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壟斷,價格高昂。而這些小星球來的人,大多數選擇冒險一搏,聽信了黑船商的鬼話,乘坐貨物飛船而來。并沒有正式的交通記錄,等他們到了第三區主星,就會發現自己面臨著因違法而入獄與成為工廠臨時工的抉擇。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后面那一條。于是他們就被這一座座大城市吞沒了。而這些人,他們中很多生下來孩子,卻養不起,只好隨意地丟棄在各個垃圾場。阿黛就是其中一個。她運氣比較好,活了下來,然后從出生起就和垃圾打交道。今天,阿黛在傍晚的時候,悄悄跑去了一趟商業街,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垃圾已經被這附近的其他流浪漢翻過了,比狗舔的還干凈。阿黛饑腸轆轆地縮進附近立交橋橋洞下。從這里可以看到遠處城市中心的燈火。高樓的影子樹一樣地立在燈海之上。每一次看到城中心,阿黛都會覺得這個城市其實陷在一堆爛泥之中,正在一點一點地腐敗下去。那些拔地而起的高樓,就是從爛泥里抽出枝干的毒花。而像她這樣的人,就是爛泥里被毒花抽干血rou的白骨。換成以往,挨餓絕對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但是今天阿黛卻依舊十分高興。她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紙包。紙原本是用來包裹巧克力的錫紙,她撿到的時候喜歡它閃亮亮的,于是就留下來了。一層一層地解開錫紙,阿黛動作輕柔得就跟生怕碰壞了什么東西一樣。在錫紙的正中心,是一枚戒指。一枚鑲嵌著暗紅色寶石的戒指。哪怕是在橋洞這樣晦暗的環境之中,戒指上的寶石光澤依舊美麗。阿黛戀戀不舍地撫摸著戒指上的紅寶石。她今天跑去商業街就是為了看看這樣的戒指一枚能夠賣出多少錢。像她這樣臟兮兮的孩子進不了那些珠寶店,只能隔著玻璃看櫥窗里拜訪著的飾物。阿黛不懂寶石都有什么區別,她就去看價格最低的。哪怕是最低的那枚,幾千星元,對阿黛來說都是一筆天文巨款。阿黛撫摸著這枚戒指,想自己拿到了錢后,能夠買多少巧克力,嘴角不由向上揚了揚。“哥,我就說了吧,這小個子肯定有古怪?!?/br>面前突然投下陰影。阿黛下意識地將戒指握進手心,驚恐地抬頭。一名長臉,長發,穿破洞牛仔褲的青年不懷好意的看著她。還有一名穿紅背心的胖子,也正站在她面前。阿黛認識這兩個人,長臉的他們這帶喊他“阿修”,胖子大家統稱“大哥”。阿修和大哥算是他們這一片流浪漢們最畏懼的混混,這一片地區大家平時撿到什么金屬和值錢的東西,都要交給他們兩個。看到阿修和大哥,阿黛臉色頓時就白了。大哥似乎懶得跟阿黛這樣的小角色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阿修看著阿黛那還算可以的小臉,舔了舔嘴唇,抬腿踹了阿黛一腳:“老實點,把東西交出來,然后再幫哥哥幾個小忙,哥哥們就放了你?!?/br>阿黛被他踹得摔在地上,咬著嘴唇一聲不吭地從地面上爬起。她低垂著頭,將手伸出去。阿修以為她識相,伸手去接。就在阿修剛將手伸出去的時候,阿黛猛地抬頭,結結實實地咬了阿修一口。“啊——”阿修痛呼一聲,臉都扭曲了。抓住他吃痛的時機,阿黛憑著自己的瘦小,從兩人的縫隙中沖了出去,緊緊握著戒指,拔腿就跑。“媽的,小賤人!”阿修破口大罵。背后是兇狠的罵聲,阿黛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力氣跑著。她知道自己要是被追上了,肯定沒有什么好下場,戒指也鐵定保不住。抱著一定不能被追上的念頭,阿黛從橋洞中沖出,沖進了緊緊排列的棟棟貧民窟樓房中。盡管阿黛已經跑出最快的速度,但是她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饑腸轆轆。剛進小巷,阿黛就被地上的什么東西絆了一下,腿一軟,直接摔倒在了地面上。這一摔,后面的阿修和大哥也追上來了。阿修一抬腳,就要朝著阿黛的后背踩上去:“媽的,老子今天非讓你知道厲害不可?!?/br>這一腳抬在半空中,愣是沒有落下去。一把刀。一把古怪的刀從側旁遞過來,橫在了阿修面前。那把插在黑色的刀鞘中,刀鞘上鑲嵌著繁復美麗的黃金裝飾,那些金子在黑暗中灼灼生輝,吸人眼球。但是讓阿修生生止住了動作,卻不是那刀鞘上的黃金。那把刀只是平平地被人橫遞過來,甚至都沒有出鞘,但是一種莫名的寒意卻在瞬間席卷了阿修整個人。他直覺地,從靈魂里生出了一種恐懼。渾身僵硬。腦子運轉的速度慢了下來,阿修甚至沒有去想為什么在他背后的大哥不說話了。他的目光順著鑲嵌黃金的刀鞘一寸寸地往上移。他能夠聽到自己的骨頭不受控制地發出脆弱的聲響,直覺比大腦更早一步做出判斷——冷汗在瞬間浸透了他全身。握住刀柄的手,修長,蒼白,看起來并不像多么有力,腕骨線條清晰。這雙手如此干凈,一看便知道養尊處優。視線再向上移,阿修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在腕骨上去一些的地方,是艷麗到奇詭的紅。寬大的袍袖袖口上繞著金線,朱紅的寬袖垂下,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綺麗布料,飛紅艷麗到令人不安。而在這飛紅的底色上,是精美到難以想象的刺繡,流云中白色飄然展翅。阿修的經驗告訴他,他應該逃跑,但他的身體在那種冰冷下,動不了,而且那抹緋紅卻像有魔力一般,吸引著他不由自主地繼續向上看。目光上移。終于,阿修在昏暗中看清了握刀人的臉。第45章腐爛之城那是一張堪稱詭艷的臉。用“詭艷”這個詞來形容一個男人仿佛不是很得體,但確實如此。在陰暗,腐敗,晦沉的黑巷中,那張臉像是從地獄里生出的花一樣。在他右側的臉上,繪著艷麗的,說出來名堂的濃妝,朱紅染在年輕男人的眼角,緋刀一樣地掃出妖氣而又逼人的弧度。而他另外那半臉,卻是干干凈凈,全然素白的,眉目清雋俊秀。一點驚人的朱砂點在他額心。一半妖冶如煙鬼,一半清雋如書生。正紅飛鶴的華美寬袍就披在這人身上,那柄黑鞘金繡的刀也握在這人手中。他就像鬼魅一樣,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這片黑暗中。阿修真覺得自己見了鬼了,猛向后退了一步,結果絆倒了什么,重重地摔倒在地。手撐到地上的時候,按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