭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閻羅王爺不開眼就過來收走了。怕自己這半個身子埋棺材里的人,突然地就不爭氣地閉了眼。人一老,就開始怕死起來。死了就看不到自己記掛著的孩子了。他們當初誰也沒有問那臭小子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情遭難到金星這種破爛星球上,他走了的時候也沒有問到底是因為什么。年紀大了,事情經歷得多了,年輕人一腔血勇時候什么心態,誰都知道。問了也不會有什么答案,問了也不會改變。孩子嘛,總是該出去闖蕩的,而老劉頭總是隱隱約約地能夠感覺到,江戈那臭小子是要干大事的人啊。年輕人要去做大事,老頭子就說不了什么。但是他擔心啊。擔心那骨頭斷了也不一定會吭一聲的倔強小子會將他的話當作耳邊風,隨隨便便地就為了點什么把自己的命搭上去了。老劉頭年輕的時候也是跑過江湖的人,知道像他那樣的家伙,血一上來,什么都不顧了。他們這群老骨頭沒有出息,只能守在一個破爛的星球上,等啊等。從金星到別的星球,那么遠那么遠的距離,遠到他們這些老頭要是誰撐不住了,死了,那臭小子也不會知道。遠到那臭小子在外面把命拼上玩完了,他們這些老骨頭也不知道,甚至連豁出老命去護他也辦不到。他們都是一些沒有用的家伙。風漸漸地大了。霞光徹底地消失了,今天又要徹底入夜了。劉老頭放下筷子,不再唱了。他努力地睜著視力已經逐漸下降的眼睛,看著昏暗降臨到大地上,希望能夠看到一點光從天空落下。沒有。什么都沒有。只有曠野的風,日復一日,夾著沙子。老劉頭嘆了口氣,揉了揉眼睛。他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撐不住這寒風了。風一冷就得進屋去,日子還長,他總不能現在就倒下了。提起板凳,劉老頭慢慢地站起身,轉頭朝著自己的房子走去。他慢騰騰地走著,走兩步就回頭看一眼。這也是他的習慣了,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總希望著什么時候,一轉頭,就看到飛行器從天而降,然后那個出去闖蕩的后生從不知道多大不知道多遠的太空中回來了。第一次回頭。什么都沒有。第二次回頭。依舊什么都沒有。最后,他站到了樓梯的入口,習慣性地最后一回頭。這一次,他的視線突然凝固住了。劉老頭用力地揉了揉眼,又用力地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天邊的一點白色光亮。他抓著凳子的手下意識地用了力氣,滿是皺紋的手背崩得緊緊的。那是……是他看錯了嗎?不,不是。飛機飛過太空般的轟鳴聲越穿越近。劉老頭僵立在原地,開始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