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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的腦漿終于冷卻后,沙也加重重地吐了口氣。不應該是——這樣的。(我打了他。)感覺糟糕。無法形容的,非常的……糟糕。不管是出于什么樣的理由,也是先出手的一家是輸家。自己沒有錯??墒菬o法大聲地、斬釘截鐵地、好好地正當化自己的狀況卻糟糕透頂。不應該是這樣。明明如此,卻不由自主就出手了。——為什么?是因為那一天的雅紀也做出了同樣的表示。“那種事情沒有意義吧?”雅紀如此說著,若無其事地排除了沙也加。就好像從視野中撣去異物一樣。沙也加明明只是希望他能問一聲。“因為和你無關?!?/br>一刀兩斷地——被拋棄了。心臟,化為了碎屑。疼痛。疼痛。——疼痛。那個傷口無法愈合。直到現在都在疼痛化膿。結果,尚人還無神經地在那上面撒了把鹽。“因為就算是詢問,我也什么都無法做?!?/br>說法不同。口氣不同。——但是,一樣。被長兄和弟弟一樣地拒絕。……打擊。她甚至覺得,那個瞬間視野都變得一片通紅。為什么?為什么?明明時間、場所、甚至狀況都不同。明明如此。——為什么。為什么只有自己必須被排除在外?這讓她,不甘心。她討厭——這種事情。懊惱。氣憤。——憎惡。像這樣畏手畏腳的自己太過狼狽,太過難看。沙也加不惜來到翔南高中,特意拜訪尚人,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理由。她認為——沒有。沙也加只是想要去看,用自己的眼睛進行確認,然后讓自己認可。確認——在無神經的媒體的圍追堵截下,快要變得精神衰弱的人不是只有自己。無論是加門家,還是大學,都被陰魂不散的媒體所包圍。打著采訪的名義,電話鈴不斷響起,門鈴不斷被按響。這一切,都是為了要求她對慶輔出版的暴露本進行發言。那種東西,和自己完全沒有關系。從那個男人離開筱宮家的瞬間開始,他們就完全是陌生人了。明明如此,為什么事到如今要因為那種家伙而讓自己平穩的日子受到威脅?那種事情,根本就是錯誤。被執著地糾纏,追趕。已經超越了厭煩,而是猛烈的惱火。如果能夠怒吼、斥責他們的無神經和無常識、歇斯底里地叫喊的話,也許還能獲得暫時性的痛快。但即使如此,她還是強忍了下來一直保持沉默。因為她覺得,就算和那些擅自興高采烈地撲向別人的不幸的愚蠢家伙打交道也是無濟于事。如果她說了什么的話,絕對會被抓住毛病進一步追究。不管被說什么,最好的對策就是無視。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原本應該如此。塞到眼前的麥克風和錄音筆,根本就等同于威脅著沙也加的日程平穩的兇器。她是依靠理性和自制強行壓制住了激憤。那有多么地耗費神經和侵蝕心靈,誰也無法明白。假裝成若無其事,堅強地面對一切。在心里說著沒事——強行擠出笑容。沒有……可能的。根本就不可能,沒事!所以,沙也加想要確認。確認抱著如此痛苦感情的人不是只有自己。這五年來一次也沒有出過家門的裕太從一開始就是問題外。因為不會和任何人見面,所以也不會被任何人說什么。因為那個被慣壞的孩子一步也沒有離開過被自我中心的外殼所封閉的世界。——不對。應該說,因為沒有共享隱藏在母親死亡中的重大秘密,也是沒有作為共犯的價值的裕太,根本沒有被沙也加放在心里。沙也加想要親眼去確認。讓沙也加一個人體驗到過分的被排斥感的尚人,也和自己體驗著一樣的痛苦。她不能自制地想要去確認那個。看到多半在媒體的執著糾纏下辛苦萬分的尚人苦澀扭曲的面孔的話,她多少能爽快一些。因為條件是一樣的,所以不是只有自己吃虧。她想要切實感受到這一點。只能用那種事情來治愈孤獨的自己——是扭曲的。她知道。她明白。所以,她也清楚現在的自己有多么悲慘難看。如果干脆是外人的話,肯定不會陷入如此悲慘的感受中。如果不是那一天,在醫院,偶然透過人群看到的尚人,是那么無垢的話……她也不會被嫉妒驅動到這個程度、——也許。可是。在計算好放學時間,來到翔南高中的時候,完全沒有見到應該埋伏在校門旁的媒體。她一瞬間,哭笑不得。接下來,無法形容的怒火洶涌而上。(騙人吧。)為什么?為什么?(這個樣子——太不公平了。)想到這里,視野就出現了雪花。就算都是報道者,也有出色的和渣泮的。對報道者的身份具有與不具有信念和自豪的。正統和低俗。硬派和軟派。沙也加一直確信,最惡劣的存在,就是那些被商業主義和收視主義所驅使,追根究底地試圖揭露他人隱私的家伙。那些故意散播有的沒的事情的卑鄙小人讓她想要嘔吐。那樣的混蛋蒼蠅們對沙也加糾纏不已,卻放過尚人的——理由。(……哥哥。)沙也加的腦海中浮現出在視頻網站看到的那個影像。對未成年的弟弟糾纏不休的家伙,就等同于惡質的“垃圾”。我不會放過那樣的垃圾。雅紀曾經如此辛辣地斷言。在最強的守護天使的發言中,具備了足夠的分量。而且,影響力也是絕大的。觸犯了雅紀逆鱗的記者,被貼上了“混蛋垃圾”第一號的不名譽標簽,臉孔和照片都好像要斬首示眾一樣地在網絡上流傳開來。而且不光是網絡中的咒罵,他在現實社會中也切實地受到了抨擊。正好就如雅紀所說的那樣。他被迫背負了