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夏佐給自己框的規矩都很多。

他顧忌Alpha戀人的身體其實并不適合被開拓，從來都努力控制好自己，沒有真正意義上徹底冒犯過蘇展的身體，真失控到要成結的時候，也總是及時離開，自行解決。

那些克制的小舉動，在蘇展看來是夏佐在照顧他的腺體休眠情況，一直都覺得很貼心，很暖心……今天下午的夏佐，卻是第一次讓他覺得……嘖，太難了，頂不住。

……

蘇展仰躺在床上喘息未平。

又扭過頭看向被夏佐離開時倉促帶上的房門，忍不住出神……

剛剛，夏佐是想要打開他的生殖腔吧？蘇展想著今天艾薇拉測試他腺體后皺眉的模樣，直覺地推拒了夏佐一下，說了句“不要”，然后一貫都有分寸的愛人，卻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樣，放肆地我行我素……

還低頭故意堵了他的嘴。

蘇展的心里滑過些復雜情緒。

兩個人因為他的腺體休眠一直不能標記，他也覺得很抱歉。

見夏佐那模樣，也沒再拒絕，就隨著夏佐失控去了。

反正艾薇拉也說了，腺體裂化的概率也不是很高，蘇展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運氣還成，心大的安慰自己說應該沒那么倒霉才是，標記好了也就省心了，夏佐真想的話，放馬過來——

結果在他放任夏佐自便之后，失控的Alpha又在真撞開了他的內腔后，僵住了，然后就好像自己被自己狠狠嚇到，臉色大變，特別倉促地退身離開，更是直接丟下他，披上浴袍就去了起居室。

蘇展看向門口翻了個身，然后就是一陣齜牙咧嘴。

他家Alpha今天和他動真格的了，還真有些hold不住，感覺好他媽疼的。

只不過都臨門一腳了，怎么的就又臨陣退縮？

蘇展放松了身體之后有些疲累，瞇著眼睛看著門口，半睡半醒間笑了笑，夏佐變臉的那一刻他就估摸著，小夏佐是又沒膽了吧。

蘇展閉上眼睛放任自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地還想著今天這場有些冤——你說對方臨陣脫逃也憋得難受，他這邊疼也疼過了，結果又沒標記上，實在是兩邊都虧本得很……

不過。

說起來，夏佐的情緒，真的是很不對勁吧……

蘇展是被浴缸里的水波弄醒的。

睜開眼睛就看見夏佐趴在浴缸邊上，頭發沾了濕，凌凌亂亂的一團，一只手架著他防止他滑到水中淹死，一只手給他慢悠悠地搓著泡泡……

浴室里開著暖光等，氣氛比下午那會兒好了很多。

從他下午過來就一直在沉默的夏佐，也終于主動開了口，“前輩，疼嗎？”

那雙黑漆漆的好看眼睛里情緒很多，蘇展能清晰分辨出來的，是緊張，蘇展有些不解，又很快明白了，夏佐是擔心他會生氣？

那倒沒有。

蘇展對夏佐搖了搖頭笑了下，示意還行。

他心里堵了些亂七八糟的不安，生氣卻是真的沒有。

蘇展皺了皺鼻子，聞見了夏佐身上的煙草味，很快明白了剛剛夏佐臨陣脫逃跑去起居室之后，是抽了煙。

估計還抽了不少，味道那么重的……

“你今天怎么了？”

蘇展忍不住問道。

“沒怎么?！?/br>
夏佐搖頭，“睡迷糊了，前輩來了就犯了渾，不會有下次的?！?/br>
蘇展不理他，歪著頭盯著夏佐直瞧，睡迷糊了什么的，他肯定是不能信的啊，敢不敢說謊說得再假一點……

夏佐也知道自己這慌說的蹩腳得很。

沉默了片刻，偏過頭看向一邊，一本正經解釋了一句，“不是偷窺，我只是不小心正好看見了?！?/br>
蘇展一臉懵逼，“看見什么？”

還偷窺？

“腺體治療……吧?！?/br>
蘇展呆了呆，恍然大悟。

敢情是他光著膀子讓艾薇拉給他按壓腺體的時候，被瞧見了？

那樣的身體接觸，他家這個緊張兮兮的Alpha，提都不愿意讓他提一下的，直接看見了就更不樂意了……醋地狠了點。

蘇展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咬的慘不忍睹的肩頸，心想著，果然青天白日之下，做什么都該拉好窗紗。

做人要對自己負責……

夏佐親自動手，給蘇展洗了個干凈透徹。

烘干頭發擦好身體之后，從柜子里拿了一套蘇展忘了帶走的衣服，給他穿好，又抱著人，把鼻子湊到蘇展肩窩處，使勁聞了好一會兒，然后才滿意放開。

“你在聞什么？”

蘇展迷惑不解，怎么搞得跟他之前很臭似的？

夏佐看了眼蘇展，冷聲道，“你的大醫生，在你身上沾了信息素?！?/br>
很清淡的味道，雖然還挺好聞，卻一點都不妨礙夏佐理智地厭惡那個味道。

A、B兩座隔了一些距離，他看得見對面房間里的人和事，具體細微的地方又看不太清，就比如他沒看見細細的銀針，也沒搞清楚，艾薇拉湊近蘇展的脖子，只是想要聞一聞他的信息素是個什么情況——

剛剛他眼中瞧見的景象，就是艾薇拉在揉捏了一會兒蘇展之后，湊過頭去，挨著蘇展的腺體處，親了一下。

瞎了眼。

夏佐隨即就轉開了視線，恨恨地把自己扔到床榻上……

他倒回床上生悶氣，沒想到的是蘇展忽然就自己撞了過來。

堵在心底的委曲求全混著怒氣。

夏佐揪到蘇展就不想放手，然后就看見了蘇展脖子上的紅痕，聞到了他腺體處清淡好聞的Omega信息素味道。

一發不可收拾的情緒失控，山洪爆發一般……

結果一場失控的歡愛，沒真嚇到蘇展，倒是把他自己嚇得不輕。

……

蘇展當然想不到，夏佐是誤把他的信息素味道，當成了艾薇拉的。

只以為是一向信息素管控能力很好的大醫生，真的一個不小心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信息素……

反正除了夏佐的味道之外，蘇展還是啥信息素都聞不出來的。

夏佐說了，他也就沒往別處去想。

安撫著給自家Alpha順了一會兒的毛，又隨口問起了“咱現在是過了熱戀期，進入穩定狀態了嗎”這樣的話題……

夏佐不太明白蘇展的意思，表忠心的“一直喜歡前輩，穩著呢”，卻是張口就來的。

蘇展笑著揉了揉夏佐的腦袋，隱約懷疑他家的這個大A，是個“自然撩”，不過也挺受用就是了，誰能真心討厭甜言蜜語了？

兩個人又隨便聊了聊，直到蘇展覺得，下午時心底的那些疏離感被安撫了下來，才在天黑之前，離開了A座。

那天下午，是夏佐第一次聞見蘇展的信息素。

雖然理智上厭惡，但清淡好聞的味道，卻很莫名其妙的就留在了夏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